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現在坐的地方,正是熙從前住在這兒時坐的地方。
他此刻伏案的這張桌子,也是熙之前伏案工作的那張。
魏珩手上作沒停,聞聲只是抬眸看過來一眼。
復又收回視線。
“看來你姐姐是收了。”魏珩語氣溫和。
魏琦將事簡略說了一遍后,話頭又重新落回魏珩做簪一事上。
“二哥你這樣……未來二嫂怕會不高興的吧?”魏琦也覺得,這樣稍微有那麼些過了。
二哥為姐姐做到如此地步,未來嫂嫂想必會不高興。
魏珩手上作一停,抬眸朝魏琦看過來。
略有片刻沉默,而后他問:“那你覺得你未來的嫂嫂該是什麼樣的人?”
魏琦不知道。
魏琦壯著膽子問:“二哥想娶個什麼樣的?”自去年二哥回京起,家中就一直提要給二哥說親,但親事遲遲都沒個眉目。
自熙走后,魏珩這段日子心中一直有掙扎。掙扎猶豫之后,如今那個答案倒是越來越清晰了。
他和娘,既當初在吉安時就拜了堂,或許這就是天意。
起初沒那樣想過,如今卻越發覺得未嘗不可。
當天夜間,魏珩做了一個夢。夢境很真實,以至于醒來時他還仍覺還是在夢中。甚至一時都分不清,到底夢中那個是夢,還是如今是夢。
在這個夢中,他和娘做了夫妻。
真正的夫妻,而不是有名無實。
*
魏珩送熙抹手的脂膏,是宮里的醫調制的,非常難得可貴。
因調配工序繁復,所以很難才能得到一瓶。再加上其中有幾樣藥材極為稀有珍貴,所以,像這種有極好修復效果的藥膏,千金難買,算是無價之寶了。
便是宮里的娘娘得上一瓶,可能也不會舍得多用。
更何況是用來養手。
所以,因效果極佳,熙不過才抹了幾日,雙手指頭上的小口子就全都沒有了。不僅是恢復如初,好像還比從前沒做簪活時更好。
如蔥,白若脂玉。
熙也是這時候才有點反應過來,或許這本不是魏琦要送的,這是魏珩送的。
之前還住在國公府時,魏珩也有給過一個小瓶子。兆安送來的,說是世子要給養手用的。
只不過,那次是裝在瓶子里的,而這次是用圓盒盛著的。那次的是清,這次是是膏狀。
那次的,這次的多。
反應過來后,熙是有些生氣的。
又氣又惱。
但很快又平靜下來,只冷漠著站起子,想將這脂膏鎖進盒子里去。打開盒子,又突然看到了之前魏珩寫給的兩封信。
被原封不鎖進了盒子,從未拆開來看過的兩封信。
本來熙是打算將這些都鎖起來,等下次有機會時再還給他的。但現在,熙想即刻將這些全都送還回去。
屬于魏珩的東西,一樣不要。
魏珩自那日來過一趟后就沒再來,之后,魏琦也沒再來過。
而熙想快刀斬麻,不想拖拖拉拉。所以,將這些東西都裝進盒子后,熙下了樓。
丁香瞧見主子立在了樓梯口,忙迎過去。
熙說:“你去備一下車,我要出趟門。”
丁香沒多問,轉就去辦事了。
半個時辰后,丁香趕著馬車停在了簪花坊門口。
熙當然沒去魏國公府,讓丁香將馬車往衛將軍府趕去。
不會去找魏珩,所以,打算托衛三哥幫這個忙,讓他幫忙轉。
他們二人同在朝中為,想來日日都能見面。幫捎帶一下還了這些東西,想來并不費事。
熙到衛家時,衛轍正在小花園里練劍。
衛夫人聽說熙是來找兒子,有一樁事是需要兒子幫忙的,二話沒說,直接就讓丫鬟引著到了小花園來。
衛轍才將收了劍,正要去洗浴更。轉見熙朝他走來,他將劍遞給一旁的隨從,笑問:“是來找我的?”
倒常往府上來,不過每回過來都是只去見母親,然后略坐坐就走,從沒來找過他。
熙點頭:“找三哥有點事。”
“急著走嗎?”衛轍這會兒正一的汗,他不舒服倒是小事,就是怕大老爺們的上味太重,會熏到人姑娘家,所以他打算先去沐浴更。
熙有事相求,當然不會還對人家的時間有要求。
所以熙忙道:“不急,三哥你先忙。”
衛轍這才說:“那你先去花廳等我,我換裳就來。”
熙去了花廳等候,衛轍很快就過來了。
見衛轍過來,熙忙起相迎。
衛轍一邊讓坐下來說,一邊他也彎腰坐了下來。
熙沒拐彎抹角,直接道:“這里有幾樣東西,想三哥能不能幫我還給魏世子。”
聽到“魏世子”三個字,衛轍便抬著濃眉看了過來。
就見那小小的一方盒子中,擱了兩封信,以及一只紅木圓盒。
信的事衛轍沒多問,他只是指著那紅木盒子問:“這個是什麼?”
熙如實說:“是抹手的脂膏。”了下,才又繼續說,“效果很好,想來是極貴,所以我想還回去。”
聽說是脂膏,衛轍便拿了盒子打開。立即,一摻和著淡淡藥味的冷香撲鼻而來。
合上后,他目又落在了熙的手上。
倒也沒再多問,只點頭爽快應下:“好,這樁差事我替你辦。”
熙忙朝他福行禮:“多謝三哥。”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啊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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