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上的事解決得差不多了, 蘇云韶準備離開，被玉家人和經紀人再三謝，送出家門好一段路。

　路上, 玉姐姐問了銀行賬戶，蘇云韶哪敢報自己的？柏星辰見勢不對，趕報了自己的。

　三人剛剛走出小區門口，柏星辰就收到了二十萬的賬信息。

　“云韶, 你這……”

　“是我的個人問題。”蘇云韶沒有瞞他們倆，“我不能擁有十萬以上的流資金，不產投資方面也只能是最低限度, 之前賣平安符的收都放在秦朔那。”

　秦簡和柏星辰都呆了, 讓一個掌握巨大賺錢機會的天師持續保持貧窮狀態是什麼鬼？

　“錢多了, 會怎麼樣？”

　“也不會有太大事, 只是習慣了。”蘇云韶一句話簡單帶過，“我對質生活的要求不高, 沒錢就沒錢，無所謂的。”

　秦簡和柏星辰早看出對金錢無了。

　見蘇云韶不愿意說錢多了會有什麼后果，也不多問, 只在心里決定日后在金錢方面多幫著蘇云韶一點。

　得知這一點，他們倆也就明白蘇云韶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在流浪救助站上。

　一個是為自己不能擁有大筆的流資金找一個出路，另一個則是因為……祝民學貓讓看到了流浪急需救助的現狀。

　但他們不會因此認定蘇云韶沒有善心。

　真要沒有那份慈悲心腸, 完全可以把自己多余的錢給家人, 或者干脆捐給慈善基金會省時省力，沒必要花那麼多時間參與救助站的建設。

　另一邊，玉家。

　送完蘇云韶三人回來, 經紀人當即給玉家四口鞠躬道歉, 主承認錯誤：“是我見玉被別人搶了那麼多資源, 心里著急，鬼迷心竅，讓他請小鬼……不是，請古曼的，我對不起叔叔阿姨和姐姐的信任！”

　“你們是信任我才把玉到我的手上，我卻辜負了你們的信任！”經紀人一想到養古曼需要喂和被反噬的后果，后怕不已，至今心臟狂跳，“幸好玉堅決不肯請，否則真出了什麼事，我萬死難辭其咎！”

　玉家人得知真相，本來是很生氣的，可是見經紀人如此自責的模樣，想想他的出發點是為了玉白，再想想到底沒出事，怒氣也就散了。

　玉家人換了眼神，由玉媽扶起經紀人，“快起來吧，吃一塹長一智，以后不要再這麼做就好了。”

　經紀人比著發誓的手勢，連連保證：“叔叔阿姨姐姐請放心，我以后一定更用心地照顧玉！”

　藝人和經紀人一起合作一起努力才能好，玉家人明白這點沒有再多追究，免得出了一時之氣，卻讓經紀人心里不痛快，到時給玉白添麻煩。

　這一茬，也就意思意思過去了。

　玉白回過味來，“其實我還應該謝徐哥。”

　“啊？”經紀人哪敢應這聲謝？連忙擺手拒絕。

　玉白：“要不是徐哥再三奔走，知道我的資源是因為別人養古曼搶走的，還和我說了這件事，我也不會在秦簡和班長找過來的時候說出口，更不會有后續同桌來幫我的事。”

　玉家人和經紀人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玉家人對經紀人的責怪心消失了，經紀人心中的愧疚也沒那麼重了。

　玉爸嘆道：“我們還因此認識了天師，知道了另一個世界的所在，禍兮福之所倚，古人誠不欺我！”

