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秦喜歡跟亡者之界討價還價,又特別討厭跟亡者之界商量什麼事。
討厭則是,亡者之界沒有什麼自我意識,特別的死板,一切都是出於自我演化,最主要的一點,邏輯上不能對演化有利的,他親自去補充設定,都寫不上去。
還有,我知道了就是世界知道了,這一點簡直太討厭了。
喜歡嘛,其實也是差不多的理由。
秦不需要像跟人打道那樣,需要去考慮基本不可能完全掌握的人心,人心這種東西,連人自己都掌握不了,看不清楚。
同樣秦也不太擔心,自己想要給自己洗腦之後,再讓世界知道了,再來反過來讓世界通過策劃的事。
滿篇罵娘,也不影響亡者之界,發現了裡面的提案,並通過的結果。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真正的做到了無卻公正的地步。
就像現在,秦完了自我洗腦,他的確是覺得,按照公正的理,黑玉神門作爲鬼門關出現的時候,只有他能隨攜帶者,再掏出來,不太合理。
若是他一直帶著呢,若是他死在了亡者之界呢?
那黑玉神門豈不是再也沒機會在生者世界打開了?
其實還是不的。
補充設定,補上一個。
同時,他秦有德對黑玉神門的權限,稍稍也放出一個空子,讓別的人可以去鑽。
那對於亡者之界來說,長遠的看,的確是更好一點。
因爲亡者之界不會在乎,到底是誰,能在生者世界,召喚出鬼門關,並打開鬼門關。
這代表著,黑玉神門作爲鬼門關存在時,出現在生者世界並開啓的概率,會大幅度提升。
至於秦在這中間抱著什麼小心思,無所謂。
提案很輕鬆的通過了,秦心裡門清,這種提案不可能不通過。
事實上,他在獻祭黑玉神門的時候,刻意留下的權限,那個時候對他的好更大,他可以掌控更強。
刻意留下的鑽空子方法,難度極高,但這個也只是從亡者之界,借黑玉神門離開的空子,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同樣也是他不可能完全堵死所有的路。
現在隨著時間流逝,心態變了,秦也明白,他不可能完全掌控一件屬於亡者之界基建的東西。
掌控強一弱一,影響不大。
放權的事輕鬆通過,難題卻在後面。
召喚鬼門關的法門如何設定。
難度太高了,這個法門就跟沒有一樣,難度太低了,那是人是狗,都能召喚鬼門關出現了。
界限很難把握。
同樣,秦現在是想讓他的馬甲,都可以修這種召喚法門,然後將胚丟進去。
這是最能完保留胚所有可能的方法。
若非他冥冥之中應到,這個東西對他極爲重要,他也不想這麼麻煩。
思來想去,設計來設計去,他覺得應該差不多的難度,他的馬甲太弱,暫時修不。
可再降低難度,這召喚法門就爛大街了。
萬一黑玉神門沒演化到可以同時出現在幾百個地方的能力,那可能就會出現一個很尷尬的況。
“就讓吾召喚鬼門關,送這些死去往歸。”
“淦!佔線了!”
