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氣,“你們現在在哪呢?”
“西藏啊!”
顧海打了個哈欠坐起。
“給你三天時間,收拾收拾,馬上坐飛機回北京。”
顧海困頓的神經瞬間清醒過來,“回北京?回北京幹嘛?”
“敢我前兩天那個電話白打了,你什麼都沒聽見是吧?”
“你打電話那會兒我正在湖上,那天風大,水鳥還在四周喚,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顧洋冷哼一聲,“你倒是活得逍遙。”
白因還沒睡醒,顧海的手在他上來去,懶懶開口問道,“到底什麼事啊?”
“你爸已經同意不幹涉你們倆了,他給了五天時間,務必要見到人。現在你們已經耽誤了兩天,還有三天時間,趁早。”
顧海冷笑一聲,“給我下套呢?你丫就甭安好心!”
“誰給你下套呢,廢話,趕回來。”
顧海在白因上的手募的停下,臉上的表終於回歸正。
“你說的是真的?”
顧洋哼笑,“涮你這種智商的人有勁麼?”
顧海忘了自己的手還在白因的小腹上,一激狠狠揪了一把,白因吃痛醒來,正發,顧海趕忙把手到白因的頭發上順了幾下,白因很快又睡了過去。
等白因再次醒來的時候,顧海正愁眉苦臉地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怎麼了?”白因恍恍惚惚聽到顧海早上和誰通了電話。
顧海歎了口氣,“我爸已經不幹涉咱倆了。”
白因倒是表現得鎮定的,他緩緩地坐起,幽幽地瞟了顧海一眼。
“那你還發什麼愁?”
“不知道。”顧海目渙散,就是覺得沒勁的。”
“……神經病。”
白因穿好服從床上下來,去了洗手間,正刷牙的時候,滿口泡沫就走出來了,看著顧海說:“其實我也有點兒不想回去,嘿嘿……”
顧海走到衛生間門口,慵懶地倚在門框上,目中著點點邪。
“要不咱再在這待幾天?”
“得了吧。”白因漱口,“你不想回家了?”
顧海揚了揚角,甩下一句“矛盾”,就沒打采地走回去了。等白因出來的時候,顧海仰躺在大床上,一副無病的姿態,白因也躺了上去,兩個難兄難弟裝模作樣地哀嚎了幾聲。突然一躍而起,興沖沖地開始收拾東西。
回家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外邊風景再,終究不屬於自己。
盡管白因和顧海快馬加鞭地往回趕,可回到家的時候也已經是四月底了,白漢旗聽說白因要回來,每天站在門口盼,盼得脖子都快長頸鹿了,才把他兒子盼來。
於是,倆人各回各家。
為了早點兒看到白因,鄒嬸今兒都沒去店裡,早早地買好菜擱廚房備著,然後就開始在門口晃悠。一直晃悠到下午兩點,才看到白因的影,眼淚不控地掉下來。
“孩子,在外邊沒罪吧?瞧瞧這小臉曬的,焦黑焦黑的……”
白因實在不好意思當著親人的面說自個是旅遊曬黑的。
“快點兒去看看你爺爺吧,你大年三十沒瞧見你,整整哭了一宿,以為你出啥事了,我們怎麼勸也不聽。”
白因心一沉,趕朝爺爺的房間走去。
白剛一瞧見白因,當即哭了出來,哭得像個小孩似的,一邊哭一邊說:“還以為你沒了呢……”
白因哭笑不得,趕忙去哄,“,我這不好好的麼?我春節那段時間去外地參加活了,一個特重要的活,學校組織的,不去就不讓考大學了。”
白又問:“你都不想?”
白因心一酸,拽著白的手說:“想啊,天天都想。”
白就像沒聽見一樣,還是一個勁地問,一遍又一遍,“你都不想?……你都不想?……你都不想?……”
這幾個字,白說得特別清楚,不知道在腦子裡反反複複轉過多次了。
白因眼圈紅了,起去拿巾,回來給白臉。
白爺爺的腦栓後癥越來越明顯了,這會兒瞧見白因,只知道咧著笑,已經不會說什麼了。
顧海的車剛開進小區就看到顧洋了,顧洋就站在單元門口,顧海坐在車裡就開始朝顧洋笑,顧洋則是面無表地看著他,顧海下車,走到顧洋邊。
“你怎麼曬這副德行?”
顧海齒一笑,“這多。”
顧洋冷笑,“你的牙真白。”
倆人並肩走進電梯,電梯徐徐上升,顧洋瞟了顧海一眼,顧海回看了一眼,哥倆的目上,還有點兒水火不容的覺,大概是想起顧村長和窩囊廢了。
到了家門口,顧洋才開口。
“你爸就在裡面。”
顧海的腳步頓了頓,提防的目看著顧洋。
“怎麼?都到家門口了還怕是個圈套啊?你那些膽兒都哪去了?”
顧海冷哼了一聲,大步走了進去。
顧威霆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看到久盼歸來的兒子,臉上沒有過多的表變化。
“爸。”顧海淡淡地了一句。
顧威霆沒應,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願意搭理顧海。
顧海提著自個的包走進臥室,把東西放下,簡單地換了一件服,出來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全喝下去了。
“我說不幹涉你們,不代表我支持你倆,想讓我認可,下輩子吧。”
顧海心裡暗暗道,我不用你認可,你只要別搗就。想是這麼想,可顧海還是禮貌地回了句,“謝謝爸的諒。”
聽到這句話,顧威霆的臉才稍稍好轉,他看了顧海一眼,其實從顧海進來到現在,他一直暗暗觀察顧海,只是沒有正式地將目投過去。顧海要謝自己去西藏的這段旅程,因為有了它,顧威霆才相信顧海在外邊真的風餐宿,沒過什麼好日子。如果讓顧威霆知道顧海這段時間一直在外度月,估計一氣之下會把他發配邊疆。
“我問你,你對自個讀大學的事是怎麼打算的?”
