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黑的三皇子，滿臉惶恐的顧玥，還有……

悠然趴在房頂，看樂子的陌皇爺！

顧廷灝，顧廷燦站定，不再向前。

“顧玥！”三皇子滿聲火氣。

顧玥一個激靈，立正站好，“在！”

看顧玥這模樣，三皇子牙了，“你在耍著爺玩兒嗎？”

顧玥忙搖頭，張道，“我沒有，我不敢！”

三皇子：……

誠惶誠恐，有問必答，不頂，不驕橫！

顧玥的態度，按說稱的上是乖巧。可是……爲什麼這麼令人這麼冒火呢？爲什麼呢？

是因爲這裝模作樣的傻愣樣兒！

“男人有喜，你也敢信？你在逗爺玩兒嗎？”

顧玥聽言，睫閃閃，看向三皇子肚子，眉頭微皺，懵懵道，“一直都是聽說人有喜。男人的話，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

顧玥擡頭，看著三皇子，分外無辜道，“您著肚子說的跟真的一樣，我不敢不信呀！而且，若是懷疑，那……那不是對您不敬嗎？”

還有……

爹爹一直說，三皇子很是與衆不同。而這所謂的與衆不同，說不定……指的就是他會生孩子！

顧玥兀自想著。眼睛又盯著三皇子肚子猛瞧起來，稀罕的很，確實與衆不同，非同凡響呀！

見顧玥盯著他的肚子，滿臉驚奇，三皇子臉越發難看。

連他說有喜，都不敢懷疑，怕他生氣的相信了。如此，看來確實不是傻子。可是……

“你在看什麼？”三皇子沉著臉道。

顧玥看的全神貫注，聽到三皇子問話，沒過腦，直接回答道，“你的肚子。”說完，口問，“這孩子是不是逸柏哥哥的呀？”

“放屁！”

呃！

三皇子一火，顧玥繼續呆！不明白，他怎麼又生氣了。

“你是不是豬託生的？”

聽到這話，顧玥臉瞬時紅了。

三皇子看著，冷臉，“爺又沒誇你，你臉紅個什麼勁兒？”

是沒誇。可……

見顧玥憋著通紅的包子臉兒不說話，三皇子繼續發難，這是在反抗他嗎？

“說話！”

三皇子聲音提高，顧玥一個激勵，趕忙應話兒，“謝……謝三皇子損！”

你不誇，就謝您損。多乖順呀！

三皇子：……心裡直罵娘。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裝傻賣憨，故意作他！

顧玥聽了，看著三皇子愈發沉冷的眉眼，咽口水，隨著道，“稟三皇子，您……您要不要去見見我爹！”

每說一次話，每開一次口，三皇子的臉好像都更難看一些。如此……

顧玥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有些憨，自己也知道。可是……卻不知道怎麼改。努力了十多年了，依然這樣。

“找你爹作甚？”三皇子冷聲道。拿顧盛他嗎？哼！

顧玥抹去手心的汗，誠實道，“我爹比我懂得多，您有喜了，這事跟他說，他知道該怎麼……”

“顧玥！”

“在……在！”

“你……你給我等著！”三皇子說完，狠狠瞪他一眼，甩袖走人。

呃！

顧玥站在原地，看著三皇子氣沖沖背影，雲裡霧裡。等著？等著什麼？

石頭疾步跟在三皇子後，不時回頭看一眼顧玥。希是真的憨，而非裝的。這樣……三皇府的日子才能彩起來呀！

唔！

剛走出不遠，一道影，忽而從天而降。石頭凜然，手中長劍握！

“榛兒！”

聞聲，看清人，石頭眼神微閃。

看著擋在他面前的人，武力的差距跟輩分一樣大，清楚這**的事實。三皇子停下腳步，沒了擡腳踹人，結果自己疼的興致。

“皇叔，真是好巧呀！”皮笑不笑。

陌皇爺微微一笑，慈和道，“也不算巧，我剛纔一直在房頂聽角來著。”

聞言，三皇子臉直接耷拉下來。

三皇子變臉，變他的。雲陌看到了，完全不放在眼裡，繼續道，“我看顧家小姐不錯。”

“是嗎？”

雲陌點頭，語重心長道，“我看你們合適的。畢竟，你都吃癟的不是嗎？”

“皇爺，您老在京城待的夠久了，準備什麼時候離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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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等你親之後吧！”

三皇子聽言，不說了。越過陌皇爺大步離開。

雲陌悠然跟在後，不不慢道，“榛兒，別走那麼快嘛！小心肚裡的孩子。”

孩子個屁！誰搭理他。

三皇子不理他，卻一點兒不妨礙陌皇爺的興致，“剛纔顧玥讓你去跟顧盛說，你應該去纔對。他知你有喜，一定會送你很多補品，讓你好好安胎……”

“榛兒，看你這肚子，這孩子應該也有兩個月了吧！”

“真好，再有幾個月我就該做祖爺爺了！”