只是想想,秦便乾笑兩聲,彷彿已經有人在發笑了。
打死不能降低難度了。
大不了回去花幾年時間,揠苗助長,讓馬甲的境界飛速攀升,有十方神朝的羊不薅,對方連好人卡都不會給他發一張。
所以,秦開始設定,設定了好幾種法門,難度有極高到普高,但是同樣的,每一種法門都對應著所需要的條件。
比如,他秦有德本尊,自然是最高難度那一檔。
但是,若是有個實力不強的修士,想要召喚鬼門關,那也得給點機會,加一堆限定條件。
比如,有什麼死人,明明都死了,還是滯留生者世界,還聚集了一堆死人,將一方生者世界變得死氣沖天,匯聚的多了。
那來個道宮,可能就可以召喚出鬼門關,將這些已經屬於亡者之界的傢伙送走。
類似當年的道門那種況。
設定完,秦推演了好半晌,又謹慎的給加了一個細則不固定,可以結合實際更改的條款。
誰知道以後世界會變什麼樣,與時俱進很重要。
沒有意外,亡者之界拿腳投票,直接通過了。
反正只要是佔生者之界便宜的事,的確比較容易通過設定。
結束之後,秦睜開眼睛,嘆了口氣。
借加設定給自己行方便的事,能做就做吧,每一次補充設定,的確都是在完善亡者之界。
這也就意味著,他以後每一次筆,都會變得越來越難,越完善就越。
不過,這一次的代價,他覺得值的。
結束了之後,秦再去悄悄的看了一眼夢師所在的遊戲大荒。
大荒裡大量的生靈,在陷沉睡的時候,都會出現在這裡,天長日久之下,時時刻刻的修正,時時刻刻的演化,讓這裡跟真正的大荒幾乎沒太大區別了。
遊戲大荒裡出現的食,在不斷的加深印象之後,在真正的大荒,也已經開始出現。
他們不知道一個東西,是怎麼來的,也就是忽然靈一閃,閃過一個念頭,這個東西這樣子做,應該不錯。
這個“靈一閃”,大概也就是秦目前實驗出來,能反過來影響到真正大荒的東西。
目前來看影響微乎其微,但終歸是有了。
暫且記下這件事,讓十二幫忙監控著,秦再次上線左遇。
……
十方神朝的帝宮,戒律司主正在一板一眼的做彙報,目前得到的報,已經非常重要了,他必須報告最新進展。
良久之後,深傳來十方帝尊的聲音。
“不錯,繼續吧。”
十方帝尊樂見其,他不怕秦有什麼作,自從數百年前,秦送來一個梅鹽之後,便再無什麼作。
如今有了作,還如此明正大,肆無忌憚,他反而覺得高興的。
秦唯一不來承風險的方式,便是永遠都不手十方界,只要手,便會變博弈。
戒律司主心領神會,立刻明白了十方帝尊的意思。
就按照戒律司的理方式來,但是該做的事,卻還是要做的。
這一次,戒律司主不再限制梅鹽的報渠道,直接暗中用了戒律司的報網,再次將報數量,比之上次加大了十倍,其中所蘊含的價值最高的報,也再次擡升一個等級。
到了這一步,其實大家都已經心照不宣了。
秦假裝不知道梅鹽已經把他賣了。
戒律司主假裝不知道這些東西,本不是梅鹽能輕而易舉弄到,卻不被人發現。
秦拿到了報,開開心心的再次賣了點有關自己的報,都是些早晚會被對方知道,但是對方現在還不知道的事。
拿到了新報,秦開著馬甲,繼續錄信息。
等到錄完,頭一栽,直接睡去,同時,本尊也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信息有點多,秦理起來太過費力,轉去了夢師的遊戲大荒服務,十二就在這裡。
然而,信息整理剛開始了不到三個呼吸,十二的面便微微一變。
“好先生,裡面夾雜了東西……”
共了之後,秦眉頭一挑。
“等下放出來吧,剩下的你別手。”
秦想了想,一步出,出現在海面上,手一揮,腳下便出現了桌椅。
下一刻,秦便察覺到,他這一次收到的海量報信息裡,從無數不重要的報裡,有一枚枚文字,一枚枚符文,還有一些記載裡不重要的角落,不斷的飛出來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匯聚到一起,化作一枚枚符文,飛速的匯聚之後,化作神。
而後便見戒律司主的影出現了。
秦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可以將自己的化、或者分出的一縷意識,亦或者是分,分散之後,散佈到無數記載裡的法門。
