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頭發已經發白,子骨瘦弱,但雙眼中閃爍矍鑠的神,卻也給人一種不簡單的既視。
在老人旁,跟著的正是蘇家的大管家,劉暢。
劉暢攙扶著老者,一旁小聲關心的說道:“老太爺,您注意點,這有門檻。”
“行了,老夫雖然年邁,但眼還不瞎,倒是我的那群不肖子孫啊!在我還沒歸西就想著爭奪家產,我也不知道還有幾年活了,倒不如趁還沒歸西,給他們分一分吧!”
老人自然是蘇家此時的掌舵人,蘇銘與蘇銘耀等兄弟的父親,蘇大強。
蘇大強雙眼有很大的眼袋,他攏拉著眼皮,一步步緩緩的走向賬房而來。
在賬房爭吵的蘇奕歡與蘇銘在聽到老爺子的聲音后,都停止了繼續爭吵,走出賬房來迎接老爺子。
蘇大強在經過兩人邊的時候,先是看了蘇奕歡一眼,轉爾又看向蘇銘,只是在看向蘇銘的時候,他的眼神卻帶著些許的恨鐵不鋼。
蘇銘連忙上前攙扶著蘇大強,臉上帶著關切之道:“父親,您怎麼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安排,盡管安排吾,吾定替父親辦妥。”
“不孝逆子,給我走一邊去,這沒你說話的份。”蘇大強沒給蘇銘好臉。
他始終耿耿于懷蘇銘為了把新的制作工藝流程拿在手里,不惜翻臉也要從蘇奕歡手里搶過那制作工藝的流程。
但卻因為這蘇銘的貪杯誤事,導致蘇家一年至損失幾萬,甚至十幾萬兩的虧空。
因此他對大兒子這慕虛榮的書呆子,已經不抱什麼希了。
雖然蘇家有大半的產業已經落在了大兒子的手里,但在他想來,這些產業始終也會被大兒子虧完的。
與其這樣,倒不如先讓他們分一分。
他也算是快活到頭了,自然明白蛋分籃子裝的故事。
現在的蘇家就面臨著這樣的問題,很有可能因為某個人,某些事,蘇家好端端的一籃蛋就會被打碎,所以他為了蘇家后代子孫著想,是時候分一分了。
當然!要是老三銘耀還活在世上的話,他本無需這個心,因為這個家就是老三闖出來的,老三有從商的過人天賦,他也不來這個心。
只是可惜了啊!老三才四十出頭就撒手人寰,留下偌大的蘇家。蘇大爺心里暗自嘆息,苦了奕歡這孩子了。
蘇銘被老爺子呵斥了一頓,臉上只能帶著訕訕的神,笑道:“爹!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要再不來,今天你們伯侄是不是要吵翻天?老子還沒死呢!你們一個個就反了不?”蘇大強冷聲說道。
“爹,沒有……吾只是在教……”蘇銘還想拽拽文,不料蘇大強卻不給他半點好臉,當即哼道:
“閉,別以為你讀了幾年破書就多有文化,真有能耐又何至于五十出頭了還是一名老秀才。”
“老子都不好意思丟臉告訴人家自己兒子五十歲了還是老秀才,而且還不想著好好爭一口氣,考取個舉人老爺份,卻想著來趟商界這一趟渾水。”
“真是江郎才盡,沒有盼頭了想來改行,丟盡我們老蘇家的臉。”蘇大強帶著滿滿的嫌惡之。
要是這兒子還堅持著攻讀圣賢書,一心考取個舉人老爺回來,他倒也沒那麼氣。
不曾想,老三升天,這大兒子就蹦跶的比誰都要歡,這讓他極其失。
蘇銘被一頓數落,臉紅了又紅,顯然極度愧難當。
轉爾蘇大強看向一旁站著的蘇奕歡,看著以前那小丫頭片子,短短幾年過去,現在長得這般亭亭玉立,他心不免又看到了一些希。
“爺爺。”蘇奕歡乖巧的喊了一聲爺爺,雖然爺爺也經常做老糊涂的事,但畢竟爺爺的份在這,蘇奕歡也不敢造次。
“孩子,這些年苦了。”蘇大強突然來這麼一句,蘇銘忍不住說道:“爹,辛苦的人是吾好……”
“你閉,我看到你就來氣。”蘇大強說著忍不住拿起扶手,就要敲向蘇銘。
蘇銘嚇得連忙后退了一步,臉上帶愧之道:“爹,我……我又干嘛了?”
“這樣說話多好?非要吾,捂你個卵蛋,沒卵用的窩囊廢。”蘇大強瞪眼罵道。
蘇銘再次到了什麼秀才遇到兵, 有理說不清的那種無力。
雖然他知道老父親是個潑皮,但沒想到這種話竟然也能說出來。
蘇奕歡想笑,但看這大伯一臉糗樣,也就不落井下石了。
蘇大強突然說道:“安排老二回來吧!這家總歸是得分一分了。”
“嗯?”
眾人軀一震,這……要分家了?
大管家劉暢雖然一愣,但多也能揣到老爺子的心思,并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倒是蘇半與劉正風等人則多有些不安,生怕蘇家的財產分下來,到時候跟隨的東家不是他們心目中的理想類型。
蘇家一共四兄弟,蘇銘耀是第三的,也是他們名義上真正的東家。
蘇銘,一介文人,說是文人,倒不如說是貪圖樂,喜歡逛花船,喝花酒的登徒子罷了。
蘇銘宗現在替蘇家打理幾家酒樓,雖然酒樓變化不大,倒也算是穩定,跟著二老爺,吃穿不至于愁。
四老爺蘇銘祖則是他們心目中比較寄予厚的東家,畢竟蘇銘祖從出道以來便替蘇銘耀打理楚都的綢緞鋪子。
生意非常的不錯,每年替蘇家至賺上幾十萬的銀兩。
而且這些年下來,蘇銘祖一直在楚都打理生意,也結了不楚都的高權貴,跟著他,肯定是最好不過的了。
不過蘇銘祖很回來,楚都的生意太忙了,本不出來。
至于小姐,他們并沒有抱很大的希,甚至覺得跟一名小丫頭,有失他們份。
蘇大強看向劉暢,淡淡地道:“安排老二回來,至于老四在楚都那邊,生意繁忙就不用跟他說了,回頭送封信過去告訴他家里的況就好。”
“是,老爺。”
一時間,蘇家下人聽到這消息,完全不知所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