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道:“他瞿元青, J市人,是你紅姨的侄子,其他消息我就不多了, 你們見面以后慢慢聊,省得我說多了沒驚喜。”
驚喜?怕是驚嚇吧。
蘇云韶不聲地開始套信息:“媽,紅姨怎麼會想著給我介紹?”
這個話題開啟得很自然,蘇媽并沒有察覺到蘇云韶是在套話,不好意思地抿了抿:“是聊天中提起來的。”
蘇云韶和蘇依依是十一月份出生的,離們倆十八歲的人禮越來越近,蘇媽的焦慮就越重。
蘇依依的人禮和訂婚禮一起辦, 是蘇家和傅家很早之前就商量好的,圈眾人早有耳聞, 不可能隨意更改。
毫無疑問, 那天晚宴的主角是蘇依依和傅燁。
可蘇云韶回來了, 還是蘇家的真千金,和蘇依依同年同月同日生。
生日宴和人禮必須辦,怎麼辦、在哪辦就很傷腦筋了。
要是在同一個宴會廳里舉辦, 蘇云韶就會淪為配角, 要是換一個地方, 不說讓邀的客人們趕場參加宴會有多失禮, 誰先誰后呢?
手心手背都是, 養親蘇媽都舍不得虧待, 為怎麼在姐妹倆之間平衡而發愁。
以往遇到煩心事, 會掉頭發、失眠、痘,近段時間不知怎麼回事不管白天有多煩心事,夜晚的睡眠質量出奇的好。
往往夫妻倆躺在床上沒說兩句,睡意上來, 一覺睡到大天亮,本談不了幾句正事。
蘇家真假千金的事被很多人在暗地里笑話,蘇媽今天和幾個夫人抱怨兩句,沒幾天整個圈子都能知道說了什麼,還會在那基礎上添油加醋。
沒辦法,蘇媽只好和認識多年的好友兼閨紅姨商量。
說到這,蘇媽真心嘆道:“這麼多年,我不是沒有別的好友和閨,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分道揚鑣,最終陪著我的還是。就連跟著丈夫去國外,我們之間也沒斷聯系,非常難得了。”
年時期不諳世事,真摯,和他人的往中并不摻雜利益考量。
等步社會滿心功利了,再回想起來,那些愈發顯得珍貴。
“你紅姨是個子再好不過的人,我年輕那會兒子急躁,總和你爸吵架,和抱怨的時候,就會安我,要是幫我罵你爸,我還會和吵起來……”
蘇媽陷過去的好回憶之中,蘇云韶卻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你們倆談,酸甜苦辣自己品嘗,相方式自己索,干嘛事無巨細地告訴閨?
閨子直爽一點,頂多就是被迫吃狗糧噎得慌,找個對象反過來喂狗糧,雙方互相傷害。
要是閨兩面三刀,在中間傳個假話,撒點小謊,不用施展多手段就容易分手,甚至被搶走男朋友。
蘇云韶沒談過都知道“防火防盜防閨”,和閨關系好的同時需要保持距離和界限。
蘇媽這種凡事都和閨說的習慣,真真要不得。
可到底是晚輩,空口白牙說長輩壞話就是沒有禮教的表現。
再者,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紅姨對蘇家人懷有惡意,蘇媽不可能相信幾十年的閨會害,畢竟紅姨的表面功夫做得足夠到位。
拍賣會上得來的幾百萬養玉手鐲,說送就送了。
要不是蘇云韶能看出那只手鐲上的問題,封印起來丟在一邊,怕是最后到了閻王殿都不知道是被誰害死的。
心機深沉、笑里藏刀,說的就是紅姨。
蘇云韶微微笑著,時不時點頭附和夸獎,當一個最忠實的聆聽者。
實在善于傾聽和捧場,蘇媽不知不覺就說多了些。
包括蘇爸蘇媽紅姨原來都是J市人,考上B市的同一所大學,而后在這里爬打滾做生意買房買車漸漸扎。
蘇媽和紅姨初中同班,高中隔壁班,兩人關系非常好,而蘇爸比們高一屆,是當時學校里有有名的校草。
“我以前控得厲害,見你爸長得好看,籃球打得好,學習績好,還給他寫過書。”說起年時期做過的那些事,蘇媽還有些小生的,“那封書不知被誰到學校的布告欄去了,被很多人圍觀,我當時就懵了,還是你紅姨去幫我撕掉的。”
“也是因為這樣,你爸被人調侃多了,注意到我的存在。考上同一所大學后,我鼓起勇氣追他,功抱得人歸,子雙全。”
蘇媽自豪地點了點頭,轉而用手指蘇云韶的額頭,頗為恨鐵不鋼,“你媽我早早看上別人家的豬,你妹妹從小就跟在傅燁后哥哥長哥哥短的,怎麼你就對打球的男孩和一本正經的沉穩年沒興趣呢?”
蘇云韶:?
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據那兩個年的特征和秦簡柏星辰對上號。
……就、離譜。
蘇媽嘆氣:“那兩個孩子都是本地的,以后訂婚結婚都在這里,你被欺負了,我還能帶著你爸你哥你妹妹妹夫殺上門去。瞿元青是J市的,雖說這兩年在B市做生意,也不能保證他不回去,兩市隔得這麼遠,要是你們倆哪天吵架,被他趕出家門,你都不能連夜回娘家。”
蘇云韶:“……”八字還沒一撇,這也想得太遠了吧?
