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的所作所為的確不太妥當, 但不論是寫名字的人還是被寫名字的人都還活著,很可能為偵破案件和抓住厲鬼的關鍵。
秦朔連忙調轉車頭往許敦的學校開,同時給高然打電話。
他得開車, 就由蘇云韶來說明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包括希特殊部門的員能嘗試一下搜索地獄以及看著點孫爸孫媽。
高然的效率極高, 蘇云韶只等了不到一分鐘,他就回復道:“按你的要求, 我讓所有特殊部門的員都試了, 只有兩個人可以進。”
秦朔口而出:“凌晨十二點并不是必要條件!”
說完才想起不久前柏星辰在群里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那麼蓋潔上和他們不同的地方只有婚這一點, “云韶,你覺得進網站的關鍵因素是什麼?”
蘇云韶心中有數卻沒有回答,“高部長,你覺得呢?”
高然:“那兩人平日里就有不怨言,抱怨特殊部門薪資不高, 同事各個格古怪, 難以相,不能升職, 滿腹怨氣。就算他們把我的名字寫上去, 我也不覺得奇怪。”
話音剛落, 蘇云韶和高然異口同聲地道:“怨氣。”
秦朔則是說:“殺意。”
兩個看似不同的詞,放在這件事上竟變得相差無幾。
蘇云韶:“對方既然布下網址和搜索欄兩個口,就說明是想廣撒網多撈魚,比起容易克制下去的殺意, 怨氣的范圍更廣。”
高然:“平日里很多人會說類似‘你怎麼不去死’‘快去死’的話, 產生殺意是很短暫的一個瞬間, 大部分考慮到殺人的后果就會制下去, 不會付諸行。怨氣不同,大家會覺得影響不到別人,抱怨幾句沒什麼。”
“怪不得!”秦朔恍然大悟,“那孩寫教導主任的名字,并不是真的想殺人,只是作為一種泄憤的手段,就和在紙上寫誰誰去死的質差不多。”
這個年紀的學生假如不曾經歷過親人好友的去世,很難明白生命的重量,心中自然缺對生命的敬畏。
可等他們真的會到這一點的必要,所付出的代價又未免沉重了些。
蘇云韶沒有特意替那個學姐說話,單純地陳述事實:“很可能就是一時沖,寫完名字就后悔了,擔心會出事,不然做下這種事怎麼敢隨便告訴許敦?”
比起被人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后果,學姐更擔心教導主任會不會出事。
總的來說,還有救。
路上,秦朔聯系了該校校長。
兩人一到校門口,就被早早等候在那的校長和教導主任迎到校長室。
許敦和孩由兩人的班主任帶來,等帶到校長室也不多留,可見校長和教導主任是想把這件事的影響控制在最小的范圍。
孩梁宛,進門后看到這個陣仗頓時。
許敦從沒來過校長室,心里惴惴,下意識地往蘇云韶邊站。
梁宛和許敦都才十七八歲,平日里被學校和家長保護得很好,沒經歷過什麼事,心理承能力不高,眾人心里很清楚。
校長的態度比較和藹,言語親切地讓兩人先坐下來,再慢慢詢問有關網站的事。
到了這個地步,梁宛和許敦也不敢瞞,有一說一,邊說邊擔憂地看著教導主任,生怕這個老暗跑來教室后門盯他們的老師出事。
教導主任一向對學生態度嚴厲沒什麼好臉,此時破天荒地笑了笑,安兩人道:“沒事的,別擔心。”
梁宛瞬間破防,大哭道:“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傷害你!就是之前你見到我和學長拉拉扯扯罵過我,我面子掛不住,我真的沒想讓你死嗚嗚嗚……”
“我知道,別哭了。”教導主任是個近五十歲的男人,見小姑娘哭這樣,想遞個紙巾手帕心中還有顧慮,不上不下的,難得。
在場那麼多人,就蘇云韶和梁宛是,蘇云韶只好了紙巾遞過去。
一般人見到孩子哭得那麼凄慘,想安安是人之常。
然而梁宛在這件事上本來就是過錯方,還可能直接導致教導主任死亡,所以該有的教育不能。
蘇云韶面冷沉:“看來你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后果有多嚴重。”
梁宛狠狠點頭,紙巾魯地著眼睛和鼻子,噎著說:“我和孫珂是小學和初中同學,高中不在一個班,關系也還不錯,和我說過好幾次,希破壞家庭的小三可以死掉。”
“我本來以為那人的死亡就是個意外,可是前兩天孫珂也死了,我就覺得不對勁,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道這種事應該找誰。直到許敦來找我,我才知道那個網站真的會死人!”
