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小楊說出牙印這個特征的時候，我就想起了當初在東北小村所遇到的勾魂事件。

那蛇人頭的怪，專吃孕婦肚子裡的嬰兒，而那些死者孕婦的肚子裡，無一例外都殘留著一排排似乎是人咬的牙印，符合這個特征。

而那勾魂怪，正是我在枯井石室遇到的金玉所控制的。這事兒原來我是不知道的，當我知道的時候，那勾魂的邪法師因為無法完他師傅老雜的命令，被殘忍的煉了毫無人的金傀。

原本我聽到慘死嬰兒的母親在悲傷的大哭著“吃人的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些許印象，但或許是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有了頭緒卻無法想起來。如今聽小楊所說，被害嬰兒的骨骸上有著一排排似乎是人咬的牙印，我才突然間茅塞頓開，把兩件事慢慢的重疊，當初的勾魂怪的形象也慢慢地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來。

牙印，當初在東北小村的被害者肚子裡，不也是殘留著一排排牙印嗎？

至於說大楊所說的兩個疑點，為什麼兇手能進屋子裡殺人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連半個腳印都沒有。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嬰兒父母的眼皮底下行兇，把一個活生生的嬰兒變了一堆骷髏。

能夠做到這兩點的兇手，只有那被老雜徒弟控的勾魂怪。第一，那勾魂怪不是用走的，是用飛的。他不從門，難道還不會從窗外飛進去。第二，那勾魂怪出現的時候會帶著一異祥的香味，當初我躲在二娃的床底下的時候，就差點被這種迷香迷昏了過去，幸好當時我守心神，默念茅山的靜心寧神咒，才不至於著了道。

越想越像，兇手的模樣和那勾魂怪的形象慢慢地吻合。

為了證實我的推測，我轉過來向小楊說道：“小楊，你去問問主人家，他們昨晚睡的時候關了窗沒有！”

小楊有點不著頭腦的看著我，很奇怪我為什麼會讓他問這個問題。畢竟剛才我的反應太大了，一驚一乍，現在又讓他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就像家常便飯一樣，也難怪他不著頭腦了。

我拍拍正在小楊的肩膀，凝重的向他說道：“這個問題很重要，和這件案子有關。你記得向死者的父親詢問，小心一點，不要去刺激他母親了知道嗎？”

害怕小楊再次傻愣愣的去問那孩子的母親，我又再次囑咐了他一遍。那孩子的母親今天早上已經昏倒了好幾次了，不能再次經刺激了，我囑咐小楊問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要再提起有關於孩子的事，問到了答案就立馬回來告訴我。

小楊點了點頭，便轉過去詢問那對中年夫婦。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大楊好奇的詢問我道：“潘師傅，你知道兇手是誰？”

我愕然的問道：“你怎麼會認為我有了頭緒呢？”

大楊聳了聳肩說道：“你讓小楊去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只要是人都會不著頭腦。但我知道這一定不是無的放矢，一定有你的原因。綜合你剛才那一陣陣奇怪的反應，我才猜測你已經有了頭緒。”

我微微一笑，對大楊說道：“你果然觀察微，不管是對周圍的環境還是一個人的格。但現在我僅僅是有了頭緒，還不管確定兇手是不是它。”

“它，它是誰？”大楊張的問道

就在這時候，小楊疾速跑回來，告訴了我結果。

結果不出我的意料，那對夫婦昨晚睡覺的時候本就沒有關窗戶，這才讓那勾魂怪趁機溜了進來。

得到了這個答案，我對心中的猜測更加有了一分把握，只是現在還需要看過死者的骨骸才能確定。

想到這兒，我轉對大楊說道：“走，帶我去看看那幾死者的骨骸。”

“那好，潘師傅，你們去看骨骸，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我繼續留在這現場主持大局，發現什麼消息我再通知你。”小楊拿著手中的本子，一本正經的對我和大楊說道

大楊卻撇了撇，對這不以為然：“得了吧，你這小子。這時候居然變得假正經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懶來著。現場要忙的都幾乎忙得差不多了，還需要你留下來主持個鳥大局。”

小楊嘿嘿一笑，剛剛一本正經的形象馬上變得有點猥瑣，對大楊說道：“山長水遠的，你也知道走路累嘛？而且我去也幫不上忙，有你楊大隊長在不就已經足夠了嘛。我這完全是為了不浪費警隊的人力力著想，可不是為了什麼懶。”

