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子府

“已確定湛王爺和湛王妃是去了雲海山莊。”

“從宮中傳出的消息是老太妃快不行了。所以，湛王爺纔會匆忙趕過去。”

太子坐在書房，想到護衛的稟報，眸沉沉！

湛王跟陌皇爺的關係太過親近，對他不是好事。

武藝高超，醫不凡，寡淡，手握虎符。對於陌皇爺，太子所知只有這些。都是些淺顯無用的！

對於他的事原則，是一點兒都不瞭解。不過……

就算是不瞭解，有一點兒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雲陌絕對不會輕易向誰靠攏，也萬分難拉攏。可是現在……

想想雲陌手中的虎符，想想他現在跟雲珟的來往叢……

太子覺很是不好。可，又無法阻止。

不過，這也讓他更加明瞭的看清了京中的態勢。他想坐上那個位置，就不能，定要另闢他徑才行。

“殿下！”

小廝的聲音，打斷太子思緒，擡眸，“何事？”

“蓮姨娘來了，在門外求見。”

“不見！”

拒絕的乾脆，冷。

小廝聽言，垂首，無聲退下。

門外，蓮姨娘被拒，心裡有幾分委屈，但臉上卻仍是一片乖順，端著蔘湯微微俯，而後退下。

正院兒

蓮姨娘被拒，隨著傳莊詩畫耳中。

知曉，心裡卻一點兒不覺歡喜，只疑。自古都回來，太子好久都未寵幸後院的人了。就連曾經，算是疼的蓮姨娘也被拒了。這……

是已經對那些老面孔到厭倦了嗎？

想著，莊詩畫擡頭，“齊嬤嬤！”

“老奴在！”

“府裡新進的這一波丫頭中，你那仔細看看，若是有那模樣討喜，格乖巧的丫頭就多調教調教。”

齊嬤嬤聽言，擡頭。

莊詩畫淡淡道，“若是覺得還可心，就派過去給殿下端個茶，倒個水。”

“娘娘的意思是……”其實，心裡已很是明白。但不免還是一問。因爲，需要得到確切，明確的代。在這深宅大院，爲下人最不需要的就是自作聰明。

“太子邊終是缺了個心人兒。”

“老奴明白了！”

古代賢妻就該這樣。除了生兒育，還要此刻伺候好自己的夫婿。伺候好包括，爲自己的夫婿尋找花，蝴蝶。

雲海山莊

“陌皇爺！”

“小皇叔！”

雲陌點頭，“你們特別趕過來，有心了。”說完，看湛王一眼，轉往莊走去。

一路走來，風景依舊。只是，多了一份沉寂。

幾人一路無言。

走到門口，雲陌忽而停下腳步，轉看向容傾。看著，卻是靜默不語。

容傾不明所以。

湛王眸漸沉。

完千染心裡疑，卻不言。

時，雲陌緩緩出手。

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平整的指甲，乾淨，漂亮！

看著眼前的大手，容傾微愣，擡眸！

風輕雲淡，似水若風，亦如雲中仙，輕卻又難測。過去，雲陌一直給容傾這樣的覺，很飄忽。但現在……

神淺淡依然，臉上喜怒不顯。然，眼中卻是一片茫然。

猶如迷路的孩子，迷惘又彷徨，點點無措，一不安。

至親將離，面臨失去，卻束手無策，無力迴天。

看著眼前，想到以後，不知該怎麼辦？極致的無力，再無法淡然。

容傾看著，心裡蔓過各種緒，最後化爲一聲嘆息。而後擡手……

握住雲陌手腕，向前一步，拉著他緩步往屋走去。

完千染看此，瞬時轉頭看向湛王，不意外的看到，剛剛還面寡淡的湛王，此刻臉已完全黑沉了下來。

這個……

完千染了，又沉默了下來。因爲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那握著自己手腕的小手，雲陌垂眸，亦步亦趨跟在容傾後。

“老夫人，坐下歇會兒吧！”

“我不累。陌兒呢？”

“公子剛剛出去了。”

“是嗎？可是去採藥了？”

“好像不是！”

趙嬤嬤說完，屋一時沉寂。良久，一聲長嘆！

自變差，雲陌連採藥都不再去了。

大限將至，都希有孝子守在側。而老皇妃卻是不然，只盼雲陌能更冷些。特別是難的厲害時，更不願他每日守在跟前兒。

“夫人，要不要喝點……”趙嬤嬤話未說完，頓住。直直看著眼前幾人。

察覺到趙嬤嬤的異樣，老皇妃轉頭，看到人，亦是不由微微一怔。特別是……

看到容傾竟然拉著雲陌。

更特別的是，雲珟竟然只是看著！

還有，完千染竟然也出現在了眼前。

老皇妃看著，不由擡手，人之將死，還真是什麼奇景都看到了。

“祖母，多日不見，可有想我呀？”容傾鬆開握著雲陌手腕的手，笑瞇瞇看著老皇妃，擡步上前。

一些日子不見，老皇妃明顯瘦了許多，虛弱清晰可見。

“你怎麼想起來這兒了？”

一開口，覺什麼都變。還是那樣的調調，還是那麼傲。

容傾淺笑，“因爲知道祖母想我了。所以，我就來了呀！”說著，手微，長袖翻轉，趙嬤嬤只眼前一花。隨著，一朵豔滴的鮮花，豁然出現在眼前。

“送給祖母！”

妥妥的小戲法兒，妥妥的送禮不花錢，妥妥的……

老皇妃看著，卻是不覺笑了，手拿過，“你倒是會爲雲珟省錢。”

“祖母看的真是明白。我相公也最是喜歡我這點兒！”

