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顧海吃的是這種歪醋,他就把實話說出來了。
“告訴你,不許把你現在的手機號告訴他啊!”顧海特意叮囑。
“我把手機號告訴他幹什麼?”
“這樣最好。”顧海哼了一聲,“也不能用我手機聯系他!”
白因惱了,“我聯系他幹什麼?”
顧海滿意地笑了,用被子蒙住白因的腦袋,“睡覺。”
第二天,兩個人真的坐渡去了黃島的金沙灘。
旅遊淡季,這裡的遊客很,海水比以往更加澄澈,沙子更加幹淨細膩,白因的腳踩在沙灘上,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顧海說得果然沒錯,這個沙灘真的比昨晚見到的那個多了。
兩個人找了一安靜的角落坐下,白因手一,到了一個小貝殼,拿在顧海的眼前晃了晃,然後拋回了海裡,濺起一朵小浪花。
“啊!!!”
白因毫無征兆地大吼了一聲,像是一種宣泄,喊完之後心裡痛快多了。周圍的人隨便看去吧,反正我不認識你們。
第一卷:悸青春 193新世紀活雷鋒!
“你這不行,瞧我的。”
顧海站起,對著波瀾壯闊的海平面大聲高呼,“我顧海,男,十八歲,來自北京。旁邊坐著的人是我媳婦兒,我倆於去年今天的前兩天正式相,走到現在已有一年旅程!雖然坎坷重重,災難不斷,但我們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白因都想把自個埋進沙子裡。
顧海宣泄一通過後,挑釁地看著白因,“你敢麼?”
潛臺詞就是,你有我臉皮厚麼?
“我有什麼不敢的?”白因也站起,高聲喊道:“我白因,男,十八歲,家住北京西城區彩胡同48號,就讀於北京x高中高三27班,不良青年一枚。旁邊站著的是我媳婦兒,經他死纏爛打倒耍賴後,我出於對神病人的憐憫之心,決定將他娶回家中。無奈我老丈人不同意,這門親事遲遲未定,但我對媳婦兒的心是赤誠的,無論他將來是否會繼續發病,我都將不離不棄!”
顧海直接被氣笑了,好小子,算你狠。
於是又喊上了,“顧威霆,我告訴你,你同意不同意!你就是攜著千軍萬馬追過來,我還是那句話。我顧海認定的人,誰也甭想給我換了!我顧海認定的關系,誰也甭想給我拆了!我顧海認定的,誰也甭想給我破壞!”
“顧威霆!……”白因剛喊一聲停住了。
顧海翹首以盼。
“我草你兒子!”
顧海磨牙,大手迅速掐上白因的後脖頸,白因一陣暢快的笑容。
“挫折消磨不掉我們的鬥志!”
“困難阻擋不了我們的腳步!”
“我們同仇敵愾!”
“我們堅定不移!”
兩個人喊到缺氧,周圍的人幾乎都走了,就剩下一個哥們兒還堅守在那裡,倆人的目齊齊朝他看過去,他木訥地笑了笑,“你倆真二!”
於是兩個二貨把這個哥們兒扔到了海裡。
顧海把dv拿了過來,把剛才那一幕回放給白因看。
“你還真錄下來了?”
顧海樂呵呵的,“那當然了,難得默契了一次。”
白因過頭去,屏幕上兩個人的影如此鮮活。
“你說,若幹年後咱們再回看,會不會被自個雷倒?”
“不會。”顧海把手搭在白因的肩膀上,“人生難得幾回二,人不犯二枉年。”
海水漲了,零零散散的那幾個遊客也離開了,白因和顧海找了個飯館地吃了頓海鮮大餐,回來時買了一頂帳篷,兩床棉被,打算晚上就在海灘上過夜了,第二天一早起來看日出。
晚上,白因照例給白漢旗打了個電話,待這邊的況,順帶著打聽家裡的況。
“顧海他爸還沒去找您?”白因問。
顧海也湊過來聽。
“沒有,這兩天特別消停,誰都沒來。”
白因不放心,“您沒騙我吧?”
