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回去之后, 心里一直都放不下虞懷風,所以派了人調查一下霽朝皇室。
明臻眼下漸漸悉了安國公府,因為有明薈和一起玩,和剛剛來的時候相比, 明臻又活潑了很多。
只是一直都不見好, 夏天都過去了, 明臻的居然比之前更病弱一些, 最近大概天氣轉涼,整夜整夜的咳嗽, 都咳得抖。
請了大夫來看, 只說是娘胎里帶的病, 醫治不了, 平常需要好好注意休息才行。
這天安國公見去羅氏院里請安回來的明臻, 明臻后跟著兩名丫鬟,這兩個丫鬟一直都對形影不離。
見了安國公,小姑娘很有規矩的福了福子:“爹爹。”
雖然不是明臻的親生父親, 安國公對待明臻卻不亞于自己的親兒。他也是名門貴族出的世家公子, 因為習武所以更加不拘小節,行事磊落, 上一代的恩他銘記于心, 與斕姬的過去也是他照料明臻的原因。
許久不見明臻,如今見了一面, 安國公突然想起來那天虞懷風掀開扇子出的絕容。
自然, 明臻更顯弱與病氣, 行禮的時候都咳嗽不斷, 子也小小的, 遠遠不及虞懷風那八尺多的修長形。
明義雄點了點頭:“天冷了, 多加一些,莫凍到了,不然的話,每日喝藥扎針也痛苦。”
明臻浮現淡淡的微笑:“是。”
對待旁人的關心,明臻一直都很珍視。
明薈從前方閃了出來,今天穿一紅,腳上踏著鹿皮靴,上來就拉明臻的手:“你怎麼這麼慢?快和我走!”
明義雄掃了一眼明薈:“冒冒失失。”
明薈這才看到自己爹也在,不好意思的了鼻子:“爹,我找阿臻有重要的事。”
看著這兩個小姑娘牽著手離開,明義雄才搖了搖頭。
明臻并不像斕姬,當年斕姬可沒有這麼乖,那個人一直都是外表乖巧心張狂。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飛鴿傳書,傳來了信件。霽朝皇室部事并不是那麼容易打聽的,只是這一樁消息,就耗了安國公手下的無數力,得出來的還約約。
他不似秦王那般神通廣大,任何事想知道多就知道多。
打聽回來的,也僅僅是漓地先王十分荒謬,娶了一名份很低的人當王后,還不許百置喙,為了這個人,王一連一年不上早朝。后來漓地有人造反,王和王后雙雙被叛軍殺死。
算一算時間,江湖上突然失去姜斕音信的時候,也是王立了王后的時候。漓地造反的時候,也是姜斕突然出現在敏州的時候。
再想想虞懷風與明臻過分相似的容,一切真相都變得明朗起來了。
虞懷風大概和明臻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
猜到這一點,明義雄又猶豫了起來。
他是否應該問一問虞懷風此事?斕姬當年去世的時候,并沒有告訴明義雄孩子的父親是誰,如果把明臻送回漓地,是不是違背了斕姬的意愿?
明義雄一直都以為明臻的父親是一名浪的江湖人,當時斕姬一臉厭惡的表示這孩子沒有父親,絕對不能送到父親的邊。如今王早就死了,虞懷風不是父親而是兄長,看起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倘若將人到哥哥手中,算不算違背斕姬本意呢?
斕姬不把孩子當人,認為自己作為父母有剝奪孩子一切的權力,明義雄卻不這麼想。雖然明臻腦袋不好使,這輩子都可能恢復不了正常了,但某些重要的事,他認為有必要讓知曉。
眼下,明義雄躊躇不決,十分的頭疼。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斕姬,你真會給人出難題。”
算了,虞懷風暫時回了漓地,這件事以后再說也不晚。
中秋佳節馬上要到了,無論是宮里還是民間,都熱熱鬧鬧的。
明臻跟在明薈的后,慢吞吞的道:“姐姐,你要拉我去做什麼呀?”