梁宛求助地看向現場的眾多年人,“你們有辦法救救老師嗎?”
蘇云韶:“辦法當然有。”
梁宛急切地問:“什麼辦法?”
校長和教導主任一個教政治,一個教歷史,都不是很信神神鬼鬼的東西,可市刑偵大隊的副隊長親自過來找人,怕是真的有問題。
蘇云韶:“重新登錄網站,在那個框里寫下我的名字蘇云韶,韶的韶。”
所謂的解決辦法令所有人瞠目結舌。
哪怕相信能耐的秦朔和許敦都覺得這個辦法過于大膽了些。
教導主任的事還沒解決呢,梁宛哪里敢應?
“會出事的!”
蘇云韶堅持:“不會,你配合我就行。”
見有竹的樣子,秦朔也有了信心,幫忙勸說道:“是天師,專門抓鬼的,那鬼傷不了。”
許敦也說:“云姐很厲害的,你放心吧,可是能招來雷電打厲鬼,指揮黑白無常的大佬級天師!”
這憨憨至今還不知道那天實驗樓頂拿著鎖鏈的男人是什麼份。
大概是柏星辰忘記告訴他們幾個了,蘇云韶也不多做解釋。
提雷電和黑白無常,校長和教導主任的眼神已經不對了,再把閻王搬出來,這兩位怕是會覺得他們幾個在說天書。
梁宛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寫下蘇云韶的名字前再三詢問“真的不會出事嗎?”“你確定能保護自己嗎?”,可見是真的被嚇到了。
梁宛問一次,蘇云韶就回答一次,全程沒有一不耐煩的跡象,秦可算明白那句重輕男的分量了。
即便得了保證,梁宛還是頗為戰戰兢兢,抖地寫下名字,滿目惶恐,“這樣就行了嗎?我還要做點什麼嗎?”
“可以了。”清楚他們的擔憂,蘇云韶解釋道,“這個網站每個人只能使用一次,梁宛寫我的名字沒有用。梁宛和教導主任之間連著一條因果線,不論是誰殺了教導主任,這份罪孽都會落在梁宛上。”
這一點早在梁宛進門時,蘇云韶就開眼查看過。
梁宛沒聽懂,“殺人的罪不應該落在殺人兇手上嗎?”
教導主任聽懂了:“李代桃僵?”
梁宛驚愕不已,不就是寫了個名字嗎?怎麼還要把別人的殺人罪給包攬下來了?
蘇云韶:“厲鬼不想沾染殺人的罪孽,就利用梁宛等人上的怨氣使出一招李代桃僵,瞞天過海,把真正殺人的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
要不是這件事在質和源上就錯了,許敦都想來個海豹式鼓掌,那厲鬼也太能算計了!
“現在怎麼辦?”秦朔很是犯愁,這厲鬼聽起來不太好搞啊?
厲鬼不出現,蘇云韶也不能順著網線過去抓鬼,梁宛這邊行不通,就得用蓋潔的那個名額。
——必須把那只厲鬼引出來!
