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淚珠，決絕道，“所有一切我看的清。所以，你們覺得我瘋了也罷，蠢死了也好。只要能爲太子哥哥報仇，以還太子哥哥多年相護之恩，我不惜一切代價。無論背上什麼名頭，我也都不在乎。”

因重重義，因報恩心誠。所以，的衝，的不理智，讓一切都變得合合理。可是……

“下聽說，從太子失蹤以來，如公主都在二皇子的府邸住著？”趙殷淡淡開口。

這詢問，意味深長，別有所指，並不掩飾。

鍾離灩聽了，面無表道，“我若不在二皇子府，現在怕是早就死了。誰讓我跟太子哥哥最是親近呢！不過……”微微一頓，直白道，“趙大人這麼問，其實是想說，我既在二皇子府住著，又如何知道那些的吧！”

趙殷聽了，沒說話。

“我會知道南宮玥給他父親去信。是因爲，邊的梅蘭是我的人。而我會知道南宮大人是如何死的，是因爲他邊有太子哥哥的人。在太子哥哥死後，他所知的所看到的，都告訴了我。”

坦誠的夠徹底！

皇上坐在龍椅上，靜靜看著，真是一出好戲。

鍾離灩字字句句，不餘力的要坐實了鍾離的謀殺的罪名。

趙殷轉眸看向南宮玥，“南宮小姐，對於如公主的話，你可有什麼要澄清的嗎？”

澄清一句，說一句鍾離灩扯淡！

南宮玥牙齒咬著脣，整個不安，繃的厲害。

劉正淡淡開口，“南宮小姐無需張，如實的講即可。”

“我……”開口，聲音一片乾，握著帕子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我……我知道。但，我沒想到仁王爺會真的那麼做……”

一句話，竟然是附和。承認了鍾離灩所說全是真。

一句話，坐實鍾離的罪責。

趙殷聽言，眸沉了下來。鍾離灩緩緩笑了，看向鍾離，“惡人只有惡報，這就是你的報應。”

你即將過門的王妃，對你的指認，背叛，就是惡果。

南宮紫看著南宮玥，面冷，竟沒有反駁？

南宮玥到底在想什麼？

“仁王爺，事已至此，我們想聽你一言。”劉正話未落，皇上開口。

“這是皓月家務事，我大元就不再攙和其中了。”

皇上開口，劉正隨著退下，不再多言。

“不過，仁王爺在我大元劫持湛王妃，並肆意傷人。這一點兒，還請仁王爺此後給朕一個說詞。”

鍾離謹的死，他不予多問。可事關大元的，卻絕不會輕易揭過。

鍾離擡眸，看著皓月幾位員，淡淡道，“你們怎麼看？”

“這其中必有蹊蹺！”

“蹊蹺嗎？本王亦是這樣想。”

“鍾離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承認……”鍾離灩話未落。

一宮人走進來，“皇上，皓月五皇子在外求見。”

說不宮，現又突然來？是爲何？

“宣他進殿。”

“見過元帝。”

“冶皇子請起。”

“謝皇上。”鍾離冶起，擡頭，“皇上，關於皇兄遇難一事，我有一言。”

“冶皇子請講。”

“現躺在別館，已死的，並非我皇兄。”

一言出，驚濤駭浪。

大殿，一片死寂。

皇上眸一沉。

死的不是鍾離謹。那麼，剛纔對鍾離的指認算什麼？

是污衊？是詆譭？是別有居心？還是……

南宮玥捂著口，幾乎暈厥。怎麼會這樣？

鍾離灩垂首，神不明。

趙殷最先開口，“五皇子，您剛纔說，那並非是太子殿下？”

鍾離冶搖頭，“死者不是二皇兄（鍾離謹排行老二），而是三皇兄鍾離言。”

“是三皇子……”

“三皇兄和太子最是相象，無論是型還是樣貌。所以，元帝和大元諸位大人會認錯，也很正常。”

“五皇子，您確定是三皇子沒錯？”

“嗯！兩位皇兄雖長的很像。可，還是有所不同，縱然現在變了形，異樣的地方仍然存在。”鍾離冶說著，擡手指指自己的，“他們牙齒不同。太子牙齒很平整。而三皇兄則長了兩顆虎牙。我也是剛剛給皇兄臉的時候，猛然發現的。”

泡水，變形，可是再怎麼變，也不可能連牙齒都變了形。而太子也不可能突然長出兩顆虎牙來。所以……

“五皇子說的沒錯，太子殿下確無虎牙。”南宮紫瞬時開口。

是鍾離謹的枕邊人，親的人，對於鍾離謹連牙齒的形狀都記得，不奇怪。

“是我的疏忽，是我沒認清楚！”

“皇嫂正是傷心，了心神，一時沒察覺到也是正常。”

南宮紫抹淚，“只是三皇子他怎麼……”

“三皇兄一直慣遊山玩水，我已是幾個月不曾見他。沒曾想，再見會是這樣。”鍾離冶說著，看向皇上，拱手，“我三皇兄突遭不測，還元帝幫忙查探一下，到底是因何斃命的。”

皇上點頭，輕慢道，“這個自然！”說完，淡淡道，“不過，別館的既非謹太子。那麼謹太子現在人又在何呢？”

“這個……”

“這就要繼續問我們的仁王爺了。”鍾離灩開口，“縱然現在在別館的那個不是太子哥哥。可這也不意味著我剛纔說的話就是假的。鍾離要謀害太子之心，已是昭然若揭。現太子無蹤，必是已被謀害……”

“如公主，在未找到太子殿下之前，說什麼都是言辭過早。”趙殷打斷鍾離灩的話，看向皇上，恭敬道，“皇上，都能錯辯，遑論是其他。所以，所有的一切怕是要重新捋過，仔細思量過後再做定論了。”

“趙大人說的是。”

“事突變，我等也要即刻向吾皇稟報。如此，就先告辭了。”

“李公公，代朕送各位大人出宮！”

“是……”

啪……

茶杯摔落在地，碎裂的瓷片上約映照出皇上那戾的臉。

對鍾離的質問變得可笑。

所有罪名變空口無憑！

不見鍾離謹的，如鍾離所言，什麼都變了無稽之談。

大元皇上可掌控大元，可在皓月人到來之前，任意佈局。

可是他卻不能掌控皓月，對皓月太子更不可能從頭髮到腳底板都瞭解。

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凡事總是難免有一個意外！

鍾離冶，沒想到他竟然突然跳出來，並站在了鍾離那邊。還出現的那麼巧合。

巧合？所有的巧合都值得懷疑。

所以，在皇上看來，這種巧合分明就是早有謀劃。而幕後謀劃者……

鍾離，是你嗎？

在他眼皮子低下，還能控著皓月的局勢？皇上對此，不免心驚。

可對於鍾離來說……

多年經營，總算是沒有白費。

麟州

湛王看完齊瑄傳來的信函，扯了扯角。

雲壑布了一個局，鍾離讓它變了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