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為什麼要請咱們吃飯?”
和胖子的興高采烈不同,方逸聞言卻是皺起了眉頭,要知道,今兒可是他拜師之后第一天跟隨孫老學習,哪里愿意因為吃飯而耽誤了這件重要的事呢。
“說他謝謝咱們,要不是咱們出手,就要丟人了……”
三炮將那孩的話原原本本的復述了出來,他的表很平靜,胖子那麼興,因為這會三炮和朋友正好的是里調油的時候,那警察再漂亮和三炮也沒什麼關系。
“哦,只是想謝謝咱們啊?”
方逸聞言舒展開了眉頭,開口說道:“那我就不去了,胖子你和三炮去就行了,畢竟后來出手和去派出所錄口供的都是你們兩個,和我沒什麼關系……”
雖然是下山還俗不當小道士了,而且還到了竇初開的年齡,不過方逸還不至于像孔子所言的“發乎止乎禮”,會思慕到哪個孩睡不著覺,更不會像胖子那樣見到個漂亮孩就變雄孔雀要來個孔雀開屏。
而且那天方逸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那孩的面相,發現孩耳朵長有玉樓骨,上額圓潤隆著一澤,從面相上看顯然是出于福祿富貴人家,方逸也不認為自己會和這樣出的孩有什麼集。
“嗯?方逸,你為什麼不去啊?”聽到方逸的話,胖子愣了一下,說道:“你雖然比胖爺我這高胖帥差一點,但說不定那孩就能看上你呢,你不去多可惜啊……”
胖子上雖然的很響,但心里卻是一點底氣都沒有,如果胖子懂得自慚形穢這個詞的意思,那一準就能理解他現在的心了,而胖子著方逸一同前去,卻是想拉著個壯膽的。
“我晚上要去老師那里上課,哪有時間去啊?”方逸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哥倆去就行了,別人也就是表示個謝意,你們倆別太當真,隨便吃點就回家吧……”
“真不去?”胖子看著方逸問道。
“廢話,當然不去了,外面的飯菜還沒我自己做的好吃呢……”方逸說道:“老師晚上要去滿哥那里吃飯,我還要去燒菜呢,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兩個去就行了……”
“你小子可別后悔啊……”胖子還想再勸方逸幾句,卻是過來兩個游客在攤位前站住了,胖子連忙上前賣力的推銷了起來。
“三炮,滿哥來了沒?”方逸轉臉看向了三炮,他還惦記著自己脖子上那串星月菩提的事呢。
“來了,下午吃過飯過來的,正在店里呢……”三炮指了指滿軍的店鋪,說道:“我剛才過去倒水,見到滿哥約了個朋友好像在談生意,你找他有事?”
“嗯,你讓胖子給你說吧,我過去看看……”在這古玩市場里,別人都是一個攤子后面一個人,惟獨方逸他們這個攤子后面坐了三個,方逸左右也沒事,當下起往滿軍的店鋪走去。
“方逸,過來了,來,進來喝茶……”見到方逸進來,滿軍也沒起,抬頭招了招手。
“滿老板,你有朋友過來,我就不打擾了……”看到方逸走進店里,坐在滿軍對面的一個三十多歲材瘦小的男人站起來,說道:“滿老板,咱們說定了,那我明兒帶貨過來……”
“行,明兒還是這個時間,你直接到店里來……”滿軍點了點頭,起將那人送到店門口,卻是沒注意方逸盯著那人打量了好幾下。
“滿哥,你要和這人做生意?”等到滿軍送走人轉回頭坐下之后,方逸開口問道。
“嗯,他手上有點貨,我看看再決定吃不吃下來……”
滿軍點了點頭,有些抱怨的說道:“最近這兩年古玩一熱,去鄉下都收不到好東西了,的,上次我去蘇北鄉下收貨,一個老太太拿了個民國的破碗非說是康熙窯的,是給我開價兩萬,一分還不賣……”
滿軍的表有些郁悶,以前行不好的時候吧,是有貨出不了手,現在行好起來了,玩古董的人多了,反倒是變找不到貨源了,無奈之下,滿軍只能想些別的法子了。
幾天廝混下來,方逸是真把滿軍當了個老大哥,當下開口說道:“滿哥,那人眉眼不正,上有煞之氣,和他做生意,你小心一點兒……”
一般的況下,方逸觀人面相都不會說出來,但是那人上有子泥土味和凝結不散的氣之外,手上應該還有人命是非,方逸這是怕滿軍和那人來往會吃虧,這才出言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那人是個金陵地區最大的土夫子,干這行的人,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
