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句謁語從李師傅口中緩緩吐出的時候,他的臉是沉重的,無比的沉重。
我卻實在是很驚訝李師傅怎麼也知道這句謁語。
“邪煞一出天地,百鬼裂膽曹”。這句謁語不久前我從張真人哪兒聽過,但我卻並不知道這句話的實際含義,只能從字面上去理解,這玉邪煞,很可怕。
再次聽到這句話,而且還是從李師傅口中聽到的,他的表,語氣與張真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一致,都對玉邪煞忌諱莫深。
“李大哥,你也知道這玉邪煞?”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我向坐在椅子的李師傅詢問道,很奇怪,為何他和張真人一樣,談起這玉邪煞都一幅忌諱莫深的表。
李師傅卻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站起子,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臉沉重,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李師傅神一變,一拍腦袋沮喪得自責道:“我早應該想到,早應該想到才是,我這腦袋真的笨死了,笨死了。”
“李大哥,你先坐下呀,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想到了什麼,玉邪煞真的有那麼可怕嗎?”此時的我非常不著頭腦,只好先勸李師傅坐下,然後讓他給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師傅歎了一口氣,問我道:“老弟可曾記得那些被攝青鬼殺死的人?可曾發現他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沒有?”
我托著腮子想了一會兒,仔細得回溯那些被攝青鬼殺死的人。如果我猜想的沒錯,李師傅想要問的,也就是剛才我在存放嬰兒骨骸的地方所泛起的疑問。
為什麼被攝青鬼殺死的人,他們的軀還在,然而頭顱卻不翼而飛了?
當我把這個想到的疑問說出來的時候,李師傅沉重的點了點頭,意思著他說的就是這件事。
李師傅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小口,歎息著說道:“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攝青鬼要取這麼多人的頭顱,除了邪法師要泄其攝青鬼的怨恨之外,他才能更好的縱攝青鬼之外。
“嗯。老哥言之有理,你所說的問題我也曾經思考過,但我卻實在想不出,那老雜要那麼多的頭顱有何用?”點了點頭,我附和道
“很簡單,那邪法師要那麼多人的頭顱,正是為了煉陣化煞?”李師傅一字一眼,凝重的說道
“煉陣化煞,老哥你的意思是?”又一個讓人不知所雲的名詞,但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師傅說:“煉陣化煞,煉的是百鬼冤魂陣,化煞,化的就是玉邪煞,老弟你第一次發現玉邪煞的時候,可是在極度冷的地方發現的?”
極度冷的地方?聽到李師傅這般詢問,我不由的想起了當初發現玉邪煞的那破落院子,院子是一塊黑地,黑地下埋藏著玻璃碎片與石灰。枯井四周還有著狗腦殼型土丘與七煞陣。養地,七煞聚陣,那塊地方正是極度冷的地方。
想到這兒,我對李師傅說:“的確是極度冷的地方,不僅如此,那枯井四周還有著七煞猴子守護,狗腦殼型土丘聚兇,準確的來說,我是在一塊極極兇的地方發現這玉邪煞的。但當時玉邪煞旁邊有金玉守候,我本無法靠近,打敗了金玉,我也因為重傷昏倒了過去,所以也本無法消滅這玉邪煞。”
說到這兒,我又記起了當時老雜在枯井石室所說的一句話,皺了皺眉頭,我對李師傅說道:“不過,我倒是記起了當時老雜所說的一句話,他當時說玉邪煞還需要三天就可以型了,現在距離那個時候已經過了半個月了,按道理說,玉邪煞也早該型了。”
“不,還沒有,玉邪煞還沒有型。”李師傅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愕然問他為何如此肯定玉邪煞沒有型,這句話可是當時我在枯井裡頭聽那老雜說的,難道老雜騙人,還是我聽錯了。
李師傅說:“我倒不是說你騙我,而是這玉邪煞要型,還必須得進行最後一步。”
我好奇的問道:“哪一步?”