明薈道:“明天就是中秋,我們一起做些月餅吧。”
明臻點了點頭:“好呀。可是——我還從來沒有做過月餅。”
明薈也沒有做過,平時這個小姐從來不進廚房,眼下是一時興起想做了送一些給康王世子。
原本就不是扭扭的格,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了:“不會就學嘛,我們一起學,學一天肯定就會了,又不是什麼太難的事。”
兩個人忙了一下午,弄得灰頭土臉,一手一的面,最后終于做出了二十多個圓圓的月餅來。
明薈撿了十個自己做的裝起來:“我讓人給祁庭送去,他應該最吃月餅。”
明臻知道祁庭是明薈的未婚夫,將來是要嫁給祁庭。這便是許配。
做好的月餅圓圓的,不及掌大,上面印著花好月圓,里面是很甜的玫瑰豆沙餡,明臻咬了一口,滿口生香。
幸福的瞇起了眼睛:“好吃,姐姐,可不可以給殿下送一些?”
新夜啞然失笑:“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殿下不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況且,秦王府上什麼沒有?每年中秋節等各種節日,都是下面的人削尖了腦袋也要送東西到秦王府的時候,幾塊月餅送去,只怕殿下也會忘記。”
明臻想了想,新夜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往年中秋佳節,秦王也常常會在家里,這個時候也熱鬧,莊子里的人會送來各種各樣的東西,下面的員也絞盡腦討好秦王,這些都是屢不止的。
明臻一塊月餅沒有吃完,又劇烈咳嗽了起來,天琴趕給拍后背,喂喝兩口水:“可能天涼了,姑娘多穿兩件服。”
中秋是和羅氏等人一起過的,雖然一些姨娘略有些刻薄,講話并不算太好聽,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明臻沒什麼胃口,跟著人喝了幾口香香甜甜的桂花酒,心里覺得好喝,悄悄在明薈耳邊說了一句。
明薈抓住明臻的手,輕輕了一下:“手這麼冷,喝點酒暖暖子也是好的,等下我讓人送去你那里一壇。喝是可以喝,卻不準貪杯。”
明臻乖乖點頭:“姐姐最好了。”
明家七小姐的生母是吳姨娘,吳姨娘見明薈平日對自己姑娘不冷不熱,對明臻卻熱切得很,心里有幾分不滿:“六小姐現在對九小姐真好,我還記得九小姐剛來,六小姐滿臉的不高興呢。”
明薈笑笑,反相譏:“自然因為阿臻討喜,有本事讓我態度轉變。不像某些說話難聽討人厭的,看見就覺得心堵。”
是啊,明薈一開始是很煩明臻。但又不是無腦嫉妒的人,的想法也會隨著對明臻的了解而改變,誰能拒絕一個完全無害,不犯自己任何利益,還喜歡夸獎自己,口口聲聲說著“姐姐最好”的漂亮小妹妹呢?
而且明臻的天真又不是裝不出來的,和明臻在一起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被算計,不用提心吊膽。
明臻知道明薈是在幫自己說話,也握住明薈的手:“以后阿臻也會維護姐姐的。”
明薈哼笑:“我才不需要呢,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回去后已經不早了,明臻喝了兩杯酒,雖然度數很低的桂花酒,仍舊臉頰紅撲撲,沐浴更過后,沾了枕頭就睡著了。
因而連腳步聲都不知道。
天琴和新夜對于祁崇的到來也有些稀罕,中秋佳節,祁崇大概剛剛從宮里出來,上還穿著華貴厚重的玄蟒袍,墨發以玉冠束起,一張冷面上不帶任何表。
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明臻,倆還猜想過,殿下會不會將明姑娘給忘記了。
眼下看是沒有。
以祁崇的輕功,來往安國公府而不被人發現并不困難。
安國公自是武將,而且一直都保持中立,不做什麼虧心事,半夜也不怕鬼敲門。所以府上并沒有層層暗衛,擁有的只是普通的下人罷了。
這個時候,下人都該歇息,院也早早就落了鎖。
祁崇仿佛把安國公家里當了自己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天琴和新夜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兩人極清楚祁崇的本事,全部都知道,整個天下以后都是祁崇的,帝王想去哪里,自然都可去得。
明臻晚上沒有吃東西,半夜突然了,且得不行。在昏暗中抱著被子,認真考慮要不要下床找一點東西吃。
和明薈親手做的月餅還沒有吃完,應該在盤子里擺著。
正猶豫的時候,明臻嗅到了一悉的氣息,淡淡的龍涎香略有些冰冷,讓人聞到后肺部都是涼的。
祁崇本來沒有打算來,但今天中秋,是團圓的日子。前些年都是在一起過的。
床帳挑開,卻看到明臻亮晶晶的眸子好奇著自己。
祁崇聲音淡漠:“怎麼未睡?”