“對了，這麼大的喜事兒，容逸柏這個做爹的知道了嗎？”

“雲榛，長輩正在說話，你這樣不聲不響的態度，可是大不敬，大不孝……”

聲音漸漸遠去，人離開顧府。

顧廷燦無聲吐出一口氣。

顧廷灝按按眉心，皇家子孫也是不。可是最後存活下來的……怎麼都是作死人的！

湛王府

“珟兒，傾兒！”

回到王府，看到眼前人，容傾微微一笑，“姨母！”

完千染淡淡笑，輕步走上前，看著容傾道，“怎麼樣？可還好？”

“嗯！好的。”

“那就好。”完千染說著，轉頭看向雲珟，“都好了嗎？”

“嗯！”湛王點頭，隨著道，“姨母一路辛苦了，先歇息吧！”

“好！”

簡單的招呼之後，完千染由丫頭帶著往後院走去。

湛王攬著容傾，往正院走去。

待兩位主子走遠，凜五看著凜一，隨意道，“染夫人不是說，要留在雲海山莊，不再回京了嗎？”

凜一點頭，“是這樣說的。”

“爲何現在又突然回來了呢？”

“很快就會知道。”

凜五聽了，沒再多言。只希完千染別幹什麼蠢事兒。不然……

正院兒

容傾走到屋，既撲倒在牀上。

“累了？”

“不累，就是有點困。”容傾著眼睛道，“晚上沒睡好！”

湛王聽了，手拉起被子給蓋上，順勢在邊躺下，“睡吧！”

容傾聽了，擡頭看向湛王，“你也要睡？”

“怎麼？不可以？”

“這大白天的，夫妻兩個一起午歇，好像不是太好看。”

湛王聽言，垂下眼簾看一眼，“以前拉著本王胳膊晃呀晃，抱著本王的腰扯呀扯，嚷著要本王陪著一起午歇的那個人是誰呀？”

“是我呀！”容傾說著，笑，“那個時候，我們不是剛剛新婚，正是裡調油嘛！”

聞言，湛王挑眉，“那現在呢？”

“現在呀！那是油裡調！”

“是嗎？本王怎麼沒覺到呢？”

湛王話出，人被倒，“這下覺到了吧！”

湛王順著力道躺下，扶住容傾腰，覺上的重量，“長了，沉了！”

“吃那麼多不長纔怪。”容傾趴在湛王口，閉著眼睛道，“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大胖媳婦兒了。”

“胖點好。”

“嗯……環燕瘦各有風……”

沒說幾句，容傾既沉沉睡去。

湛王看睡沉，輕輕把人放好。躺在邊，靜靜看著！

京城的浮華，煩擾，以前還無所覺，無所謂。可現在，越發令人不耐了。也許……

輕輕過容傾的長髮，手心那一抹順，湛王心裡生出遠離之念。

***

傷痕累累，狼狽不堪，消瘦憔悴，看著眼前人，凜五面無表道，“吳大人不說點兒什麼嗎？”

吳文晙低著頭沒說話。

“那莫須有的事，是從顧如口中知道的嗎？”

吳文晙點頭。

“曾經，是怎麼跟你說的？”

“說，顧影邊的人突然全部死去，肯定有貓膩。還說，先帝曾經對顧影有意思。之後，再結合顧影的鬱鬱寡歡……就有了那樣的猜測。”吳文晙低著頭，聲音乾道。

“只是，這事兒無論是我，還說顧如都知道它的嚴重。一旦泄，莫說皇家，就是顧家也絕對輕饒不了外泄者。所以，一直著，瞞著……”

顧氏哪怕是最後死的那一刻都沒敢說出。因爲，清楚，一旦說出，吳家所有人都得死。

是嫉恨顧影，是厭惡容傾。可是，從沒想過送自己的夫婿和兒去死！

可是，事的走向，往往不人的控制。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說。可……

他最是清楚顧盛護短的子，還有湛王那從不饒人的暴戾秉。就顧氏和吳欣兒做的那些事兒。已然把他和吳銘彥推到了絕路。

湛王不容的人，在大元絕無立足之地。

而讓顧盛惱火的人，就連邊境也沒了藏之。

如此，若想活命，他只能尋求他國權貴的庇護。其實，他想做找皓月攝政王的。只是，徹鍾離對容傾的不同。吳文晙打消了這一念頭。向鍾離外泄這個，腌臢容傾，等同是去送死。迫於無奈他才選擇了南宮家。然……

沒曾想，看似實力不錯的南宮家，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遭遇鍾離算計，失了先機，丟了民心不說。在鍾離和顧家軍的攻擊下，不消多日既全軍覆滅，九族盡毀。

南宮家覆滅，吳文晙既知，他也到頭了。現在，只求速死！

凜五聽完這些話，什麼都沒再說，擡步走出。

***

雲陌夾起一筷子青菜放口中，細嚼慢嚥，看著容逸柏道，“顧盛的兒，倒是跟我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容逸柏聽了，隨口道，“皇爺預想中的是什麼樣兒？”