“我騙你幹什麼?你自個聽聽,咱們家這會兒多消停。”
白因一臉不解,照理說不應該啊!
撂下手機,白因朝顧海問:“你覺得我爸說的是實話麼?”
“聽著不像是假的。”
白因凝眉冷思,這顧威霆打的是什麼算盤?
“行了,別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瞧瞧,今兒晚上海風習習,皓月當空,如此良辰景,娘子何必去想那些煩心事,還是陪為夫好生浪漫一下吧。”
白因將顧海的腦袋按進了沙子裡。
半個鐘頭過後,帳篷起來。
纏鬥過程中,顧海了白因的腰眼,“來,坐我上。”
這是顧海最帶的位,既可以在下面不勞而獲,又能直觀地欣賞到白因最人的表。當然,這也是白因最不喜歡的姿勢,前陣子顧海磨破皮子才說服白因嘗試一次,從此喜歡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不行。”白因當即拒絕,“帳篷不夠高,坐起來腦袋就撞到帳篷頂了。”
顧海不死心,“咱可以把帳篷撤了麼!”
說罷去拉扯繩子。
白因趕按住顧海的手,“你丫再整么蛾子,信不信我趁你睡覺的時候把你扔海裡?”
“咱們就算不掀開帳篷,人家也知道咱在裡面幹啥呢,與其讓人家在外面yy,還不如直接讓別人看呢。何況這也沒人啊!有這麼個帳篷罩著不得勁,頭頂著星星月亮多浪漫啊!”
白因的手牢牢攥著底下的架子,怒道:“我要回家。”
顧海立刻服,“得得得,咱不那樣了,你趴在我上……”
啪啪啪的撞聲、的息聲、海風的呼嘯聲混作一團。時快時慢、時松時、時輕時重……那一團團的火焰,順著掀開的簾子狂奔而出,將洶湧而來的海浪一波地打退,海面上一片平靜。
夜深了,兩個人相擁而睡,即便只有一個帳篷的遮蔽,倆人依舊睡得很踏實。
一大早,天還沒亮,白因就興地醒過來了。
穿好服,白因拿著照相機鑽出了帳篷。
顧海睡覺很警覺,旁邊只要一空,他立刻就能清醒過來。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周圍彌漫著涼的霧氣,顧海踩著的沙子,一步步地朝白因走過去。然後從後面將他環抱住,下鉻在白因的肩膀上。
“天還沒亮呢……”懶懶散散的聲音。
“誰等天亮了再看日出啊?”
顧海的上白因的臉頰,廝磨了好一陣。
“快看!”白因朝遠一指。
顧海抬起頭,遙遠的天邊已經出現了一道紅霞,就在白因的手指上方,一點點變深擴散。很快,太出半個額頭,周圍的雲彩也被浸染紅,亮越來越強烈,天海連一片,一熱乎乎的暖流在上洋溢,骨頭都變得的……
“來,照一張。”
顧海拿起相機,放在白因和自己的面前。
兩人背朝著大海,頭枕著日出,臉著臉,對著鏡頭出兩個甚有默契的壞笑。
拍完之後回看了一眼,白因樂了。
“怎麼覺像是佛祖開似的?”
“你見過這麼帥的佛祖麼?”顧海自我覺良好,“以後就拿它當我的電腦桌面了。”
從此之後,顧海的相冊裡又多了一張帶著笑的照片。
距離白因和顧海不遠,有對正在拍婚紗照。新娘穿著婚紗站在礁石上擺各種姿勢,新郎在旁邊來回挪移,底下還站著一個攝影師,一個顧問,指手畫腳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看了一會兒之後,顧海有而發。
“那長得真寒磣,這要是不化妝,得什麼德行啊?!”
白因推了顧海一把,“你管人家長什麼樣呢!”