李師傅讓我坐下來,然後他告訴我說道:“玉邪煞要型,就必須得進行最後一步,這一步就是化煞。玉邪煞再沒有化煞之前,頂多只能說是玉邪鬼,不能稱之為煞。”
我疑得問道:“這又是何因。”不是我孤陋寡聞,而是典籍上關於玉邪煞的記載實在是太,玉邪煞這個名字是我在張真人那聽來的,但是玉邪煞要化煞那我可真是聞所未聞,連張真人也沒有和我提起過。但我能肯定張真人不會放著這麼重要的事不說,張真人不會不說,那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連張真人也不知道。
李師傅再次喝了一口茶,然後給我說起了這玉邪煞。
李師傅說,玉邪煞,又稱為九煞,乃是邪陣師取一年月日時出生的絕子的生魂所煉。此子是從一出生就備了四之數,再加上天地人三格,便是七。邪法師其生魂之後,再布置一個聚之陣,聚集天地間的煞之氣,把子的生魂煉制絕魂,變有了玉邪煞的模型。但此時子的生魂並不能稱之為玉邪煞,只能稱為玉邪鬼,唯有進行最後一步的化煞之後,玉邪鬼才能蛻變為真正的稱之為玉邪煞,或者說是九煞。
“那老雜控制攝青鬼取那麼多人的頭顱有何用?就是為了給玉邪鬼化煞?”我疑得問道
李師傅點了點頭:“正是,玉邪鬼要化煞,就必須經過百鬼冤魂陣的洗禮。這百鬼冤魂陣是玉邪煞化煞型至關重要的一步。但這百鬼冤魂陣早已失傳,所有關於這陣法的卷宗也早已銷毀得幹幹淨淨,我也是僅僅知道擺這百鬼冤魂陣所需要的正是一百個冤死之人的頭顱,除此之外,我對百鬼冤魂陣一無所知。”
“所以,當我說起玉邪煞和老雜的時候,老哥你聯想起被攝青鬼殺害之人的慘狀,才想通了其中了其中的關鍵。”老雜的出現,讓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事都能完好無損的聯系起來。此刻李師傅的闡述,也解釋了我心中最後的那個疑問
“唉,要是我早能想通其中的關鍵,也能早日識破那邪法師的謀,也不會到有如今這麼被的形了。”李師傅歎了口氣,又再次自責的埋怨自己。
我向李師傅安道:“老哥又何必如此自責呢,這事兒誰又能事先想到。事到如今,還是早想辦法對付那老雜才是。”
我又接著說道:“既然玉邪煞還沒有型,那就表面我們了一個勁敵。此刻我們要對付的敵人有三個,一個是老雜,一個是攝青鬼,還有一個是他煉制的金玉。不管怎麼說,又多了一分希,不是嗎?”
李師傅呵呵一笑:“老弟你倒是樂觀,只不過,你卻是說錯了,不是了一個勁敵,而是兩個,還有那攝青鬼!”
“哦。老哥你的意思是?”我不解的看著李師傅,希他為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攝青鬼不也是被老雜縱的嗎?
李師傅微微一笑,向我問道:“老弟你不覺得奇怪嗎?攝青鬼非人非非妖,自古以來就沒聽說過誰能縱一只攝青鬼。那邪法師就算怎麼學究天人,他也不行,除非……”
“除非什麼?”
李師傅頓了一頓,說道:“除非那攝青鬼生前本就沒有完好的靈智,才被邪法師趁虛而,借以邪法控。但這樣,也就導致攝青鬼有了缺陷,本就不是傳說中的攝青鬼。所以才那麼容易被我們布下的陣法打殘,而且我可以肯定那邪法師本不能做到隨心所的控攝青鬼!才會被我臨陣倒戈給予致命一擊,現在迫不得已要驅邪靈出來捕食嬰兒,恢複元氣。”
我問道:“老哥為何如此肯定那邪法師不能隨心所的控攝青鬼呢?攝青鬼生前靈智有缺陷,這不是更好的控制嗎?”
攝青鬼,也是那劉峰,生前那劉峰因為喪妻喪子之痛導致神失常的事我也聽蘇娟提起過。
我想老雜就是在那個時候趁虛而控制劉峰,把他煉了攝青鬼的。人力所煉的攝青鬼,比典籍中所記載的攝青鬼差得不是一籌半籌,所以我和李師傅才這麼輕易地把那攝青鬼打殘。
但李師傅說攝青鬼生前靈智失常,老雜又不能隨心所的控制劉峰所化的攝青鬼,這不是自相矛盾了嗎?
李師傅莞爾一笑,回答我道:“這個變數,就連邪法師本人也沒有想到!那攝青鬼劉峰對他的妻子所之深。哪怕神失常,被煉了攝青鬼,靈智中仍舊保存著對妻子的執念。所以劉富文家發生命案的那一晚,蘇娟才會聽到攝青鬼的悲痛絕的呼喚著劉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