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眉帶著晨晨和小雪在街上蹲了半天才等到一個賣冰糕的,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年,騎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后面馱著一個白的塑料泡沫的箱子,一聽他們要六塊,興的問他們是要水桃味的還是要椰子味的。奇怪了半天怎麼還有椰子味的,不管要哪種味的,到手的冰糕,都是那種長方形的塑料袋,里面裝著一塊冰,外面的一層,都有點化了。
朱海莉抓著晨晨送過來的,水桃味的冰糕,眼淚在眼睛里直打轉,小心翼翼的咬開塑料袋的一角,小口的吸了吸已經化出來的甜水,從嚨里一直甜到心里去了。
就是為了這一塊冰糕,也愿意相信一次,但是到底年齡小,磨不開面子,想去江城又不好意思和朱海眉說。不說,朱海眉也不問,反正現在著急的不是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朱海眉才跑去莉莉房間里,喊道:“莉莉,你怎麼還不收拾東西,不然就趕不上早班車了。”
朱海莉一咕嚕的爬起來,心中早就打算好了帶什麼東西去,抓了自己的書包,把要帶的作業都帶上,胡的拿了兩件服,背上,就出來了。
梅子娘看見背著包出來,驚訝的都合不上了,問道:“你不是說不去嗎?”、
“你又沒有問我,怎麼知道我不去?”朱海莉還道。
朱海眉對自家娘說:“娘,等天冷了,我再來接您。樓上到底比家里暖和,到時候你去過個冬。”
“我可不去,家里一攤子事呢,行了,快走吧,莉莉當著你姐夫的面,說話別那麼難聽,知道吧。”
朱海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朱海眉趕道,“娘,您別囑咐這些了,莉莉又不是真正的小孩,難道這些還不懂?”
梅子娘只能說道:“看不順眼,就讓早點回來。”
氣的朱海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小第一次離開母親,本來還有點不舍,現在倒好了,恨不得馬上就要走。現在你家老大又了香餑餑了,從前的時候,怎麼不覺得好了?
朱海眉帶著三個人坐了開往縣城的汽車,晨晨和小雪因為早晨起得早,一個坐在左邊,一個坐在右邊,全都趴在上睡覺。
朱海莉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出神的姐姐,心道,或許去江城,會非常愉快!
他們在縣城的汽車站,下了汽車,剛出了站就看見沈華蓮推了自行車,在一邊等他們。
朱海眉近了才發現,雙眼通紅,真是無奈了,特意留出時間來讓和婆婆重歸于好,現在倒好,眼睛都哭腫了。
晨晨和小雪看見自家母親,自然十分高興。
沈華蓮強笑開的和朱海莉打了招呼,把孩子們抱上自行車默默的推著回家。
朱海眉拿過朱海莉上的書包,放在車簍里面,這樣一來,莉莉就要輕松不了。
“姐,你和咱媽,你們倆怎麼回事?”朱海眉問道。
不問還好,一問沈華蓮立刻又紅了眼圈。
朱海眉立刻道,“哎呀你別哭啊,咱們有事說事。”
“不是,我就覺得我命怎麼這麼苦,攤上了婆婆不管孩子,娘家媽也不管,讓我怎麼辦?好不容易,有了工作,一個支持的都沒有,左右明年小雪就上學了,也好歹堅持堅持呀。”沈華蓮也不管在哪里,說起來還覺得自己十分的委屈。
朱海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虧得是親閨說自家媽,要是換的是兒媳婦說婆婆,那就等著看笑話吧。但是無論是婆婆還是媽,誰也沒有責任去給你看孩子去。
“我覺得,這事吧,你得想開呀,這個時候了,你得求著咱媽給你看孩子,而不是和生氣呀。”
沈華蓮暗自垂淚:“道理,我都懂,就是覺得咱媽怪氣人,在這看孩子,我是短了吃喝了,還是缺了穿打扮了,哪一樣不是趕在眾人的前面,現在就是要回去,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在路上,朱海眉也不方便說什麼,快到大姑家的時候,讓晨晨帶著小雪和莉莉先回去,莉莉本來還不太愿,但是看到姐姐神凝重, 跟著兩個小娃娃先回去了。
朱海眉這才喊住大姑姐,“姐,本來這是你和咱媽的事,我也不該說什麼。你剛才說的,我都懂,就是不給你看晨晨和小雪,難道你就能給缺吃了。”
沈華蓮神一滯,不說話了。
“況且我聽晨晨說了,說你最近你和姐夫總吵架,心不好,姐為什麼呀?”
沈華蓮默不作聲,良久才道,“你也不是外人,說出來也不怕讓你笑話,我懷疑你姐夫在外面有別的人了,連著兩回工資了,總有將近一百塊錢對不上,”說到這里,不由得苦起來,“像咱們這樣的家庭,別說將近一百塊錢了,就是幾十塊錢也不是小數目,他支支吾吾說不個所以然來。這話我也不能在外面說,也不能在咱媽跟前說。”
朱海眉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來,真的不想懷疑姐夫是這樣的男人,但是經歷過背叛的,縱然沈東遠對如此好,的心中又有幾分信任呢?
“姐,你別想,我相信姐夫不是那樣的人。”朱海眉勸道。
“我也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但是有人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你說我能不相信嗎?”
朱海眉愣住了:“工廠都有傳言嗎?”
沈華蓮心中如碾碎的黃連一般那樣苦,“可不是有傳言,工廠越大,越是魚龍混雜,說什麼的都有,你說萬一是真的,我這臉該往哪擱呀。”
朱海眉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大姑姐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苦悶。無論是在的時期,還是在婚姻的階段,遇上這種事,是非常痛苦的。
“姐,你有沒有找姐夫問過這事?”
沈華蓮點點頭,問過:“他說他沒有,但是這種事誰會當面承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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