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來心里傷了底,也不和墨跡,說了一聲,“爹我先回家了。”隨他們怎麼辦吧,他是自己的親娘,都這個年紀了再送到大舅家,就是再大的錯,說出去也怪丟人的。就像梅子說的那樣,父母該養的還是要養,左右,他不常回去就是了。
今年過年早晚都把分家的事講清楚,自打他見了他娘,除了指責、抱怨、開,里就沒有一句好話,就他娘現在毫沒有悔改的思想,將來在一起過,難過的還是蓮子和孩子們。
春來爹深深的失了,甩開步子走了。
春來娘沒有辦法,小跑了的跟上去。娘家大嫂厲害,在這兒一天到晚的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手上都生凍瘡了,哪有在家里舒服。再說娘家大嫂忒會哄人,把家里的600塊錢都帶來了,這才幾天200多塊錢都花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干不到過年600塊錢就沒了。
待了這些天,心道,還是家里好,大不了就是看兒媳婦幾天臉,也好過在這里娘家嫂子的氣啊!蓮子格綿給多說幾句好話,哄哄孩子們這事就過去了。再說,他們已經在縣城買了院子,等開了春,也跟著過去住,比在老家呆著強一百倍。
春來娘一回家就開始收拾開了,水、打掃衛生,收拾院,春來冷眼一看,他爹一聲不吭,得了,這事估計就這麼過去了,難為他剛才還想著他爹終于氣了一回呢,這才一路子的事,氣就消沒了。
春來娘拿個大掃把站在門口,“你這是上哪去?”
“去蓮子那里,臘月二十三,我三弟來,到時候我再過來。”
春來娘道,“蓮子呢,這要過年了,怎麼也不家來?你看這家里都什麼了?”
王春來心里發冷,事到如今,他娘連樣子都不愿意做一下,大人孩子一句好,都不問問,家來了就知道抱怨。
“爹我走了,您有事就去蓮子家我。”
春來娘道,“哪有出嫁的閨,都要過年了,還在娘家待著不回來的?”
王春來冷冷的道,“要是這個家里,還有點人味,愿意回娘家?”
春來爹在后面吼道,“孩子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再多說話,立馬滾!”
王春來不管他們兩個怎麼樣了,剛開始一回家,看見爹在院子里蹲著也怪難的,管他娘是個什麼人呢,好歹爹還有個伴,只是到了街上,誰見了誰問,“春來,聽說你娘又回來了?”
王春來臊的一路子抬不起頭來,兩個多小時之前,他爹一路上喊的豪氣,“和娘過不下去了,去他舅家把東西送過去”,這麼快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到了沈家村,晨晨帶著小雪,站在街頭的合作社邊上,正吃糖葫蘆,看見他來,眼睛都亮了起來,齊齊的飛著撲向他,爭著喊爸爸。
王春來眼睛瞬間潤了,再大的不高興,看見孩子們的笑臉,一切都沒有了。
“爸爸,我妗妗在家包春卷呢,等晚上吃。”晨晨說道。
“有豆沙餡的,還有紅棗餡的,還有蛋黃餡的。爸爸,我想吃豆沙餡的。”小雪摟著王春來的脖子,爭著說道。
“好,那我們把豆沙的都留給小雪。”
蓮子家里,已經打掃的干干凈凈了,岳父在院子里劈柴火,岳母跟在一邊收拾,廚房里,傳來蓮子們的笑聲,王春來心里又難起來,有歡聲笑語才是生活,像他們那個家每天除了抱怨就是不滿,影響的孩子們也不比平常人家的孩子活潑了。
小雪掙著在王春來的懷里下來,跑向廚房,“媽,媽,爸爸說了把豆沙的都留給我吃。”
蓮子笑起來,“那你能吃的了這麼多嗎?”
廚房里傳來小雪的語,“那我留著,以后天天吃。”
眾人又笑了起來。
轉眼間小年就到了,吃了早飯,春來和沈華蓮商議,“蓮子既然要分家,你也得去一趟。”
“我不去,家里有什麼好分的, 別的我都不要,就是我陪嫁的那十來條被子,都還我的。”
王春來尷尬,那被子大半都被母親用了,“被子都舊了,要回來干嘛,明年掙了錢,咱們再套上十來床新的。”
“說的比唱的好聽,你許了我多東西了,你實現了沒有。”
“蓮子。”梅子婆婆在外面喊道,“你過來。”
沈華蓮出去了,梅子婆婆說道,“別和春來說些有的沒的,快跟著春來去,你要是不去,就跟咱們沈家怕了他們似的,你放心,媽也跟著你去,媽說過給你討公道,今天就給你把公道討回來。”
朱海眉想攔一下婆婆,想想又算了,要是沒有個娘家人撐腰估計也不行,好歹婆婆比大姑姐厲害,到時候萬一有爭吵,婆婆還能幫著大姑姐。
中午飯還沒有做好,婆婆和大姑姐就回來了,婆婆臉上不好看,大姑姐則眼睛都紅了。
“怎麼了?姐,不順利?”朱海眉問道。
沈華蓮搖搖頭,婆婆嘆口氣,“一家每個月給老兩口二十塊錢,30斤養老糧。”
“行啊,給吧,又不是給不起。”
“關鍵是婆婆非要讓蓮子多拿五百塊錢,說是這麼些年看孩子的辛苦費。要是不拿錢,家里的東西一點也別想拉回來。”
我里個去,還有沒有這樣的人,怎麼不說,給五百塊錢,給孩子看病?
不由的冷笑道,“還好意思要錢?姐夫呢?他怎麼說?”
婆婆道,“他說了,東西都不要了,這錢不給。”
朱海眉松了一口氣,“這不是好嗎?東西不要了,咱也不能這窩囊氣。”
梅子婆婆嘆口氣,“誰說不是呢,行了,蓮子你也別想了,這事吃點虧就吃點虧,分出來也能過兩天舒心的日子。”
沈華蓮紅著眼圈,點點頭。
“大姐,你快去洗把臉去,別讓孩子們看見了。”朱海眉說道。
沈華蓮一走,朱海眉問,“姐夫呢,怎麼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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