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秀看著這十幾個蛋諷刺的笑道:“你姆媽不會又想問你要錢?”這麼些年,除了生三個兒子時吃過婆婆家的蛋,其他的時候,想都別想。
“瞎說什麼,老人家就是有點重男輕”這麼簡單的事,這些年他們夫妻居然都沒有看。
他說完這句話才意識到大兒艷的臉有點難看,想到這麼多年,每次給送東西的都是,趙國生馬上補救一句:“你是我趙國生的兒,快點吃飯,難得你姆媽今天舍得買,等會華跟我走一趟春叔家”。
趙國生自認為找到了發財致富的道路,整個人神煥發,比起前兩天的迷茫和彷徨,現在像是新生了,整個人充滿干勁。
下午趙國生手里提著兩斤,兜里揣著三十塊錢,領著趙華去了春木匠師傅家。
大兒子的事算是有了定,接下來就是到鎮上尋找招學徒的裁師傅,這事倒不難,鎮上的裁師傅經常招學徒。不過現在是萬蘇醒的春天,春忙時分,推遲了時間。
“姆媽,姆媽”二兒子趙文像個猴子一蹦‘三尺高’的飛奔撲向那刺眼的黃土泥墻,草稻草頂的家,那歡快的語氣引得鄰居二大爺好奇。
“二叔,文這孩子在林場后山逮住了一只野”還好他暗地里自的認為自己一定會逮到獵,習慣的拿了一個麻布袋子,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二爺點點頭,瞇笑瞇笑。
“姆媽,你瞧這是什麼”因為劇烈奔跑的原因,那黝黑干瘦的臉上居然看起來有幾分氣,倒顯得沒那麼營養不良。
剛喂過豬的劉秀蘭趕利索的接過麻布袋扯開一看:“從哪弄來的兩只野,喲,還有一只兔子呢”說著順勢捉了一只野出來惦了惦,很滿意。
“爸爸在林場后山抓的,用繩子套的陷阱,姆媽,晚上我們就吃野吧”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麻布袋里的另一只野,小眼珠子轉個不停。
劉蘭秀見他這副樣好氣又好笑,連忙把他趕出去,然后似笑非笑的打趣到:“國生啊,什麼時候抓頭野豬回來?”
“呵呵呵呵呵”只有趙國生一個人覺得尷尬,劉蘭秀早就高高興興的燒開水忙活去了。
其實趙國生原哪里會設陷阱打獵,多虧了21世紀的綜藝節目《叢林法則》,什麼磚木取火,放大鏡取火,徒手爬樹,用繩子設陷阱套獵等等,呵呵,他只學會了用繩子設陷阱套獵。
晚飯,飯桌上燉的香噴噴的兩大碗,還有一碗綠油油的青菜上飄著一油,這是趙國生第一次在青菜里見到油。
等他吃的時候會發現,這所謂的油不過是一點點湯罷了
家里幾個孩子暗地里咽口水,卻還是工工整整的坐著,沒有誰手吃。
趙國生笑瞇瞇的拿了個大碗,在孩子們直勾勾的眼神下夾了一只后,一個頭,一個屁,兩塊,肝再倒大半碗湯遞給國:“跟你說,這野是你幫忙抓的,就抓了一只”。國懵懵懂懂的捧著大碗小心翼翼的。
當地農村習俗,頭和屁,肝是留給老人吃的,很多年前的老習俗,現代農村,有些人屁鴨屁什麼的都扔了,說有毒什麼的,肝也不給老人吃了,說膽固醇過高,頭誰吃就誰吃。
“就抓了一只?”劉蘭秀故意拖長了聲音,滿含笑意。
‘咳咳’趙國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瞧瞧家里幾個孩子,一個個面黃瘦的,剩下的那只和兔子給自家孩子補”。
幾個孩子你看我,我看你,的咧笑。
“爸爸,給的鯽魚”果然他的想法是正確的,老人家就是重男親,瞧瞧同樣是送東西過去,孫子和孫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你這太今天是打西邊出來了?還都是三個指頭大的鯽魚,有六七條呢?”劉蘭秀上說著稀奇,作卻麻利的把鯽魚放到木盆里養著。
趙國生有點心虛,不敢直視大兒趙艷的眼睛,哪怕這所謂的重男輕和他沒有半錢關系,他仍是心虛的很,連盼已久的‘’也變得無味。
飯后,泡完腳,在七十年代末的農村,沒有什麼多余的夜間活,電視機都是奢飾品,極數人家有,就算有也不一定舍得耗電,趙國生在床上番來復去睡不著,最終劉秀蘭不了了,非常彪悍的問他是不是想那個了。
什麼那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有點懵。劉蘭秀狠狠的在他腰上面掐了一把,略帶的小聲說:“孩子們還沒睡呢”。
趙國生很想說,他就沒想這個好嗎?無辜遭殃的腰,這是提醒了他盡快起房子嗎?
后半夜稀里嘩啦,猛一陣的大雨驚醒了他,床沿邊還有雨滴,屋外大雨,屋小雨真是‘床頭屋無干,雨腳如麻未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