“莊家那樣的！”

表面端莊賢淑，做事滴水不，心裡卻滿是彎彎繞繞。

不說莊家，就是整個京城高門，好似都這麼教兒的。

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再加上一個七竅玲瓏心。兒教這樣纔算是有出息。

如此，更別說顧家了。有顧盛這個爹，兒也定然該是更勝一籌纔是。沒曾想……

就顧玥那憨樣兒，若是裝的，那……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對這位表妹，你瞭解多？”

“見面次數寥寥無幾，不甚瞭解。”

“那就說說，你對的印象。”

“憨實到噎人。”容逸柏回答的直接，毫不停頓。

雲陌聽言，挑眉，“確實是這樣。”

就今天雲榛著肚子，本來奔著辱人去的。結果……

雄赳赳的去了，灰溜溜的走了！吃癟的樣子，還真是有幾分人。不過……

雲陌看著容逸柏，眼裡染上幾分趣味，“既能給出這樣的評價。你曾經可是也被噎過！”

容逸柏點頭，嚼著飯菜，不不慢道，“在八歲的時候，曾問過我，爲何我要站著如廁！”

容逸柏話出，龍武角微。這問題，直接證明一件事兒，看！

祥子天，顧表小姐問這話時，他當時也在跟前站著。想起這點兒過往，還真是有些懷念。

雲陌勾了勾角，饒有趣味，“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疼，蹲不下！”

“然後呢？”

“然後，就把的小恭桶送我了。”讓他可以蹲著方便。

雲陌聽言，不覺揚了揚角。

容逸柏嚥下口中飯菜，不鹹不淡又補充一句，“恭桶送了我之後，父親既給找了嬤嬤。”

是該找嬤嬤。不然，怕是要自己試著站著方便了。

“找了嬤嬤，明瞭一些事之後，又把那恭桶給要回去了。說知道我用不著了！”

“還要回去了！顧盛就是這麼教兒的嗎？”

既知道一些事了，也就該知道了。還敢說，知道容逸柏用不著了！

容逸柏淡淡道，“顧將軍教育兒的方式，跟兒子完全不同。”

“怎麼個不同法？”

“兒子要明強悍，流不流淚；兒要明辨善惡，憨堅韌！”

顧家兒郎，一定要於算計，並善於謀算。因爲，他們的是戰場，接的是皇家，有一疏，都是要命。

而顧家兒……

要明辨善惡，卻不會於謀算。

因爲，爲顧家，這一生註定不會太平凡。

顧盛想們嫁個平頭百姓好好過日子，皇上怕是也不會準許。這一點兒，顧盛或許早有預料。所以……

“顧將軍曾對顧玥說：既然邊都是聰明人。那，你就不要太聰明。本就是憨厚的子，更沒必要特別裝著聰明。因爲，在那個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可缺的是如你這樣淳厚的人。”

“要顧玥記住，最大的福氣，不是爲顧家，也不是有他這樣一個父親。而是溫良的本。以後的日子，若是實在覺得委屈，可開口，顧盛一定帶離開。可是卻讓，不要強求，爲難自己去改變！”

顧玥的溫良，是一份難得，最讓人稀罕。一旦改變……

變得跟心機重，城府深，算計，時時都在謀算。那……於纔是真正的禍端。

因爲有太多的例子可證明。在那個地方，死的最快的，都是那些自以爲聰明的。

容逸柏說完，屋靜下。

雲陌看著容逸柏，若有所思。

祥子站在一側，看看容逸柏，看看雲陌。公子這有問必答，陌皇爺這盯著公子看的眼神……

這閒話家常，這眼神專注，怎麼有幾分老夫老妻之呢？

這一念出，祥子心裡一，即刻搖頭，甩開這一念。

“容逸柏！”

“嗯！”

“我只是隨口一問，你說這麼詳細作甚？”雲陌悠悠問。

容逸柏看他一眼，沒說話。

雲陌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輕輕緩緩道，“讓我發現顧玥的純良，想讓我跟雲榛爭搶一下嗎？”

“陌皇爺想多了！”

“是嗎？可我怎麼覺，我想對了呢？”

“那就去爭搶一下，這樣日子說不定更有意思！”

雲陌聽了，角微揚，看著容逸柏靜默不言。

容逸柏放下筷子，“我吃飽了，陌皇爺慢用！”說完，擡步走出。

祥子擡步跟上。

屋剩下雲陌，龍武主僕二人。

靜默良久，雲陌開口，“你說，爺要不好試著去爭爭？”

雲陌話出，龍武豁然擡頭。

雲陌淡淡一笑，看他一眼，“只是說說而已！”說著，眼裡溢出點點灰暗，“老夫人那麼喜歡容傾，我都沒爭取。現在，爭搶也就更沒什麼意義了！”

“主子！”龍武心裡不是滋味兒。

雲陌擡手上自己心口，任何事都能作，都能鬧著玩兒，唯有……他負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