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可說？”

　顧青黛冷笑著，一個眼神看向蒹葭，蒹葭立刻從謝夫子拿到《淮南集》，遞到的面前。

　看著面目全非的《淮南集》，的手指輕輕劃過那塊被惡意弄出來的油漬。

　“嘖！”收回手輕嘖了一聲，眼神翳向嚴橋，“這是你做的？”

　嚴橋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這可是他特意做出來的證據。

　“你好大的膽子！”沉聲說著，看向嚴橋的目是冷冽嫌惡，“居然敢損壞《淮南集》！”

　“郡主什麼意思？”嚴橋突然不清頭腦了。

　站在顧青黛后的為霜開口：“這《淮南集》乃是我家夫人的藏書。”

　夫人？

　誰是夫人？

　嚴橋此刻猶如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夫人？”

　“我家夫人自然是敬國侯夫人，你以為是誰？”為霜看向嚴橋眉眼間都是嫌棄，“嚴公子污蔑我家姑爺，又損壞我家夫人的藏書這筆賬又該如何算？”

　謝夫子靜坐一旁，目看著那《淮南集》。這古書如今在市面上早已無跡可尋，就連黑市也沒有。

　方才他翻閱了一下，的確是姜國的《淮南集》并無差錯。不過，眼下這事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嚴橋心中一驚，他沒算到這《淮南集》居然是顧青黛母親的，眼下也只有抗下來了。

　他在心里捋了捋思路，反問道：“郡主說這書是你的可有什麼證據？”

　顧青黛挑眉，他問自己有什麼證據？

　“這本《淮南集》擺在本郡主的書房里十幾載，你問證據，不如咱們就來比一比究竟誰更清楚這本書如何？”

　雙手疊于上，雖然坐著椅，可是氣場卻比嚴橋高出百倍不止。

　嚴橋即使站著可是對上顧青黛的目也會心虛，他避開的目，搶先道：“比就比。這《淮南集》是姜國月休大師所著，是我父親的藏書。”

　“月休大師所著不止《淮南集》，還有《燕云臺》。這兩本書我書房皆有。你說的誰都知道，這算什麼證據？”

　語氣淡淡，眉眼清冷。慵懶的坐在椅上，一陣風輕輕吹來，發間步搖微。一靜一，讓人挪不開眼。

　“你說這《淮南集》是你的？可是為何這淮南集上卻有我母親的小字，整書都是我母親親筆寫下的注釋？”

　語氣越發的凌冽，清冷的眸子在此刻幽深如井，向人只需一眼就讓人背后發涼。

　強大的氣場加上凌冽的眼神讓嚴橋被的不過來氣。他此刻總算明白了金陵城里流傳的那句：京南郡主，披甲掛帥之姿的意思了。

　顧青黛生在武將之家，長大在軍營，這眼神這氣場就好似殺過人見過一般。

　嚴橋心中突然生出幾分后悔，他昨日匆匆翻過這書，原以為這《淮南集》就是齊云宴的，沒想到居然是顧青黛的。

　此刻，他左右為難。

　說是自己的，顧青黛不會罷休。說是顧青黛的，齊云宴和謝夫子不會罷休。

　他現在只有咬牙關說是誤會，希將這件事抗過去。

　可是他算盤打得太好，全然忘了。如今在他面前的不是講君子之禮的齊云宴，而是懂得斬草除，狡兔三窟的顧青黛。

　“想好說辭了嗎？”顧青黛淡淡開口，幽深如井的目注視著嚴橋。

　嚴橋愣了愣，順著的話道：“想好了……”

　眾人：……

　看著眾人明顯被愣住的表，他連忙解釋自己方才說的話：“不是。我是想說，我父親的確有一本《淮南集》。”

　他頓了頓繼續道：“而這一本《淮南集》也的確和我父親的《淮南集》一模一樣！書封上都有油漬……”

　“你方才說這油漬是你弄上去的。”齊云宴善良地提醒道。

　嚴橋看向落井下石的齊云宴，藏不住憤恨的目深深剜了他一眼。

　“這一切可能是誤會。”

　嚴橋扯著角勉強笑了笑。若不是因為楊浦這個廢家境不行，家中連本像樣的藏書都沒有。現在他也也不需要自己親自來手。

　“誤會？”顧青黛重復著這兩個字挑眉道，“本郡主可不認為這是個誤會。”

　“是我沒有查清楚。”嚴橋低著頭，“一不小心冤枉了齊同窗。”

　“一不小心冤枉了我夫君？你要是再小心一點，只怕我夫君都要被你害死了。”

　顧青黛語氣譏諷，并沒有要息事寧人的意思。

　“你還是拿出你的《淮南集》為好，我倒想看看你父親的《淮南集》與本郡主的究竟多麼相似！”

　嚴橋愣怔著，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顧青黛這麼得理不饒人的人。別人都是大事化小，只有顧青黛恨不得事再大一點。

　齊云宴看著自家郡主即使坐在椅上，氣場也毫不減的模樣。心里只覺得江海翻涌，甚至生出一種驕傲的心來。

　嚴橋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今日只有真的將父親的藏書拿出來了。幸好他提前做了兩手準備，萬一計劃失敗父親的藏書也能夠讓自己圓謊。

　他還在強行解釋：“昨日我看書，后頭找不到了。興許是放到哪里去了，我這就派書去找找。”

　“你去。”謝夫子直接拍了板，他臉黑沉。現在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要是還不清楚怎麼回事就真的離譜了。

　待到嚴橋出去后，謝夫子看向那齊云宴側的顧青黛，語氣放：“郡主，是我的學生不懂事，我在這里替他賠禮道歉。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

　齊云宴聞聲看向謝夫子，他記得謝夫子是鹿鳴書院最嚴厲的夫子，最不能忍的就是徇私舞弊，濫用職權。

　現如今，謝夫子卻為了嚴橋的錯事，向顧青黛低頭。

　“夫子，為什麼要為之求？”齊云宴問出自己的疑慮。

　為什麼？謝夫子愣了愣：“教不嚴，師之惰。”

　他注重學生的學業、本領，可是卻忘了要嚴格要求學生的品德。

　今日嚴橋做出來的事，無異于是在警醒自己。教導學生不僅僅要看中學業、本領，還需要對他們的品德進行教導。

　齊云宴陷了沉默。

　房間里針落可聞，顧青黛挲著手中的珠串緩緩開口：“夫子，害者是我的夫君，此事我想你應該問問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