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對瑜穆山溫一笑,眼角褶起幾道細紋,但按照四十出頭的年紀,已算保養的極好。
更何況,前年,還給瑜家添了個大胖小子。
“你啊,可消停點吧,小瑤是個好孩子,好好跟說,會聽的。”
三個人親近的,宛如不可分的一家人。
襯得站在一旁的瑜瑤,完全就是個外人。
白蓉看向瑜瑤,嗓音一如既往溫,“姐妹之間小打小鬧是常事,小瑤你給妹妹道個歉,夢琪不會生你氣的。”
瑜瑤突然就有點委屈。
好像每一次惹父親生氣,繼母都會這樣聲安,充當和事佬。
可是這一次,不想再如往常一般,不管錯在不在,都忍聲道歉!
“我沒錯。”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勸呢!”
似是被瑜瑤生的態度傷到,白蓉的面上流出一低落。
“老瑜,我是真心拿小瑤當兒,想好好教導。唉……”
瑜夢琪不忍:“媽,算了吧。都怪我,我如果不在機場攔著姐姐跟蘇梓辰離開,姐姐就不會一怒之下打我。”
瑜父平緩下來的呼吸猛得一急,重重地拍了兩下沙發扶手。
“不孝不孝!你欺負妹妹不夠,竟還要跟人私奔!
我今天就替你死去的媽教訓一下你!”
“我沒有!”
瑜瑤脊背得筆直,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的掌落下,不躲不避。
清凌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其中布滿的倔強、委屈、悲傷,深深刺痛了瑜父的眼。
他突然就下不了手。
瑜瑤雖然劣跡斑斑,極能惹事,但有一點,從不說謊。
或許是不屑于,壞得明磊落。
那掌,最終還是沒能落下。
偌大的客廳,突然響起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
人未至,聲先行。
“嚯啊,今兒熱鬧啊。”
瑜霖凱嚼著口香糖,雙手叉背在腦后,好整以暇的在瑜瑤旁邊站定。
一雙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盯著瑜父看。
三個孩子,老二瑜霖凱最肖亡妻。
瑜穆山說也不得,罵更不得,只鼻孔噴出一道熱氣。
“瑜二爺還知道有這個家!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瑜瑤激地看著二哥。
他一來,迅速吸引了百分之八十的怒火。
瑜霖凱比還要叛逆,“我要是不回來,瑜家被某些心懷不軌的人賣了,怎麼辦?”
“說什麼渾話!來了就給我吃完飯再走!”
瑜霖凱看熱鬧不嫌事大,雙臂抱往沙發上一靠,“吃什麼飯啊,這不還有冤沒解決嘛?”
說著,眼尾輕飄飄地往瑜瑤臉上一瞥,冷嗤一聲,“這麼大人了,還被欺負的掉金豆子,真不嫌丟人。”
他滿臉嫌棄,冷嘲熱諷,可瑜瑤只覺得心底泛暖。
二哥連事都不曾過問,就選擇站在這邊。
從前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他總是欺負自己,一直跟他作對,就連在學校里見面,也裝作不認識。
“二哥。”
甜盈盈的喊人,沖他揚起大大的笑容,許是清眸里還有層水汽,讓瞳仁愈發明亮人,是瞧著,讓人心都化了。
已經許久不曾他二哥,兩人見面無不是針尖對麥芒,幾時被乎乎看著。
瑜霖凱別別扭扭的轉頭,“笑的難看死了。”
手在口袋里掏了掏,隨手往懷里丟了個盒子。
“在路上撿的,要不要。”
瑜瑤垂眸,心底的苦像漲,一浪漫過一浪。
這麼漂亮的手鏈,去哪條路上撿的?
前世剛跟父親吵完架,收到這個禮盒后,真以為瑜霖凱撿的垃圾、蟲子辱。
竟是連看一眼都不曾,就把瑜霖凱打工一個月送的禮扔進垃圾桶。
忙不迭的把手鏈拿出來,抖著指尖就要戴上。
可眼前啊,霧蒙蒙的一片。
水意像是從枯敗的心底滲出來,爭先恐后往外竄。
從前不這樣啊,自從母親去世后,再痛都沒哭過。
可如今,怎麼一點都控制不住呢……
“笨手笨腳的。”
瑜霖凱不耐煩的走過來,指尖撥弄,三兩下扣上扣環。
“謝謝二哥。”
嚨一片干。
抬頭,白的小臉上一雙紅彤彤的眼睛,連絨的睫跟都是乎乎的,訴說著可憐。
可角的笑,卻甜到齁人。
“艸!”
瑜霖凱一腳踹在茶幾上,杯落地,噼里啪啦的脆響。
滿室死寂。
“老頭,你欺負我妹妹?”
他火氣抑制不住,蹭蹭蹭往上冒,暴躁的模樣活像只哈士奇。
倏地,綿綿的小手攥住他的小指。
瑜霖凱回眸,見瑜瑤沖他搖搖頭,上前一步,擋在他面前。
“爸,您怎麼就不問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連讓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劈頭蓋臉就讓我道歉。
難道在您心里,我真的是這般鄙劣,無可救藥的人嗎?”
瑜父面一哂,母倆朝他一哭訴,他下意識就以為頑劣的大兒欺負乖巧的小兒。
白蓉笑著搭腔,“是啊,老瑜,應該聽聽小瑤……”
“你閉!”瑜穆山瞪了白蓉一眼,看向瑜瑤,“你說,怎麼回事!”
“我確實去了機場,跟蘇梓辰見面,但不是為了跟他私奔,而是為了讓夢琪迷途知返。”
“天吶!難不是瑜夢琪要跟蘇梓辰私奔!”瑜霖凱夸張大。
瑜夢琪:“……”
“爸,媽,我沒有……”
正幸災樂禍地看著瑜父教訓兄妹倆,怎麼好端端的了私奔!
瑜瑤出痛心疾首的表。
“夢琪,我知你思慕,最是不住這類溫潤男子的。
你既然喜歡蘇梓辰,大大方方告訴家里,爸爸定然會為你甄別,又何須私奔呢?”
“作為的姐姐,我沒有及時引導的錯誤觀念,勸說不聽,只好打了一掌,讓清醒。
爸爸,都是我的錯,您罵我一頓吧,只希不要把火撒在妹妹上。”
只能說兩人從小吵到大的默契不是蓋的,瑜霖凱很快接話,“白姨你可要好好教導一下,我們瑜家的名聲險些被敗壞了。”
“不……我不是……我沒有!”
瑜夢琪有苦難言
這明明是的臺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