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人聞言，一怔，一時反應不過來，“裝瘋？你這話什麼意思？”

董夫人反應落眼中，董輝凝眉。

董輝沉默，董夫人驚疑不定，“輝兒，你……你是說，你妹妹沒癔癥？”

“是！”

董夫人聽言，急聲道，“若是沒癔癥，那跑出府做什麼？一個兒家，又不好，出去遇到惡人該怎麼……”

“遇到壞人，總是比在家裡等死的強。”

董輝話出，董夫人眼眸瞪大，臉驟變，“死？可是皇上他已經……”

“皇上還未發落。可是……”董輝看著董夫人冷冷道，“不管皇上給父親定什麼罪。董清漣都一定會死。”

“你……你怎麼能這樣咒你妹妹。這件事兒，錯又不在。怎麼……”

“錯不在？呵……”董輝冷笑，“若非，父親又怎麼會出事兒？還有董家，又怎麼會落到如此難堪的境地？”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害了父親，毀了董家的。不是其他任何人，就是董清漣。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董夫人聽言一震，“你怎麼能把這些推到你妹妹上……？”

“出賣湛王妃，惹怒湛王，裝瘋賣傻，試圖躲過。現在看父親出事，眼見大事不好，一言不發乾脆潛逃出走。留下我們，等著被皇上發落，被湛王遷怒。這就是你寵的好兒，我疼的好妹妹。”董輝說著，怒火翻涌，再難抑。

董夫人腳下微晃，不由想起董岡曾經說過的話，還有他三番兩次，重複詢問過的一個問題。

“漣兒，真的沒出賣湛王妃嗎？”

“萬一做了呢？”

想此，董夫人眼前陣陣發黑，隨著癱坐在地上，“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事實就擺在眼前，還有什麼不可能的。董清漣這樣一逃，我們就了包庇的人。如此，在湛王面前，我們無論說什麼，都變了狡辯。”

一家人，董清漣裝瘋，他們沒察覺到。董清漣逃走，他們又不知道？呵……這話說出去，董輝自己都覺可笑。

對什麼都一無所知，誰能相信？

“不，不是這樣的。你妹妹是真的癔癥了，太醫都說是……”

“我剛又去屋裡仔細查找了一遍。屋裡值錢的東西都沒了！”

董夫人聞言，心口一窒。

董輝冷道，“我也去問了守門的小廝，董清漣跟他說：要去看看父親，要他們絕對不要告訴我們。並威脅他，若是敢多言，就杖斃了。”

“……”

“還有屋的丫頭，也都被趕了出去。說：要睡覺，若是誰敢進來打攪，就打死誰。”說到這裡，董輝嗤笑，“這樣，娘還要說是真癔癥嗎？”

“也……也許，這只是……”董夫人想辯解點兒什麼，卻發現張口無言。

董清漣是在裝瘋，以上種種足以說明。

想此，董夫人不由開始發，面灰白。

看著董夫人，董輝心裡有些不忍，可更多的卻是無力，“一會兒我就去湛王府，求見湛王，向他請罪。”

董夫人聽言，猛然擡頭，“要……要去湛王府！”

董輝點頭，“希王爺能夠見我，給我個請罪的機會。”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輝兒，輝兒……”

“娘在府裡等消息吧！”

董夫人跌跌撞撞追出去，董輝已走遠。看著兒子的背影，董夫人坐在門檻上，低泣出聲，“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董清漣的聰明伶俐一直是所驕傲的。可是也沒想到，有一日，自己兒會把這聰明用到的上來。

***

京城外，一莊上。

“小姐，這是這季的賬本，您請看。”一年逾五十出頭，長相忠厚樸實的老嬤嬤把手裡賬本，恭敬的遞過去。

顧婷接過，仔細翻看著。

看完，合上，臉上著滿意，“不錯！”

“謝小姐。”

看著恭敬忠實的嬤嬤，顧婷淡淡道，“我要的東西可帶回來了？”

“是！老奴讓我家小子親自去置辦的。”

“安置到哪裡了？”

“回小姐，安置在室了。”

顧婷聽言，心頭一跳，皺眉。

“因爲這是小姐理當該待的地方。室，也是下人不該進的地方，且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顧婷聽了，看了一眼，起，“我累了，要歇息一會兒。”

“是！老奴就在門口守著，不會讓任何人過來打攪的，小姐您好好歇息。”

“嗯！”

嬤嬤退下，顧婷擡腳走到室。進去，看著牀上那鼓起的一團，緩步上前。棉被掀開……

那鼓起的一團，不是何，赫然是一人。且不是別人，正是董輝苦尋無蹤的董清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