明臻不好意思的開口:“阿臻有點了。”
就要著腳下來,祁崇卻按住了的小:“把鞋子穿上。”
明臻穿了的繡花鞋,自己倒了茶水,抿了一口,眼睛看向祁崇:“好久沒有見到殿下了。”
的確很久。
祁崇和之前并沒有區別,立于明臻面前的形仍舊高大拔,他道:“孤帶你去看看月亮。”
今天晚上月亮很圓,明臻也知曉,祁崇抱著出去,上了屋頂。
從屋頂上看月亮,看得更清晰一些。
明臻從來沒有坐這麼高的地方,但祁崇在的地方,基本都是沒有危險的地方,所以明臻往祁崇邊靠了靠。
月亮很圓滿,星星卻很,月之下,皆是一片銀白。
這些天來朝堂上的爭端一直都沒有斷過,祁崇的心思基本都在朝事。
明臻大膽的將腦袋靠在了祁崇的肩膀上,道:“殿下最近煩心事很多麼?”
“不多。”祁崇道,“一些小事罷了。”
已經中秋,京城氣溫也降了,祁崇自己有里護,他不到,明臻上穿著單薄中,被風一吹,咳嗽了幾聲:“殿下抱抱阿臻吧,阿臻有點冷。”
祁崇握住明臻的手,果然是冰冷的。他將外下,蓋在了明臻的肩膀上。
男人上的氣息而冷冽,與明臻上氣息截然不同,完完全全將籠罩在下方,被這些氣息所覆蓋,整個人仿佛也是祁崇的。
明臻出一個小腦袋:“殿下的服好沉。”
一邊說話,又咳嗽了幾聲。
最近寒氣重,明臻自己也抑制不住的咳嗽,祁崇蹙眉:“怎麼回事?”
“咳咳……”明臻一邊咳嗽一邊搖頭,一時停不下來。
祁崇把摟在懷中,拍了拍明臻的背。
緩了許久才緩過來,明臻臉蒼白,手指上祁崇的手背:“沒事,已經在喝藥了,殿下不用擔心。”
離開祁崇這段時間,明臻狀況大不如從前。祁崇也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明臻猶如藤蔓,一直都依靠在祁崇這棵大樹上,一旦遠離,將變得枯萎,在烈日狂風下慢慢消逝。
這是祁崇唯一能夠接的依賴。
祁崇了明臻的臉:“瘦了好些,像月亮一樣圓才好。”
因為怕冷而躲在祁崇懷中,烏黑長發磨蹭著祁崇的口,輕聲撒:“殿下嫌棄阿臻,阿臻會傷心。”
祁崇心口:“你有心的話,也不會整日只跟在你那個姐姐后。”
心口亦是口,到一片綿,祁崇才知曉自己做的不對。
夢中景象與現在突然疊在了一起,在他下咬著哭泣。
冰雪峰巒秀麗,遠觀近,都是掩不了的旖旎風。偏偏風吹雨打,’了這一派好安然。
腦海轟鳴一聲響,祁崇已經了明臻的下,薄過的角。
蜻蜓點水的一下。
不同于夢境中抵死纏綿,這一次,是真實存在的。
明臻嫣紅,下意識的了一下角,只當殿下不經意到了自己。
祁崇藏起眸中暗的占有,指腹了明臻瓣:“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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