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和蘭芝同時往外看去。
蘭芝驚道:“陳曉鷗,是你嗎?”
陳曉鷗咧開一笑,出一口小白牙,“對,是我,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他左右看了看,我嫂子呢?”
蘭芝完全一副不敢認識的樣子了,誰若是說他是跟豆芽菜,跟誰急。只見他穿了一件淺藍的半袖襯衫,一件合的西,穿了皮鞋,頭發長了,留的四六分,小麥的皮,帶著七八分的。如果沒有見過之前的他,很難想象他也曾有過豆芽菜的樣子。
蘭芝笑道:“到底是當了老板的人,就是不一樣了。”
小云眼睛一熱,忽然轉進了作間。
“小云。”陳曉鷗喊道,“怎麼見了老朋友就跑啊。”
小云駐足,回頭說道,“我沒有跑啊,我去作間干活去。”
陳曉鷗嘻嘻一笑。
蘭芝心道,完了,完了,就這麼一笑,從前那種傻氣又冒出來了。
“秋老虎秋老虎,真熱啊,麻煩給我倒杯水喝吧。”陳曉鷗說道。
“自己沒長手嗎?”小云沒好氣的說道,推開作間的門,進去了。愣愣的站在作臺前,千想萬想,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陳曉鷗會再出現。那天晚上,不是沖,就像朱總說的那樣,只是做了一件余生不會讓自己后悔的事。
所以,面對著家庭背景有如此差異的他,表白了,盡管丟人了,被拒絕了,但是回想起來,卻不會后悔。誰知道再見他,心中除了無限的晦,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覺了。
原來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他在自己的心中已如此遙遠。
陳曉鷗看著小云進了作間,莫名其妙的腦袋,和蘭芝說道:“怎麼了,我這麼多天沒有在江城,也沒有得罪呀。”
蘭芝無語了,上次人家不過是表個白,弄得跟殺了他似得,這會跟沒事人似得了,無恥,太無恥了。
小云端了杯子出來,放到他跟前,“喝吧。”轉又走了。
看著陳曉鷗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的樣子,蘭芝真恨不得給他兩掌。
“我嫂子呢?”
“去宋先生的工廠了。”
他喝了水杯子放到吧臺上,“我去找去。”說完一溜煙的走了。
“哎,哎,你不和大家打個招呼啦?”蘭芝在后面喊道。
“不了,和大家說一下,等會我回來請你們吃飯,我先去找我嫂子。”
蘭芝跟著追了出去,但是只能看見他的車屁后面冒出一煙來。
蘭芝嘟囔道,“連地址都不知道,怎麼去?”剛進了店里,陳曉鷗又忽忽的跑進來了,“蘭芝,蘭芝,給我地址啊。”
“跑的怪快,剛給你說呢,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了。”說著拿了紙條寫給他,然后說道,“沈副營長去接了,若是沒在那里就回家了。”
“回哪個家?”
蘭芝莫名其妙,“什麼回哪個家?”
“是在市里還是軍區大院?”
“在市里還有家?”蘭芝驚訝地問道。
陳曉鷗一拍腦袋,“知道了,我走了。”
他走了,留下了蘭芝納悶了,等小云出來問道,“你知道朱總在市里,還有家嗎?”
“在市里?沒有聽說過呀。誰說的?”
“陳曉鷗問店長,回哪個家,好奇怪,他都知道,我們都還不知道。”
“別想了。”小云說道,“先把明天的送貨計劃統計出來去。”
“還差王建的他回來的慢,估計得晚會。”
“再堅持堅持吧,等新的加工廠,完善了,這邊就不用這麼累了。”小云說道。
蘭芝很八卦的說道,“店長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咱們啊。”
提起這個來又頭疼了,怎麼辦啊。
“對了,陳曉鷗說晚上讓大家都別走,要請我們吃飯。”
“我不去,”小云堅決的說道,“你們去吧。”
蘭芝拍拍腦袋:“我忘了,朱總給咱們留了電話,還得讓陳曉鷗跑一趟,打個電話說一下就好了呀。”
“這會打也不晚啊,現在他還走不到,電話哪?”小云著急的說道。
蘭芝看著嘿嘿樂,他來的時候,還一副無比生氣的樣子呢,這會就著急了。
小云忽然明白過來了,臉上微微紅了一下,解釋道:“就是看著朋友的份上,打個電話也不為過吧。 ”
蘭芝笑道:“店長,我也沒有說什麼呀。”
小云呸了一聲,笑罵道:“越來越和你們家李大偉一個德行的,快去打電話去。”
蘭芝轉去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小孩,聽說,忙說道:“剛走,估計還沒有出了大門吧。”
蘭芝急道:“麻煩和說一聲,讓在大門口等一下,有個陳曉鷗的去找了。”
“好,我馬上去。”
朱海眉一聽驚訝了,疑問道:“你確定是一個陳曉鷗的?”
小孩笑道:“沒錯,打電話的人這麼說的。”
“好,謝謝啦。”朱海眉說道,轉頭對沈東遠說道:“等等吧,現在他不是最忙的時候麼,他怎麼來了?”
沈東遠也納悶呢,之前陳重安是說,曉鷗爺爺可能會過來玩,但是來之前會通知他,這次是曉鷗自己來的麼?
他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來就來吧,想來是有什麼事。”
只是陳曉鷗沒有來,宋祥榮先來了,他知道朱海眉今天過來,但是上午他一直忙,下午去開了個會,直到現在才過來了,但是他剛過來,就看見沈東遠也在,他們的旁邊還停了輛自行車,兩個人站在樹蔭里面,有說有笑,說不出的和諧和幸福,但是也說不出的刺眼,他忽然不敢往前開了,把車停在路邊,搖下車窗來,點燃一支煙,看著不遠的兩個人。
只見沈東遠蹲下,他不明就里,朱海眉卻坐在了他的背上,宋祥榮恍然大悟,他蹲下是給當座位呢。
他很煙的,但是近來忽然發現,煙確實是個好東西,都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其實不然,酒喝多了,傷肝又傷胃,但是煙不然,當點上煙深深吸一口,用力的吸進肺里,然后又緩緩的吐出來,這個過程,是一個釋放的過程,讓他無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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