聽到方逸的話后,滿軍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金陵古玩圈子里的貨,大多都控制在這些人手里,我不找他們別人也會找他們,現在生意不好做啊……”
滿軍知道方逸不是一般的年輕人,于是也沒瞞著他,原來,最近這一兩年的時間,滿軍收貨的渠道是越來越窄,手里的好東西也是越來越,都快面臨無貨可賣的局面了,要不然前幾天他也不會連夜趕去鄉下收那扇面。
無奈之下,滿軍也只能和那些干地下買賣的土夫子聯系了,他們的貨來源雖然不合法,但勝在貨源充足,幾乎是你想要什麼東西,最多相隔一個月,這些人都能給你找來,所以只要是做古玩生意的,基本上和他們都有來往。
“滿哥,在店里就算了,要是在外面易,你多留個心眼……”方逸雖然不是古玩行的人,但一聽土夫子這三個字,頓時也是明白了那人的來頭,這種法,是湘南那一帶對于盜墓者的稱呼。
說起盜墓,方逸并不陌生,因為在這上下五千年的歷史中,幾乎每朝每代的皇帝,登基后所干的第一件事, 就是給自己修建死后的陵宮,有些陵宮甚至能一直修道皇帝死去的時候還沒建好。
建造陵宮都需要幾十年,那皇帝死后陪葬的品則更是貴重,所以從人類開始建造墓葬的時候,也就衍生了盜墓這一行業,不管是哪一個朝代,這個行業都從來沒有消失過。
盜墓最發達的時期,應該是三國曹為了籌集軍費,專門設置了金校尉這一職,而金校尉的職責就是從天下墓葬中竊取金銀財寶以充軍餉,后世的盜墓者也多將曹視為祖師爺。
方逸曾經看過一本名為《搬山志》的古籍,這是一無名道士所著,里面就將了歷朝歷代那些盜墓者的所為,其中也涉及到一些尋龍點的風水知識,和流傳在民間的《葬經》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方逸,放心吧,你滿哥在這行里也混了那麼多年了……”滿軍能聽出方逸話中的關心,當下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不提這事兒了,對了方逸,你中午跟趙館長學的怎麼樣啊?”
“滿哥,我找你正是為了這事兒呢……”
聽到滿軍的話,方逸手從脖子上將那串星月菩提給取了下來,遞給滿軍道:“滿哥,不是我說你,怎麼又給了我一串老東西呢?這價值好幾萬的件我可不敢戴著……”
“價值好幾萬的件?”滿軍聞言一愣,在接過那串星月之后,搭眼一看,滿軍整個人卻是呆在了那里。
“方……方逸,這……這串老星月你從哪兒來的啊?”
滿軍雖然不是專門做文玩生意的,但文玩本就屬于古玩中雜項的分支,以滿軍的眼力,像星月這一類的件,他還是能分辨出東西的好壞的。
“這是你昨天晚上拿給我的啊……”
方逸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滿軍,他還真沒見過這麼糊涂的人,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轉眼就不認識了,以滿軍的這糊涂勁,方逸真不知道他怎麼開起來這麼大一家古玩店的。
“不可能!”
滿軍搖了搖頭,很肯定的說道:“方逸,你滿哥雖然不怎麼懂文玩,但是也知道這串星月是純天然手盤出來的,絕對不是油鍋或者朱砂供做的舊,而你滿哥手上卻是從來都沒進過這種年份的東西,我從哪兒去拿給你啊?”
雖然昨兒喝了不酒,有點搞不清到底拿了些什麼東西給的方逸等人,但滿軍現在可是沒喝酒,他可以肯定自己沒進過這方面的貨,而且盤玩的品相這麼好的星月,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這……這的確是滿哥你昨天給我的呀,是不是你記錯了,當時進了一串沒注意?”
方逸被滿軍的話說的也有些糊涂了,他昨兒明明從滿軍手里接過來的這串星月菩提,難不一夜之間自己就把它盤玩幾十年的老件了?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在方逸腦中一閃而過,現在的方逸對文玩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玩這些東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一夜之間就能把件盤老了,那文玩玩起來也就沒什麼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