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饒了我吧
付絮沒料到他是這個回答,那雙褐得眼瞳無遮無掩,居然被看的有些心慌意。
沈冬緒說:「給你時間,再考慮一下。」
付絮沒說話,他就一直這麼盯著,只好慢吞吞的「哦」了一聲。
沈冬緒往窗邊踱了兩步:「嗯。」過了會兒,他問:「不?」
被拒這事兒就這麼簡單的讓他給揭過了,付絮打量著他的臉,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
說:「你再坐一下,我洗完澡帶你下樓吃。」
「去吧。」
付絮花十多分鐘衝了個澡,換服走出小區,在街邊的早餐店買了兩個香菇薺菜包和一袋豆漿。
沈冬緒跟在後,猶豫了一會兒,也要了兩個香菇薺菜包。
付絮一起把錢付了:「你不喝豆漿嗎?」
沈冬緒搖搖頭,「不喜歡那味道。」
「你太挑了。」嘆了口氣:「以後你老婆一定很費心思。」
沈冬緒:「老闆,來袋甜豆漿。」
他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眉頭立刻擰一團,燙的。
付絮差點笑,湊到他跟前:「舌頭出來看看,有沒有燙出泡?」
堂堂沈總自然不能在人流涌的大街上做出如此不雅之舉,他瞄了一眼,捂住。
兩個人坐在廣場臺階上吃著菜包子,付絮弓著腰把手進羽絨服,有一下沒一下地著肚子。沈冬緒蹙眉把拉起來:「我忘了,你不能坐在地上,太涼了。」
付絮環顧著周圍,很多老頭老太在這附近晨練,爲數不多的幾個長條椅都被人坐滿了。
「那坐哪裡啊?」
沈冬緒:「坐我上吧。」
付絮驚了:「你不要形象了嗎?」
他扯了扯角。
「算了算了。」付絮抓起他的右手腕看了眼時間:「我回去化個妝,差不多就該上班了。」
過了半秒才意識到這個作太稔了,連忙去看沈冬緒的反應。
沈冬緒微垂著眼簾,面上是帶笑的。
……
剛進寫字樓沒多久,付絮接到一通電話。盯了那串號碼足足三十秒,在對方掛斷之前按下接聽鍵:「喂?」
「付絮,我回來了。」
雖然沒有存姓名,但對這個略顯低沉的男聲實在萬分悉。
——任錚。
任錚算是和付絮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他爺爺任乾曾任解放軍團長,正級待遇,開國將帥。付爸每次提起都頗爲神往,對他們一家子也是恭恭敬敬。
只是這個哥哥打小對就不太友善,雖然沒做出過什麼極其過分的舉,但每回見到面一頓冷言冷語的奚落是不了。
付絮真不明白他怎麼就那麼看不慣自己。
最痛苦的是了他的欺負也不敢往家裡說,付爸本不會給撐腰,在他眼裡,任家的孫子可比自己的親生兒寶貝多了。
付絮一度很怕他,在學校的時候盡可能的躲著他,在學校以外的地方上就假裝沒看見,連聲招呼都不敢打。
這樣一個煞神,竟然在大一開學前送了一部手機,通訊錄裡只存了他一個人的號碼,備注是——老公。
付絮嚇得把手機鎖進屜,都沒敢帶去學校。
忙著適應新環境新事,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結果任錚查過課程表,直接跑來教室門口堵人。
付絮當時心臟都快嚇停了,看著那人不善的眼神,只覺得自己大難臨頭。
渾渾噩噩地跟著他來到教學樓東面的涼亭,烈日當頭,卻出了一腦門冷汗。
他冷冷得睨了一會兒,看實在害怕,總算把表放的和緩一點:「手機怎麼關機了?信息也不回。」
付絮「啊」了一聲,吶吶道:「……我沒帶。」
「爲什麼不帶?」
付絮掐著手心:「因爲……因爲……」
任錚不耐的向前一步,付絮立馬往後靠。但凡有任何不好的勢頭,打算什麼都不顧直接跑了。
任錚挑了下眉:「那信息呢?看了嗎?」
付絮搖搖頭。
任錚思索了兩秒,他清咳一聲,索挑明瞭:「小絮,我喜歡你,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吧。」
付絮想捂住耳朵,但想了想還是換捂臉。有點崩潰的道:「哥你饒了我吧!」
任錚蹙了蹙眉:「你這是什麼反應?」
付絮很不爭氣的快哭了:「你別再害我了,我又沒什麼地方得罪你……嗚……」
任錚:「……」他無語了好半晌,不得不說付絮這個表現真的打擊到他了:「我喜歡你是害你?」
付絮蹲在地上,抱著腦袋,那副模樣就像怕挨他的揍一樣。
有病吧。
任錚蹲下想把牽起來,付絮猛地一,把什麼東西丟他臉上。
他定睛一看,那是早上吃剩的包子,香菇薺菜餡的。
他都給氣笑了:「你給我起來。」
付絮不想起來,淚流滿面的,太丟人了。
任錚說:「你是怕我嗎?爲什麼?如果你跟我在一起,就是我朋友,我會對你很好的。」
付絮一點也不相信:「不可能的。」
任錚抿了抿:「你怕我什麼?我欺負過你嗎?」
付絮太張了,說話都開始結了:「你……你小時候跟你那群小夥伴拿筆頭扔我,撕我作業本,還掀我子……你什麼人吶……你簡直是我年影好嗎?」
任錚有些驚訝:「你還記得?」
付絮心裡生氣:「我不是怕你,我是恨你!」
任錚糾結道:「那些事我印象不深……但我記得我當時是想逗你玩來著……而且掀你子的也不是我。」
付絮壯著膽子說:「你快滾吧,這門婚事我不答應。」
任錚沉默了一會兒,強行把從地上拉起來,然後一把擁進懷裡。
付絮各種掙扎。
任錚說:「答應跟我在一起的話,你隨便欺負回來。」
付絮說:「我沒興趣!」
任錚嘆了口氣,把放開了。
臨走前,他惻惻的威脅了一通:「我待在a市這幾年,你最好別跟哪個男的走的太近,讓我知道了……」
然後付絮大學四年就真的沒談,工作後遇到的第一個老闆就是霍城予。這個男人有雙溫的眼睛,對待也算謙和有禮,而且給的待遇在應屆畢業生當中也是非常不錯的。
累也是真的累,而且老闆實在很不讓人省心,常常半夜三更一通電話打過來,讓一個生跑到某某夜場門口接人,一見面就醉醺醺的抱住,把腦袋埋脖子裡和幾個投資人道別:「朋友看的,沒辦法啊,我得先跟回家。」
付絮現在回憶起來,當初會跟霍城予搞在一起,其主要原因就是寂寞的太久,太被人需要。
而當時挫折期的霍城予正是脆弱的時候,好幾次兩人獨,他褪去白天的全副武裝,一言不發地摟著的腰流淚,那點若有若無的曖昧在久旱的心田中顯得分外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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