　玉白點點頭，去看手機，秦簡把他拉進一個名為【靈異探險摯友群】的微信群，群主竟然是那個唯主義者柏星辰！

　玉白沉默了，他懷疑班長在曹營心在漢，披了馬甲就上陣，是玄學安在唯主義陣營中的間諜！

　群員用的都是名字，沒用七八糟還不好記的昵稱，非常好認，里面就有幾個自己的同班同學，他找到蘇云韶發去好友請求。

　很快，申請通過了。

　玉白：【多謝同桌大佬的救命之恩，公益廣告的事就給我吧，我保證辦得漂漂亮亮！】

　蘇云韶：【麻煩了。】

　玉白：【為茸茸服務！】

　*

　三人打車回了春滿園。

　秦簡對其他人和鬼說了玉白被小鬼吸走運勢的事，連帶蘇云韶敘說的玄門知識科普也重復得一字不差。

　一眾人鬼聽得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最后齊齊發展唾罵煉制小鬼的人喪心病狂，應該早點下地獄。

　柏星辰還在玉白家的時候就一直存著這個疑，直到回來后才問：“云韶，你之前只說了T國的古曼，并沒有說我國的小鬼，這兩種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蘇云韶解釋道，“T國的古曼主要是求財，年紀小，不認事，好掌控。我國的小鬼用途更廣更復雜，包括殺人、布陣，所以年紀會更大一些，可以聽懂并執行命令。”

　秦簡想了一圈只記得蘇云韶提過一次養小鬼，后面說的全是古曼。

　“可你好像認定咬玉白的就是T國的古曼啊？”

　蘇云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他一個問題：“你覺得嬰兒的和幾歲孩的一樣大嗎？”

　秦簡想起蘇云韶曾對玉白說過“小鬼咬你時留下的印記”，頓時明白蘇云韶是怎麼判斷咬玉白的是小鬼還是古曼。

　蘇依依以前對小鬼的印象就是腦門上著黃符，雙臂高舉，蹦噠蹦噠的小僵尸，這會兒發現認知和現實不一樣，思維還有點混。

　“姐，照你這麼說，養小鬼和養古曼其實不是同一件事？”

　“養小鬼類似鬼使，做好事壞事都看主人的想法，養古曼是為了求財，但養小鬼也可以求財，所以很多人分不清兩者的區別，都說是養小鬼。”

　沉默兩秒，蘇云韶說了句公道話，也是事實話，“不管是小鬼還是古曼，本沒有好壞之分，只看什麼人在用，想求什麼做什麼。”

　秦簡很是贊同這個說法，“云韶一直在約束鬼使不做壞事，多做善事，而那些人養古曼求財不夠，還要把主意打到別人的上去，甚至竊他人運勢，太過分了！”

　柏星辰也認同蘇云韶的觀點，舉了個現實的例子，“刀只是沒有自己意識的工，不能因為有人用刀殺了人，就怪刀太過鋒利毀了所有的刀，因噎廢食。云韶，古曼會被超度嗎？”

　提到超度，蘇云韶微微恍神，很快回過神來，“得看接手之人的出和個人習慣。”

　“怎麼說？”

　“超度，在佛教和道教指的是通過誦經等手段幫助鬼魂離苦海，包括但不僅限于大多數人認知中的超度亡靈。”

　這句話說完，蘇云韶沒有急著說下去，留了不時間讓眾人和鬼自行消化。

　柏星辰抓住某個重點字眼：“誦經‘等’手段？”

　秦簡的笑容有些勉強，“除了誦經，還有什麼啊？”問得很輕。

　蘇云韶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他們，眾人和鬼就明白了“等手段”中有他們不怎麼樂意的那種。

　“所以我說看人。”蘇云韶接下去說道，“注重因果的不會隨意殺生，馭鬼一派有可能把古曼帶在邊當鬼使，鬼修一派有可能帶古曼修行，高部長那樣的公務員會聯系T國，由T國自己理。”

