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作為雙山大隊的大隊長,來這里的次數不。
領著何軍等人,門路地去找公社領導了。
公社領導嚴綏,今年四十多歲。
一中山裝,國字臉,看著沉穩可靠。
“林隊長來了,先坐吧!”似乎早預料到林福會來這一趟,嚴綏笑著打招呼。
“其他同志也都到齊了啊!”
說著話,站起,親自給他們倒了茶。
林福等人寵若驚。
“嚴書記不用麻煩,我們就問幾個問題……”
嚴綏表不變,示意林福幾人坐下說話。
“我知道你們來這一趟是為了什麼事,只是公社怕是幫不了你們……”
“啥?”何軍是個急子,一聽這話,立馬就急了。
“嚴書記您知道我們來是為了技指導?
為啥幫不了我們?那我們大隊咋辦啊?”
林福臉也微微一變,說道:“我們理解公社難,也請領導理解理解下面吧。
哪怕找人指導我們幾天呢?我們大隊雖然靠著山,也不缺豬草。
可養豬這事不是只把豬喂飽就行的,大家日子都苦,這要是失敗……
嚴書記,我們大隊的社員都是勤快人,不怕辛苦,怕的是辛苦一年,最后一無所獲啊!”
一無所獲也就算了。
最糟糕的是,還有可能會背上債。
錢華話不多,一張更是笨的不行。
尤其是在領導面前,那張怎麼也張不開。
他急得臉通紅,連連點頭,一副贊同的樣子。
嚴綏抬手拍了拍林福幾人的肩膀,神溫和地安道:
“我知道同志們的難,也謝各位對公社工作的支持。
我是很愿意給各個大隊技幫助的,只是……”
他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臉上出愁容。
“各地都難啊!你們大隊靠山吃山,至沒人死。
現在外面有的地方還災著呢,至于你們說的技指導?
不說在咱們公社,就是在整個省,那深諳此道的人也不多啊!
要是真能找到這種能人,我難道還會瞞著?
如果真的有人能提供技指導,建明公社的養豬事業也不至于爛那副樣子了。
我們只能自己探索,自己走出一條靠養豬發家致富的路。
我幫不了你們,公社也幫不了你們,你們能靠的只有自己索。
我最多只能給你們一個承諾,
要是你們真了,今年的先進大隊就是你們的!”
林福苦笑。
嚴書記這是給他們畫空餅呀。
先進大隊?
好是好,但是那豬能不能養大還不一定呢。
建明大隊為了養好豬,怕豬半夜出問題,甚至有的社員們晚上搭個棚子睡在了豬圈旁邊。
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把豬抱在懷里用心養著。
可是結果呢?
一場病,幾天時間,豬就死了一大半。
林福想到苦的社員,心里擔心更甚。
“嚴書記,實在沒有技指導,我們也沒轍。
我就是想問問,要是大隊的養豬任務真失敗了,社員們欠的豬崽錢能不能收點兒?
請領導寬容寬容,大家伙兒都不容易啊!”
李建材,何軍和錢華也在跟著祈求。
嚴綏搖搖頭,語氣頗有些無能為力。
“我做不了主!”
“省里分到各公社的豬崽價格都是一樣的。
公社要是給各大隊的價格不一樣,我們的工作就沒法開展了,希你們能理解。”
公社采購豬崽,也是花了大價錢的。
要是隨便定價,損失的會是整個公社的利益。
所以,這道門不能開。
他也知道農村人很難。
但是這世道,誰不難呢!
林福知道這事沒得商量了。
他跟其他干部對視了一眼,隨后向嚴綏告辭。
一行人離開了公社。
出去后,錢華煩躁地說道:“大隊長,這咋辦?咱們沒法跟社員們代了啊!”
林福回頭看了一眼公社,咬咬牙道:“……咱自己整吧!”
“自己整?咋整?”李建材瞪大眼問。
“靠雙手雙腳自己索,自己搞!
沒有技支持,不自己想法子養,還能咋辦?
咱們去建明大隊問問,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好的經驗來。
他們到底養過,肯定有點兒經驗。。”
李建材贊同道:“我覺得大隊長說的沒錯,先去問問,也好過一頭霧水搞。”
何軍和錢華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只能同意去建明大隊取經。
確定了接下來的安排,林福想起棠棠讓自己幫忙寄的信。
“我得先去郵局寄信,咱們過一個小時公社見,不?”
怕郵局排隊的人多,他多留了半個多小時。
李建材兩人自然沒什麼意見,“行!”
林福來到郵局,取信寄信的人排到了門外面。
排一條線。
見此,他趕上前,排到隊伍后面。
等他寄好信,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了。
林福著手里剩下的幾分錢,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棠棠呀!
找他這個大伯幫忙寄信,居然還給錢。
給錢也就算了,還把錢塞到紙包里。
要是他沒注意,那錢不就跟信一起寄出去了嗎?
-
林棠跟著家人下地,干了一下午農活。
現在是春耕的時候,地里的活不。
好,干活麻利,一下午就掙了六個工分。
到點后,大隊干部吹響了下工的哨。
地里干活的社員們臉上出一輕松喜悅。
“棠棠,怎麼樣?累嗎?”
李秀麗走到林棠跟前,手接過手里的鋤頭。
林棠沒松手,反倒把李母手里的鋤頭順了過去。
“不累!”很有神地說道。
李秀麗:“……”默默收回了打算給閨汗的巾。
“……忙了一下午,肯定了吧。
我讓你大嫂給你煮了個蛋,回去給你好好補補。”
閨難得做地里的活,可別累著了。
林棠本沒覺得累,也不吃煮蛋。
但是親娘的拳拳意,不太好拒絕。
而且,這個年代要是敢說出不吃蛋的話,怕自己會被打。
林棠只能一臉激地看著李母,笑著說道:“……謝謝娘!”
周梅聽見兩人的話,游魂般的湊上前。
厚著臉皮,對李秀麗諂笑道:“娘,那我呢?我好像也累著了,也需要補補。”
把記吃不記打貫徹的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