老皇妃橫了一眼，隨著看向完千染，“你怎麼也來了？”同樣的一句話，卻是和了很多。

完千染走上前，一直冷淡的臉上出點點和，“剛好順路，過來看看。”

“順路纔怪。你還是那麼不會說話。”

“跟你還是比不了。”

這世上，還有比老皇妃說話更難聽的人嗎？

老皇妃聽了，輕笑，看著雲陌和湛王道，“我們人想說說話，你們兩個大男人哪兒涼快哪裡待著去吧！”

湛王聽言，看容傾一眼，而後一言不發擡腳走出。雲陌隨後！

嘭……

一聲響。容傾心頭一跳，轉頭。

老皇妃擡眸，“好像打起來了！”話說的那個清淡。

看著晃的人影，拳腳相加的態……

不用懷疑，是真的打起來了。

“趙嬤嬤！”

“老奴在！”

“讓龍武跟那兩位爺準備好藥，”

“是！”

打起來好，這是發泄緒的最好途徑。

***

“哥，你還好吧？”

“看看我現在這樣兒，是那一點兒讓你看著覺得還好了？”

呃……

看著舒磊鼻青臉腫的臉，舒月默默移開視線。

舒磊氣悶，“你既然都已經查出來了，知道那唱曲兒的是個損的，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跟你說了呀！”

“你說什麼了你？”

“我說那人是表裡不一的，讓你別對歪心思。這話我說了不止一次……”舒月話未說完，舒磊就吼了起來。

“你是說了不止一次，可每一次說的都是含含糊糊的，沒有一次是痛痛快快的，清清楚楚的。”

舒磊急眼，“你若是如對湛王妃那樣，把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我至於會犯那傻嗎？至於會這罪嗎？”

捱打，疼是次要的，關鍵是憋屈呀！

舒月，他的妹妹，親妹妹。說話竟然對他說一半一半兒的。可對湛王妃……

那該水火不相容的人，舒月把他拉過去墊背不說。還對湛王妃把話說的那個徹，完全怕湛王妃著了道，吃虧上當的架勢。

怕湛王妃吃虧，怎麼就不怕他吃虧呢！

若非事實擺在眼前，舒磊那是怎麼也不敢相信吶！

不比不知道，一比……

“舒月，你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跟那唱曲兒的商量好了，一起來作我呀！”

他份比不過湛王，模樣也比不上湛王。如此，那唱曲兒的看到湛王，態度立馬轉變，甩眼不看他也就罷了。這難堪，這丟人，他都認了！

反正，那唱曲兒跟他也無任何義可言。可是，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他妹妹竟然跟唱曲兒的做了差不多的事兒。

湛王一現，唱曲的即刻看不到他了。而舒月呢？看到湛王妃，他這個哥哥即刻也了背景了！

好心塞呀！

看舒磊火大，再聽他說的那個話。舒月眼神閃爍，抑制不住心虛了起來，“我……我沒什麼意思呀！我跟湛王妃說的話，跟對你說的都是一樣的呀！還有，我跟那唱曲兒的小賊婦怎麼可能……”

“放屁！你當我是憨子嗎？”

“其實，我每次也都跟你說的很明白的。是你自己心思不正，每次我一說不好，你就一臉我渾說污衊的表。”

說著，舒月又理直氣壯起來，“結果咋樣兒？看看你自己的臉，眼睛可見的疼，結果清楚證明，我可是一點兒沒冤枉吧！”

看舒月到了這個時候，還拉拉，唧唧歪歪的說這話。舒磊瞬時就火了，跳腳，“舒月，你就是個白眼狼。”

“哥，你這話可就有點兒……”

“都說患難見真。這一次我可算是看清了，關鍵的時候，你就會坑你哥。真是枉我過去一直那麼疼你！不過，你過去的話，倒真是一點兒沒說錯，我確實沒看人的眼。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了十多年，我竟是一點都沒看出，你其實是這樣的妹妹！沒心肝的……”

“哥，哥，哥……你先別生氣嘛！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的。但，這都是孃的意思，我也不敢違背，所以……”

“混賬！你坑我還不夠，現在還想往娘上推……”

“那我哪敢呀！我是實話實說。這真是出門時娘特別代的。”舒月肅穆道，“娘說，哥你是個心，耳子更的。讓我出門多看著些。還說，要是哥了什麼不該的心思了。就讓我見機行事。若是可以，最好是讓哥知道知道，什麼做‘字頭上一把刀’。藉此讓你長長見識，也多點兒心眼兒，所以……”“真真是極好，我不但沒看自己的妹妹。連自己的娘也是完全不瞭解。我果然是一個看人的瞎子……”舒磊咬牙切齒。

聽著這清晰的磨牙聲，看著舒磊越發難看的臉，舒月把餘下的話默默給嚥下了，轉而道，“哥，咱不說這些傷的話了，讓我先給你上藥吧！”

上了藥，傷好了，兄妹意說不定也好了。

舒磊聽了，沒說話，直直盯著舒月。那眼神……

滿滿都是都是探究，懷疑，疑，還有……凌！

舒磊那變幻不定眼神，還有那要盯死你，要把你上看個窟窿的架勢。讓舒月開始冒汗，不過……

卻是一點兒都沒回避，同樣死死的看了回去！

一定要抗住，一定要扛住。

舒磊看著，好一會兒，開口道，“有件事兒，現在想想真是很奇怪。”

“什……什麼？”

“那唱曲兒的喚人打我們也就罷了。湛王府的護衛也收拾我是什麼意思？”

舒磊這話出，舒月嚥了一大口口水，試圖緩解那幾乎要滿溢的心心虛，繃著臉道，“是呀！這……這是爲什麼呢？”

“你不知道？”舒磊眼睛也不眨的盯著舒月，試圖看出點什麼，確定點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