在那之前,為了保證梁宛和教導主任的安全,蘇云韶還得給他們準備點平安符。
正好先前在秦朔的車里放了兩百個平安符,直接從袋子里拿四個出來,每人兩個放在邊先應個急。
只有防守作用的平安符能保護人卻不能抓鬼。
蘇云韶從秦朔那要來高然的電話,把這邊發生的事解釋一通:“麻煩高部長找人保護他們了。”
“職責所在,沒什麼麻不麻煩的。”高然迅速答應下來,想到這個厲鬼的特殊之,又問,“既然梁宛那邊行不通,需不需要我這邊的人幫忙?”
蘇云韶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暫時不了。還沒完全清楚厲鬼究竟怎麼利用網絡的過程,我和你那兩個員沒什麼集,怨氣有可能作用不到我上。我這邊有個朋友,先讓試試。”
高然聽明白的顧忌,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我讓他們倆寫我的名字試試,我們也來一次廣撒網多捉魚。”
到時候不管厲鬼來找蘇云韶還是高然,都能想辦法手抓!
這一回,蘇云韶沒有再拒絕,叮囑道:“萬事小心。”
高然:“你也是。”
理完這邊的事,秦朔送蘇云韶回學校。
到學校時,午休已經開始有段時間,蘇云韶直接去了食堂三樓。
包廂里,小伙伴們點了菜,正在群視頻聊天,見回來,趕招呼坐下吃飯。
有許敦在那聲并茂地說故事,蘇云韶就不多浪費時間和口水了,專心吃飯。
等故事說完了,秦朔才問:“云韶,你有什麼打算?”
蘇云韶看向視頻那頭早吃完飯專注聽八卦的蓋潔:“你搜地獄,寫我的名字,寫的時候多想想我的壞,恨不得殺了我的那種,五馬分尸、大卸八塊,什麼都行,越狠越好。”
那一瞬間,所有人的表都非常的一言難盡,像是在說:你是有什麼大病?
蓋潔滿腦袋的問號,一句“我謝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要殺你?”的話差點說出來,被小紙片人黃立拉了一下,趕住。
思索再三,委婉地說:“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發覺你的不好,不然大家一起想想?”
秦簡的眉糾結一團:“云韶除了不笑,還有什麼缺點?”
雷初曼沉半天:“績不好?”
秦簡:“……你在說什麼冷笑話?”
【靈異探險八人組】里除了柏星辰和蓋潔,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學渣好嗎?
趙晴畫磕磕地說:“不、不夠人味?”
柏星辰吐槽:“才十七歲未年,有人味反倒奇怪吧?”
秦簡:“……就不能來個靠譜點的嗎?”
許敦弱弱地說:“一定要真實的缺點嗎?隨便說幾個往云姐上套一下,不行嗎?”
柏星辰:“我覺得這個可行,只要怨氣是沖著云韶去的應該沒問題。”
秦簡激地站了起來:“冷面修羅,殺人如麻,不留面,滅人滿門不留一個活口!”
所有人:“……”
最終,柏星辰還是對言又止的蓋潔說:“你自己隨便想吧,生搬套都行。”
蘇云韶再次提醒:“寫名字的那一刻,一定要對我產生怨氣或殺意。”
蓋潔瞅了瞅群視頻中的秦朔,只想仰天大喊:這特麼是什麼人間疾苦!
安分守己那麼多年,如今卻要當著警察的面被救命恩人著殺自己,就離譜!
想歸想,蓋潔不敢耽誤正事。
剛點開瀏覽,一旁的熱搜里有個標了的字條,好奇點進去一看,頓時拳頭了。
這下,也不用再找什麼罵人的詞,難聽的話一句句地自從里冒出來。
群視頻還沒掛,幾人就見蓋潔臉鐵青,罵罵咧咧地說:“蘇云韶你個渣渣,人家陪你從一無所有到功名就,轉頭你就嫌人家人老珠黃,不如小狗小狼狗,在外勾三搭四包了一整片魚塘……”
蘇云韶:“……”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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