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著桌子,沉道:“其實這玉林樓里發生的失蹤之事不止一起了,從九年前開始,那一屆花魁大賽評選出來的花魁無故失蹤,生死不明,陸施主尋遍白玉京未曾找到,還特意托家師尋找。之后又三年,又一屆花魁評選,那一屆花魁也是無故失蹤,陸施主這才覺得不對勁,怕是有仇敵故意迫害自家花魁,于是等再三年之后,陸施主為了引人上鉤,親自競選花魁……”
他還沒說完,師娘便震驚道:“陸師伯競選花魁?他不是個紋絡腮胡的大漢嘛!”
狗蛋公子的神瞬間古怪了起來。
半晌,他真誠道:“陸施主剃掉胡子,減功之后,還是能稱得上花魁的。”
師娘:“……”
他咳了一聲,冷靜道:“總之,那一屆花魁評選,評選出來的花魁正是陸施主。”
他說的時候,虞闕眼疾手快,飛快的搜出了上一屆花魁評選花魁。
留影上的公子紅齒白,活一風流倜儻俏公子。
怎麼也想不到師娘口中絡腮胡子的壯漢樣。
狗蛋公子道:“花魁評選之后,他便也失蹤了,千機閣閣主這些年百般尋找,為了失蹤的那三人也不敢封了玉林樓,一直到了五天前,家師才突然收到陸施主傳音,說他仍在玉林樓,家師再去回信時,卻仍舊是音信全無。”
“誰知道。”狗蛋公子苦笑道:“貧僧一來,便出不去了,這里有結界,絕非尋常。”
“先天結界。”師娘突然說:“先前我還不確定,但你這麼說的話,這是先天結界無疑了。”
“先天結界……”狗蛋公子沉。
“狗蛋公子。”師娘突然問:“我有一個問題,師伯若是有機會傳音出來,為何不找掌門師伯,而千里迢迢的傳音給了陀藍寺呢?”
師娘眼神銳利。
狗蛋公子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平靜道:“關于這個,我來之前也不懂,現在,我明白了。”
他冷靜道:“每一次失蹤的都是花魁,這棟樓想要帶走的人,在相貌上都有一定要求。”
虞闕下意識的點頭。
對,這棟樓就是個狗。
然后便聽見狗蛋公子道:“千機閣弟子都是一表人才不假,但是常年打鐵,姿難免雄壯,陸施主競選花魁的時候,減減都減了三年,這才勉強合格,所以……”
他看向了師娘發達的肱二頭。
師娘:“……”
看了看紅齒白的和尚,又看了看自己的六塊腹。
“明白。”冷靜道:“你們陀藍寺比我們千機閣值高。”
狗蛋公子臉一紅:“不敢不敢。”
他連忙轉移話題:“我發現自己出不去之后,想過辦法,我那時決定釜底薪。”
虞闕疑:“怎麼釜底薪?”
狗蛋公子平靜道:“競選花魁,像陸施主一樣,以花魁的名頭那先天結界把我抓走,陸施主既然現在都能傳音出來,想必被抓之后無命之憂,我先和陸施主匯合,再作打算。”
好家伙!以飼虎!
虞闕頓時充滿敬意!
“但是。”狗蛋公子又道:“花兒和紅兒公子突然出現。”
虞闕:“???”
他慚愧道:“我競爭不過雙生子,這花魁的名頭,究竟是落在花兒和紅兒公子上還是落在我上,猶未可知。”
虞闕:“啊這……”
一直事不關己的晏行舟和謝千秋猛然抬起頭,面鐵青。
狗蛋公子依舊一臉愧:“可為花魁事關我能不能把其他人救出來,也事關我們能不能破開結界出去,花兒公子,紅兒公子,接下來,我們就是競爭對手了!”
晏行舟沉默。
謝千秋也沉默。
良久,晏行舟冷笑道:“花魁?我稀罕那玩意?”
而這時,虞闕看著玄鐵令,沉默了下來。
平靜道:“師兄,你不稀罕花魁,但花魁好像稀罕你。”
玄鐵令上,雙生子的得票一騎絕塵。
斷層第一。
競爭?毫無競爭。
虞闕投票的手左右為難。
是該遵從自己的心,投給雙生子,還是該救小師兄一命,買水軍把狗蛋公子刷上第一,免得小師兄被抓走之后落得個以待人的下場?
而這時,狗蛋公子也看到了投票。
他沉默良久,閉目道:“我輸了。”
“是貧僧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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