兩個人並肩朝自個的帳篷走過去,沒一會兒,東西收拾好,兩個人正準備撤離,突然聽到不遠傳來呼喊聲。兩個人的目順著聲音看過去,就是剛才拍照的那個地兒,一群人擁作一團不知道在幹嘛,聽靜像是出事了。
“走,去瞅瞅。”
倆人放下東西,快步朝那走去。
走近一看才知道,新娘掉進海裡了,大概是剛才擺姿勢的時候不小心一,從礁石上摔下去了。本來下水救個人不算難事,可現在是冬季啊,誰敢輕易下水?而且新娘又穿著十幾公斤重的婚紗,婚紗浸水變得相當重,本來新娘剛掉進海裡的時候,兩個男人還拽著婚紗,想把新娘拖上來,結果因為過重,兩個人差點兒被拽進海裡,所以不得不放棄。
新郎都快急瘋了,眼瞅著新娘沉得越來越深,他站在礁石上撕心裂肺地幹吼,就是一點兒轍都沒有!這會兒應急救護人員還沒醒,估等他們趕過來,新娘早就一命嗚呼了。
顧海把手表和手機塞給了白因,“在這等我!”
白因一驚,“你要下去?”
顧海快步走到海邊,了鞋和外套就準備下水,白因拽住他問了句,“你確定沒問題麼?”
顧海沒說話,直接從礁石上跳下水。
這麼冷的天氣,顧海沒有做任何熱運直接就下水,把圍觀的幾個人嚇得不輕,這個小夥子不要命了?救人也不帶這樣的!這不是純粹找死麼?白因也為顧海了一把汗,要是真有什麼閃失,他也跟著跳下去算了。
顧海一邊遊一邊索,新娘已經到很深的地方了,他又往前遊了幾米,突然覺到下面水流異常,一猛子紮進水裡。
岸上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攝影師喃喃的,“好的小夥子,就這麼沒了。”
白因臉煞白,他攀上最高的那塊礁石,眼睛在海面上尋覓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顧海,你可一定要出來啊!
“小夥子,你可別想不開啊!”
白因被一個二貨從礁石上拽了下來,連哄帶勸地拖到平地上,“小夥子,他犯傻我沒攔著,那是我沒來得及,你可不能重蹈覆轍啊!有救人之心是好的,但是得量力而行。我只能這麼和你說,節哀順變吧,他是個好樣的!”
“他死不了!”
白因怒吼一聲,恨恨地甩開那個人的拉扯。
與此同時,白因聽到有人驚呼,“出來了,竟然出來了!”
白因趕跑了過去。
顧海起初想把新娘連同婚紗一起拽上岸,結果發現實在太重了,於是潛水底,將新娘的服生生地撕開,把人從裡面解救出來,架著往岸上遊。
等上岸了,那些救護人員也陸陸續續趕來了,新娘被人抱上擔架,迅速進行人工呼吸。沒一會兒,新娘醒過來了,還開口喊冷,醫護人員趕忙加蓋了一床被子,新郎激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顧海瞧見這一幕,心裡松了口氣,總算沒白費工夫。
白因先給顧海裹上一個外,又催促著他去換服。
不知從哪趕來一批記者,下車就朝事發現場跑過來。
新郎指著顧海,激不已地說:“就是那個小夥子,就是他跳下海把我朋友救上來的!”
於是三五個記者賽跑一樣地朝白因和顧海追過來,倆人支起帳篷剛要換服,就被記者和攝像師傅圍住了。
“您好,我聽說您剛才救了人,請問您是當地人麼?什麼名字?”
倆人一看到攝像機,臉霎時一變,邁開大步就朝遠跑。記者在後面一路狂奔,顧海和白因東西也不要了,服也不換了,就那麼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記者氣籲籲地停下腳步。
“邪門了,竟然還有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鋒……”
第一卷:悸青春 194薑圓幡然悔悟。
下午時分,顧威霆的車停在局子前。
局長趕出門迎接,“顧首長,您看您來之前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派車去接您啊!”
顧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