　眾人和鬼原以為古曼只有死路一條，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還有那麼多條路可走。

　蘇依依松了好大一口氣，雖然不認識那些古曼，到底是年的嬰兒，無辜得很，能不死就最好了。

　“姐，你肯定是故意的！”嘟著抱怨。

　“我什麼都沒說。”蘇云韶微微一笑，并不承認。

　只有先讓他們知道最壞的結果，才會對最壞以上的結果到慶幸與知足。

　嬰兒是無辜，可古曼不是死，也有自己的思想，犯了罪總是要罰的。

　間沒有未年保護法一說，所有生靈一視同仁，并不會因為年而寬容。

　眾人和鬼：“……”是啊，你沒說，你只是默認而已。

　*

　高考第三天，一行人由各家司機開車，前往郊外的救助站。

　去之前，他們還在幻想救助站有那麼多可的茸茸可以擼，簡直就是絨控的天堂。

　到了那，所有人都被現實揮了無的一掌。

　他們想象中的茸茸應該是發干凈蓬松，貓咪在貓爪板上撓爪子，在貓爬架上鉆來鉆去，狗狗和工作人員玩扔飛盤的游戲。

　現實中的茸茸卻是臟兮兮的，發打結，滿院子竄，長貓的屁上還沾著沒干凈的屎。

　趙晴畫甚至看見一只狗的脖子上長出了一顆黑黑的凸起，看著有點像痣，可狗哪會在發茂盛的脖子位置長痣呢？

　蘇依依有養狗經驗，一看就知道那是蜱蟲，趕告訴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把狗牽到房間，用酒涂抹蜱蟲，幾分鐘之后再用鑷子把蜱蟲夾下來。

　取蜱蟲的過程中，工作人員還向他們科普相關知識：“蜱蟲不能直接拔，不然會把口留在里，可以用酒或者驅蟲藥涂抹后再拔，用煙頭燙也是可以的。”

　蘇依依很想問狗不是定期驅蟲的嗎？怎麼還會染蜱蟲？

　轉而一想，救助站連起碼的衛生都不能保證，經濟狀況可能有點差，驅蟲藥不一定定時打，而且救助站附近都是草木，適合蜱蟲生長，也就不奇怪了。

　理完蜱蟲，工作人員帶著他們參觀。

　救助站是個占地兩百來平的農家小院子，一共兩層，房間不多，大的是院子。

　一樓和院子是們玩耍的地方，如果嫌不夠大，還可以去外面。

　二樓是工作人員的辦公室和房間，還有一個放了許多藥和醫療的小房間。

　談中得知蘇云韶他們打算開辦一個私人質的流浪救助站，工作人員先是高興，隨后又有些發愁。

　“你們一個個的這麼年輕，有足夠的收嗎？每天是食就是一筆很大的開支，還要照顧們，你們有足夠的時間和心理準備嗎？”

　蘇云韶點頭：“我們有穩定的收來源，等救助站開辦起來還會招收人員，就是缺開辦救助站的經驗，所以先過來取取經。”

　工作人員似乎放心了，不放心也沒辦法，總不能勸人家不要辦救助站。

　接下去的時間里，救助站的工作人員們細細地講述了該怎麼做，有多注意事項，什麼牌子的貓糧狗糧是廉價的，從哪里進貨可以便宜一些，以及他們曾經走過的彎路。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請有經驗的醫。

　們和人類不同，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上的痛苦與異常。貓咪又非常能夠忍痛，倘若沒有及時發現病癥，就很難再救回來。

　而有了經驗富的醫和良好的醫療械，很多都能在發病早期得到治療，不會拖著拖著就拖大病最終死亡。

　離開前，他們還和幾個工作人員互加微信，說是日后都是同行，可以互幫互助。

　回去的路上，眾人開辦救助站的心變得更為迫切。

　他們等不及回酒店再商討，想趁路上的時間能做多做多。

　大家都在不同的車上，沒法當面討論，就選擇更便捷的文字聊天。

　秦簡：【先分個工吧。】

　雷初曼：【我家搞房地產的，我去問問有沒有租金便宜面積又大的房子出租。】

　蓋潔：【我是院的，宣傳海報舍我其誰？】

　玉白：【我和經紀人已經在找能拍公益廣告的團隊了，一有結果，馬上告訴你們。】

　柏星辰：【裝修設計是我們自己來，還是請設計師和裝修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