“沒打算。”顧海實話實說。
顧洋在不遠看了顧海一眼,神幽暗。
顧威霆眼神表不快,“沒打算?那你想怎麼著?直接參加高考念大學?就你這個水平,撐死了是個三流大學,你丟得起那個人麼?”
關於這個問題,顧海一點兒都不想和顧威霆流,他說了顧威霆也不會理解,還不如閉,該幹什麼幹什麼。
“把煙放下!”顧威霆怒喝一聲。
顧海只好把出來的煙又塞了回去。
顧威霆出一手指對著顧海,“我給你一個建議,要麼你就乖乖伍,要麼你就考國防生,如果你留在國,就這兩種選擇。”
“您能不能別總是對我的人生指手劃腳?”
顧威霆惱了,“我對你已經做到最大限度的放縱了!”
顧海剛要說話,顧洋開口了。
“叔,這事等高考過了再商量吧,先讓小海好好歇兩天。”
顧威霆冷銳的眸子迫視了顧海良久,終於起朝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停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你櫃子裡的那兩箱東西讓我搬走了!”
直到顧威霆上了電梯,顧海才反應過來,當即咬牙切齒。
“老——賊!”
第一卷:悸青春 205畢業之際來臨。
五一假期過後,白因和顧海才返校。
此時的班裡已經籠罩上一層硝煙戰火的味道,之前幾個臭的丫頭這會兒也披頭散發來上課了,後排幾個好的哥們兒這會兒全都老實了,就連長年累月趴在桌子上的覺主這會兒都直腰板了……所以當顧海和白因悠哉悠哉地走進班的時候,立刻被視為異類。
“呃……你不是移民了麼?”尤其一副驚訝的表看著白因。
白因角扯了扯,“移民?誰告訴你我移民了?”
“楊猛。”
“他的話你也能信?”
“那你這程子去幹嘛了?”尤其問。
白因不好開口,只能轉移話題。
“對了,我聽說你去參加北影的面試了,結果怎麼樣?”
“過了。”尤其輕描淡寫地說,“現在就等文化課考試了。”
白因面喜,“行啊,小子,我聽說北影比清華還難考呢,你怎麼做到的?不是說必須要有關系,而且還得花大把的鈔票麼?”
“我也納悶的,我就是去那試吧試吧,沒想過能錄取。結果一試的時候就有個老師看中我了,後來一直和我聯系,免費給我指導。複試放榜的時候我都沒去看,還是老師打電話通知我過了,我當時還不信呢。等到了三試,我才真正開始準備,但也沒抱多大希,結果就這麼過了,說實話意外的。”
看到尤其神采奕奕的模樣,白因真心替他高興。
“畢業那天記得給我簽個名,萬一哪天你火了,我還能拿去賣兩個錢。”
尤其嘿嘿笑,“不至於,以後咱還得聯系呢,我就是了大腕,也不會對爾等草民耍大牌的。”說完拿出紙巾擤鼻涕。
白因一副堪憂的表看著尤其,“我真擔心你上臺的時候堅持不完一首歌鼻涕就下來了。”
“你丫能不能別老拿這事兌我?”
白因但笑不語。
尤其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攥住白因的手,目迫切之。
“因子,你得幫幫我,我文化課夠嗆啊!這要是面試過了,文化課給刷下來,多冤啊!趁著現在離高考還有一段時間,你給我補補吧。”
“。”白因答應得痛快。
尤其的激之詞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突然覺手上一陣火辣的刺痛,某人拆下了課桌上的一顆螺釘,直接朝他倆握的雙手扔了過來,又準又狠,尤其的手背被出了一個小紅窩。
白因幽冷的目朝後面掃過去。
尤其這次主開口,“對了,顧海,有個事一直想謝你呢!我挨打完沒幾天就去面試了,鼻青臉腫的,結果面試的老師說我有種殘缺,讓我在眾多考生中一下穎而出,給主考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顧海的角了,“那我再給你兩拳,沒準明天就能接戲了。”
放學,顧海被老師臨時走,白因站在校門口等著顧海。等顧海出來的時候,白因正坐在學校外邊的欄桿上煙,顧海走過去,搶過他手裡的半截煙,放在裡狠狠吸了兩口,又還給了白因。
兩人是騎自行車來上學的,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覺了,白因站在後車架上,手按著顧海的肩膀,看著馬路在自己面前越越短。
“你還記得麼?咱倆剛認識那會兒,你是朝後面坐著的。”
白因怎會不記得,那會兒他看顧海不順眼,現在想想還覺得納悶。明明是死對頭,怎麼就發展現在這種關系了?如果讓白因回到當初的境遇中,審視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一定會被自己雷得天翻地覆。
有時候,我們覺得最不靠譜的一件事,卻在我們生活中實實在在發生了。
“你說,咱這輛自行車還能騎多久?”白因問。
顧海低頭瞅了瞅,“這輛車應該結實的,就鏈條有點兒皺,回去上點兒油和新的一樣,我估著最還能騎兩年吧。”
“誰跟你說這個呢?”白因氣結,“我的意思是同騎一輛車的日子還有多久。”
“你想要多久有多久。”顧海樂呵呵的,“你要是願意,以後上了大學,我還可以騎自行車接你上下學。提前說好了,你不能住校啊,咱們還住在家裡。遠點兒也沒事,反正大學時間寬裕,我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在路上。”
想象總是好的,白因卻間覺得,他們這樣騎車在路上的時間就只剩下二十幾天了。
高考前三天,學校放假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