莞爾一笑，我拍著小楊的肩膀說道：“行了，你這活寶，就留在這兒。發現什麼況在通知我們，這事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和大楊去就行啦！”

小楊嘿嘿一笑：“還是潘師傅你明白事理呀，不像某些人！”說完。小楊故意用眼睛瞟了一下大楊，那意思不言而喻。

而我只是站在一旁笑而不語的看著他們兩個。這兩個活寶雖然經常鬥，但我卻覺到他們實實在在地把彼此當了兄弟一般。

大楊無奈地著額頭，一幅服了小楊的模樣，對小楊說道：“行了，行了，大爺的，我錯了，你這完全是為了警隊的人力力著想行不。”

小楊哼了一聲，像一個打了勝仗的驕傲公轉而去。

而我和大楊則是轉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一個小時候，我們來到了存放嬰兒骸骨的地方。這是一個向當地村民租借的小屋子，作為法醫檢驗的場所，也算是一個小型的太平間。本來這裡存放著的都是被攝青鬼殺死的無頭。但就在昨晚，又多了幾嬰兒的骸骨。

大楊把我帶到一張床上，指著那張床說：“這裡都是昨晚遇害的嬰兒，死亡時間都是在昨晚，死者的死法都一致，可以確定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眼前這一張大床，上面有八張白布，各自遮著一。也就是說，一夜之間，竟然出現了八條人命，死去了八條鮮活的生命，他們還僅僅是剛出生於人世的嬰兒，有些連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都沒有看清楚，就這樣走了！

兇手實在是太喪心病狂，無論如何我都要揪出這個兇手，讓這些嬰兒到了地府不必在做一個冤魂，可以早日投胎。

掀開白布，我仔細的查看這嬰兒的，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骸骨。眼前這骸骨全的都不見了，包括髒，骸骨上還殘留著點點跡。

大楊拿來放大鏡讓我一看，果然，骸骨上殘留著一排排的牙印，似是人的牙齒印。而且，當我湊進骸骨的時候，聞到了一種異樣的香味。這種香味，就跟當時我躲在二娃的床底下聞到的一模一樣。

印證了這兩點之後，我已經確定了兇手是當初我在東北小村遇到的勾魂怪。只有它上才帶著這香味。這香味的威力我見識過，還幾乎昏了過去，也難怪昨天晚上，嬰兒在他們父母的眼皮底下被吃掉，而他們的父母卻渾然不知。

只是那勾魂怪不是在我破了老雜的徒弟法的時候，一把三昧真火燒了嗎？怎麼還會出現第二個！而且老雜的徒弟已經被煉了傀，怎麼還可能煉制第二個勾魂怪。

難道……兇手不是他，是他的師傅！

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連我也嚇了一跳，難道這件案子的主犯是老雜，當初的勾魂怪被我燒了，而那黑青年也被他的師傅煉制了傀。徒弟能煉制，師傅也能煉制。

這件案件的主謀很有可能就是老雜。這時候，我心中突然之間有一種不好的預。當我把來到小村莊所發生的事聯系起來之後，這種預越來越強烈。

攝青鬼殺人，而且被殺者無一例外都是首異，軀尚在。但頭顱卻不翼而飛。一個鬼拿人頭有什麼用？

第二，當我們布下陣法消滅攝青鬼的時候，李師傅卻莫名其妙的被破了法，而當我背起李師傅逃走的時候，卻發現兇樓四周被人布上了迷陣，能破了李師傅的法，又能在我們施法時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我們布下陷阱，那法師的法力一定非常高強，在我所遇到的眾多法師之中，老雜就有這個能力。

而這八嬰兒又是在我們消滅攝青鬼的第二天晚上被殺的，時間上未免太湊巧了一點。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當初我在枯井裡和老雜鬥法的時候，他曾經說過，真在三百裡外理要事，只能與一魂魄附於金玉的上。三百裡外，小村莊距離蘇小姐的旅館，不就剛剛好三百多公裡嗎？

越想越覺得可能，這幕後的兇手說不定就是當初與我在枯井中鬥法的老雜。

若真是如此，那就真的糟糕了。僅僅是老雜一個人我就未必有辦法對付，也不知道他煉制的玉邪煞也不知道型了沒有，還有他的徒弟，那金玉。再加上現在的攝青鬼，無論是哪一樣東西都讓我覺得棘手無比，獨自對上我都沒有決勝的把握，要是全部都出現了，那這村子可就真的遭殃了。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