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罷,他慢慢琢磨出了點味道:“不過大安律所的律師是厲害,上次那個秦律師在我們法院打過的幾場司,一場都沒輸過,好像還都是姜法承辦的吧?這次這個蕭律師我也知道,上次有個案子是我辦的,聽說專門理離婚和財產方面的案子,勝訴率很高,今天原告已經開始扭轉局勢,幾個問題就擊潰了原告的優勢,就不知道下次開庭原告會不會有新證據。”
姜芮書喝了口橙,道:“其實原告這邊還有個天然的優勢沒拿出來。”
“天然的優勢?”
“就算被繼承人有囑,指定全部產都給被告,但他們還是有繼承權的。”
“哪來的繼承權?”
“法定繼承人都有哪些?”姜芮書反問。
“第一順序是配偶、子、父母。第二順序是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吳佳聲掰著手指數。
“嗯,配偶。”
“啊?”吳佳聲懵圈,“被繼承人有配偶?”
姜芮書想翻白眼,“沒有配偶,哪來三個孩子?”
“也是,那是他妻子去世了吧?”
“去世的配偶,也是配偶。”
“哦哦哦!”吳佳聲秒懂,了下,“這麼說被告還不一定真能繼承產啊。”
朱瑋霖嘆氣,“糾結。”
可不糾結嗎?如果原告律師從這個方面切,下次庭審將又是一場鏖戰,很可能還有三次開庭、四次開庭……
有時候一場產案能打上一年半載,涉及利益,同室戈,誰也不愿意先松口,這還只是普通百姓的案子,要是豪門爭產那更是曠日持久,往往一打就是好幾年,曾經有個爭產案一年連續聆訊172天,創下史無前例的記錄,最終打了八年才結束。
只是今天這個產糾紛背后,的確有點不同尋常的意味,姜芮書也不是一點了解也沒有,大致相信三名原告對他們父親的描述,一個傳統的父親為什麼會把財產都給一個非親非故的小保姆……
“芮芮,那些都是你的,全部都該是你的!你不爭就全是別人的,到時候你什麼都沒有,那些人什麼都沒付出,憑什麼得到?”
“你就不能爭氣點?!讀書讀書!就知道讀書!你這樣怎麼爭得過那些人!”
“你必須爭!必須爭!”
姜芮書猛地睜開眼,著天花板,五好似被隔絕,什麼也聽不到也記不起來,一時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過了一會兒才恍然聽到窗外的蟬鳴,辦公室里空調很輕微的呼呼風聲,隨后聞到辦公室里特有的松木味道,才發現自己做了個夢,這個夢好似把全的力氣都空了,撐著椅子撐了好幾次才坐起來,覺無比疲憊。
了發脹的太,長長地吐了口氣,覺這口氣把口的濁氣都吐出去了,又灌了一口涼茶,茶水帶著涼意順著咽而下,一直涼到心里,把心底的躁郁都鎮,這才覺舒服一點。
“姜法,有當事人過來了解況。”劉一丹敲門。
姜芮書將腦子里七八糟的東西清除,迅速進工作狀態,“進來。”
“進來。”
聽到敲門聲,秦聿抬眸瞥了眼,見來的人是陶霖,淡淡說了聲,“有事?”
“陸大boss了下午茶,讓我過來你。”陶霖說道。
秦聿嗯了聲,手上的作沒停,又打了一會兒字,點下保存,發送郵件,“這份材料打印出來給我。”
陶霖做了個OK的手勢,麻溜滾去打印資料,好趕上最后一波下午茶。
秦聿了太,端起咖啡杯去茶水間。
還沒走到,就聽到茶水間傳來熱鬧的人聲。
“秦律師來了。”陸斯安第一個看到秦聿,遞了碗甜品過來:“來點?”
秦聿敬謝不敏,他不喜歡甜膩膩的東西,也不知道陸斯安這麼個大男人怎麼那麼熱衷于甜食。他走到咖啡機前,一邊倒咖啡豆,一邊說了句:“糖分使人衰老。”
陸斯安的手一頓。
正吃嗨的蕭然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一臉滄桑:“秦律師,你就不能等我吃完再說嗎?欺騙自己真的很不容易呢。”
“真相往往是殘酷的,秦律師比真相還殘酷。”
其他同事也忍不住吐槽他。
陸斯安笑道:“你們知道秦律師在學校的時候有個外號嗎?”
秦聿轉,面無表看著他,“大黑,你還記得4號教學樓的小白嗎?”
陸斯安然變,“秦律師,我勸你善良啊!”
大家一陣悶笑。
有人冒死問道:“大黑是什麼梗?”
“你們是不想要這個月的獎金了是吧?”陸斯安瞇起眼睛,目涼嗖嗖掃過這群造反的小妖。
頭可斷可流,獎金不能扣啊!陸大老板發威,那是相當可怕的,這虎須還是讓秦律師去捋吧!當即一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哎喲,我還有活兒沒做完,你們慢慢吃。”
“等等我,我那案子的起訴狀還沒寫,得趕趕。”
“我回去寫答辯狀。”
走之前還不忘順走吃的。
轉瞬間,茶水間里只剩下五個人,秦聿是一點也不怕陸斯安,好歹是個合伙人不是?陶霖是頂頭上司不怕,他就不怕,蕭然完全是吃瓜群眾,相信陸斯安也不會真發火,趙思雨完全是一臉懵圈,正吃得高興呢,怎麼一抬頭人都走了?
“打個商量,咱以后不提黑歷史。”跟老人干活兒就這點不好,自己有什麼黑歷史,對方都知道,陸斯安覺得自個大大的失算了。
秦聿沒理他,接了咖啡機里流出的咖啡,加了一點點白糖,喝了一口,還可以,這才慢吞吞回了一句:“先者賤。”
“行吧,惹不起你。”陸斯安無奈道,“你那個案子明天要開庭,準備得怎麼樣了?”
“還行。”
趙思雨一聽到秦聿的案子,眼睛頓時亮了,“秦律師,我明天能跟你去開庭嗎?”
秦聿還沒開口,蕭然就笑道:“小趙律師,你想對我始終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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