表哥今天竟然沒有跟仇司針鋒相對,態度相當謙和:“你對我小氣可以,但是對云澈,用慷慨大方這幾個字都不為過。我可聽說,你答應云澈,他日常的花銷你都包了,這話可算話?”
仇司一噎:“這是有前提條件的。”
“我答應。”
“啊?”仇司有點意外。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仇司還是不相信。玩笑歸玩笑,即便云澈這仇爹爹得再響,他知道自己的份。
商人,屬于下九流,就算仇家再有錢,就算是皇商,可云澈是誰啊,金牌皇孫,整不好,將來那是一國之君,自己一個商人能當皇帝的老丈人?跟云澈那純粹就是過過皮子癮罷了,誰讓自己一直割舍不下這孩子呢?
表哥見仇司一臉的難以置信,微微一笑:“是不是覺得,我做不了這個主?當然,孩子們的婚姻大事,我們愿意讓他自己決定,我表態,只是說我沒有意見,樂見其。”
仇司端著酒杯的手都開始有點輕:“圈套,這一定是圈套。今兒我要是答應下來,肯定賠了夫人又折兵,白搭上一個兒不算,這半個家業估計都危險。你咋不讓你家閨嫁到我仇家?”
表哥扭臉瞅一眼自家的掌上明珠,帶著自豪:“只要你相得中,本王沒意見。”
幾個孩子聚在一,就沒有心思吃
飯,正在一旁過家家。
云月一手拿著針管,一手著棉球,先給小伙伴們號脈診斷病,再給打針。
云塵負責排隊維持秩序,誰也不能當逃兵。這個寵妹狂魔,對于云月的話一向是言聽計從。
仇司家千金末末眨眨眼睛,咬著紅嘟嘟的,有點害怕,不肯胳膊,怯生生地問:“月姐姐,我沒有生病,可不可以不打針?“
冷清鶴家大公子文哲太喜歡這個說話聲氣的江南小姑娘了,而出,英雄救,帶著討好的笑:“蛋蛋妹妹,你看末末……”
云月一瞪眼:“你再一聲蛋蛋試試?上次給你扎針的地方不疼了是吧?”
文哲被嚇了一哆嗦:“疼,你上次打的我胳膊還疼呢。”
云月“哼”了一聲,裝模作樣地低頭開方子:“那我給你打一針止疼的,這次換打屁,絕對藥到病除。”
文哲一把摁住了腰帶:“男授不親,你一個孩子男人家子,!”
云月二話不說,將手里的針管往腰帶上一別,兩步上前,雙手搭住文哲的肩膀,手下較勁,腳底一絆,就將文哲絆倒,趴在了地上,然后騎上去,起袍子后襟,一把拽下了他的子。
整個作一氣呵,如行云流水,英姿颯爽。
文哲大呼小,云月充耳不聞,一個千斤腚住他的后腰
,空出一只手,拔下腰間針管,高高揚起,然后“噗嗤”一下,扎到了文哲的屁蛋上。
針管上面自然是沒有針頭的,但是這一下子,一點也沒留,文哲一聲夸張慘,嚇得末末以手捂臉,從手指里地往外瞧。
其他孩子們似乎已經是見怪不怪,只是不約而同地了脖子,還有點幸災樂禍。
云月給文哲打完針,淡定起,拍拍手,小大人一般一字一頓:“醫者父母心,不必避男之嫌。”
一群眷非但不攔著,還笑得前俯后仰,這家伙,非但將人家文哲給收拾了,上還要占點便宜。
楚若兮忍俊不:“我家這個小霸王,在家里被慣得無法無天,也就小云月收拾得了他。”
云月瞅著齜牙咧屁的文哲,得意地環顧四周,晃晃手里的針筒:“下一個,誰先來?”
一看到自己了,一群小屁孩“哇!”的一聲被嚇哭了,紛紛跑去找靠山,作一團。
仇司抬起手指擰了擰眉心,覺得云月這丫頭真心地降不住啊,自家兒子小了三歲,當小弟都沒資格。
他只能干咳一聲:“這孩子們的事,我覺得大人還是不手的好。這酒,我喝了。”
他仇司竟然也有認慫的時候。
表哥這才又向了我。
“云澈,這第三杯酒,就不用我多言了。你齊叔叔這些
年里默默無聞,但是為長安立下的汗馬功勞卻不勝枚舉。他是個義薄云天的漢子,值得你敬重。”
我抬起酒杯:“表哥言重了。”
表哥并未與我客氣,又讓云澈去敬臨風。
仇司挲著下,意味深長地問我:“你有沒有覺得,麒憨憨與清歡這兩人有點不對勁兒?”
我握著酒杯的手一頓:“怎麼個不對勁兒法?”
“今兒這宴席哪是給我接風,分明是鴻門宴。”
我也覺得不對勁兒,表哥不太善于言辭,平素里吃酒從來不會這些場上的花套路。頂多就是兩個字:“干了。”
今兒這話說得不好聽一點,怎麼就跟托孤似的?
沈臨風武能安邦,冷清鶴文能治國,我負責南詔漠北,仇司又是一尊財神爺。
我有點莫名其妙,不過我這一條,實在是無所畏懼,不像仇司家大業大的,害怕遭人惦記。
所以這場酒,我吃得相當盡興。只有仇司不時地將眼向表哥與清歡,一臉的若有所思。
第二天就是萬壽節。
我與臨風等人全都奉旨進宮。
軒王與睿王也拖家帶口奉旨回京賀壽。百齊聚,我已經很多年未曾見識到這種盛況。
云澈因為是第一次吃酒,果子酒后勁兒又足,醉了,還有點迷瞪。
皇帝老爺子紅滿面,神煥發,雖說頭發白了不,但是看起來
倒是比五年前還要矍鑠。
我想,這其中應當有清歡和表哥的一半功勞吧?
表哥為他分擔國事,他可以悠閑地頤養天年,不用過于勞神費心。清歡又善于醫,會調理,老爺子這樣兒,再主持個十年八年的,沒有問題。
老爺子端坐龍椅,手邊擱著一個雕刻盤龍與祥云的盒子,上方四個大字:奉天誥命。
大家全都知道,這個盒子是用來盛放圣旨所用。
那麼,皇帝大壽之日,是要宣讀什麼圣旨嗎?
他如此興師眾,軒王與睿王都不遠萬里地趕回長安為他賀壽,想來,定是有大事了。
老爺子沉得住氣,一直都沒有讓祿公公宣讀這道圣旨,任由大家私底下費心猜度。
拜壽之后,歌舞升平,奏盛世之樂。
清歡啟奏,云澈給皇帝老爺子準備了一個戲法賀壽,大變活人。
只要是關乎云澈的,老爺子一概都喜歡。
場中早就提前搭好了戲臺,一家人齊上陣,表哥與清歡全都墨登場,做了扮相,一個是麻姑獻壽的麻姑,一個是彭祖,帶著一對金玉,效仿那老萊子彩娛親。
整個戲法,笑點頗多,只是大家沒有人敢笑,全都眼地瞅著皇帝老爺子。
看到他開懷大笑,就跟著笑兩聲。
我并未如何關注臺上的景,有點心不在焉,目總是不由自主地投向清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