若是不重聚,就算是秦也不可能發現他。
但只要這些信息,被人整理重聚,藏在裡面的東西,便也會跟著重塑。
對方看到秦,立刻揖手一禮。
“十方神朝,戒律司司主,見過閣下。”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秦。”秦笑了笑,很客氣。
他本來是想走霸道王風,冷著臉來一句,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讓十方帝尊滾來。
反正本來就是死磕了。
最後想了想,算了,他倒是好奇的。
上一次窺視的人,應該就是戒律司主,他明顯慫了。
這一次怎麼敢投下一縷意識。
這跟秦以諸天投影開馬甲是差不多質的東西,化若是死了,會影響到本尊的。
秦是不怕死,死了也只是迴歸亡者之界。
就是不知道,這個戒律司主,有什麼依仗,覺得秦憑藉這個化,搞不死他本尊。
秦不解,便直接問出口。
“我倒是好奇的,你怎麼敢分出這個化的。”
戒律司主打量著四周,一無際的大海,但是他能覺到,此跟十方界截然不同,尤其是空氣裡的靈氣,很怪,蘊含著一種很古怪的力量,很難被修士利用。
瞬間打量完之後,戒律司主心裡明白,爲什麼秦要選在這種地方跟他聊聊,在這裡本看不出來什麼,方圓萬里之地,都是海洋。
“只是一尊化而已,若是能得以見到帝尊都要關注的人,那損失了也值了。”
戒律司主自顧自的坐在秦對面,笑的很坦然。
他的確不在乎這個化的損失,同樣也很自信,他這尊化縱然隕落了,也不會反饋到本尊。
“既然見到了,你也應該滿足了。”
秦話音落下,便屈指一彈,不見神涌,秦庫存在海眼裡的力量,調出來一天劫之力,當場將戒律司主的化轟碎。
然而,對方的軀破碎之後,也只是再次崩碎無數毫無意義的文字、符號,連最低級符文的力量都沒有。
那些東西潰散之後,轉瞬便再次匯聚到一起,重新化作了戒律司主的樣子。
秦若有所思。
“原來是有承載的文字化,難怪你膽子不小,趕來直接見我。”
“閣下目如炬。”戒律司主很客氣的捧了一句。
“說吧,費這麼大勁,來找我幹什麼?”
“只是想要問一下,閣下爲何非要跟帝尊惡。”
秦有些失。
“看來我是高看你了,你竟然能問出這種問題,想來也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傀儡。”
哪怕是有鳥九千歲,到底還是跟萬歲不一樣。
“我見證了太微的隕落,也見證了太昊被抹殺,自然也要見證一下太一的結局,你連十方帝尊就是太一都不知道,我跟你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說著,秦就準備拿出塑料黑劍砍人了。
哪想到,戒律司主神不變,同樣也有點失。
“原來只是這些,帝尊便是帝尊,他曾經是什麼人,並不重要。
我本以爲你不是上古之人,應當是另外的理由。
沒想到,你卻跟牧師一樣,並沒有什麼區別。”
秦眉頭微蹙。
難怪十方帝尊本不在乎份的事,原來,連這位有鳥九千歲都知道,但是他卻本不在乎。
想來就算是在十方界公開這個,九以上的人,怕是也本毫不在意,頂多當做酒後談資吧。
秦沒多失,他從一開始就沒覺得這個有什麼太大鳥用。
“算了,你既然想知道報,那我便送你一點報吧。
此乃是大荒,你以爲你只是一個有承載的文字化,便可以爲所爲,那你想多了。
在大荒,沒有人能在我面前玩人前顯聖的把戲。”
話音落下,秦手握塑料黑劍,一劍斬出,當場將其斬齏,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不見。
……
同一時間,戒律司主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面前的一本書,書裡記載著一個很普通的三流故事,書籍上的每一個字,在此刻同時亮起。
所有的文字飛出,轉瞬化作了他的文字化。
文字化看到戒律司主,面肅穆,揖手一拜。
“見過本尊。”
“事如何?”
化一怔,一臉茫然。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