養兒百歲,長憂九十九,大概就是蘇媽的真實寫照。
蘇云韶不太擅長安人,不能說“紅姨和瞿元青不懷好意,我和他沒戲”,換了個方向來說:“真要有那麼一天,在他趕我之前,我會先打斷他的。”
蘇媽:“……”那倒也不必。
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小看了親生兒,蘇云韶不是想象中會被人欺負的那麼弱小、可憐、無助。
“云云,你力氣大,還是有跟誰學過功夫?”不然怎麼說得出要打斷男人那樣兇殘的話?
“都有一點。”蘇云韶微笑著道,“媽,你放心吧,能欺負我的人屈指可數。”
趴在角落聽的六鬼一妖整整齊齊地豎著一排大拇指。
有桃夭的幻陣在,蘇媽又是個不能見鬼的普通人,他們一點不擔心會被蘇媽發現異常,湊在一塊嘀嘀咕咕。
云溪:“能欺負大人的,也就閻王那樣的級別了吧?”
阮玫:“閻王要是欺負大人,那就得是特殊時間和特殊地點了嘿嘿……”
葛月:“一言不合就開車!注意點啊,這里還有未年的小寶寶。”
未年的小寶寶桃夭:“……”別把我算進去,謝謝!
鬼:“我至今還不知道學妹的極限在哪。”
眼鏡男鬼:“特殊部門的部長和那麼多玄門翹楚都比不上學妹,這個世界真的有比學妹更厲害的玄門大佬嗎?”
板寸男鬼:“還有行將就木的老頭老太太呢,那麼多年不是白活的。”
云溪:“主要是大人沒有趁手的玄門寶。”
六鬼一妖默默瞅向桌上那把剛出廠的原始配置雷擊桃木劍。
不是他們小看蘇云韶煉制寶的本事,實在是原始材料等級太低,還只有可憐的一件,沒點附加效果,怎麼和別人斗啊?
真真是愁死鬼了!
聽得一清二楚的蘇云韶:“……”
蘇媽聞言大吃一驚,不斷地瞄著蘇云韶纖細瘦弱的手臂和雙,“云云這麼厲害的嗎?”
看起來不像啊?
蘇云韶:“依依和傅燁都見識過,媽就放心吧。”
蘇媽還真放下了心,跟著起別的心,“明天下午和媽一起去做個SPA,買幾套服、配飾、包包之類,后天你們倆去見個面?”
“好。”蘇云韶應了下來。
蘇媽愉快地走了,房門一關,六鬼一妖就圍了上來。
云溪:“大人不是正在和閻王談嗎?”
阮玫:“大人還沒同意,最多算是正在被追求的狀態,遇到條件合適的也可以挑一挑,挑個自己更中意的。”
葛月:“……我總覺得閻王要是知道大人背著他去和別的男人相親,會很生氣。”
三只學霸鬼和桃夭:“附議!”
老實說,蘇云韶有一樣的預,只是很清楚自己去見瞿元青是為了什麼。
正事相當于工作,閻王應該不至于為工作生氣吧?
更不用說閻王只是一個追求者,沒有名分,沒有立場生氣。
想歸想,還是決定先告訴閻王一聲,免得他事后知道鬧起來,還得花時間和心思安。
蘇云韶:【我媽的閨送了我一只借命手鐲,現在又要給我介紹男人,那人的側臉竟然有三分像你,我懷疑有詐,決定去見見。】
永遠秒回的閻王這一次過了好幾秒才回復:【小心。】
蘇云韶:【你知道那人為什麼會長得像你嗎?】
閻王:【……】
蘇云韶:【了解,我不問了。】
閻王:【送你借命手鐲是怎麼回事?】
蘇云韶發了張照片過去:【上回我爸生日宴上送我的,作為給侄的見面禮。】
閻王:【如此貴重的心意,你不給份回禮?】
蘇云韶:【單單只是沖著我個人,必定加倍奉還,還在算計我家人,就得慢慢來。】
閻王:【了解,需要幫忙就說。】
聊了一會兒天,沒從字里行間發現閻王有半分不高興的跡象,蘇云韶只覺怪異。
上輩子真的和閻王在一起了嗎?
這廝沒有仗著失去部分記憶就故意驢吧?
蘇云韶不知道的是:閻王的淡定僅限于此。
發消息過去時,閻王召集了手底下的黑白無常判等正在商量地府的事務,一收到的消息就暫停理正事,捧著手機和聊天,把一眾屬下晾在一邊。
黑白無常等差還在想:每一回閻王收到來自未來閻王夫人的消息,心就會很好,連帶著整個人理公務的效率都會高起來,我們今天說不定可以早點下班呢。
還沒想好下班以后去哪里轉轉喝兩口小酒,閻王放下手機,臉上本就淺淡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凈凈,比冰山地獄還要更冰山地獄,凍得所有差直想轉就逃。
接下去,閻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理完公務,把剩余的大小瑣事丟給白無常,自己就溜了。
不管有沒有詐,未來媳婦要去見別的男人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他要是能坐得住,他就不姓樓了!
此時,人間已是白天的下午。
蘇云韶和蘇媽午后要出門,蘇依依撞見后放棄刷題主跟了上來,母三個一塊出行聊天做SPA。
姐妹倆一左一右地挽著蘇媽的手臂,母三并排走著就像姐妹花,蘇媽心里得冒泡,恨不得逢人就夸自己的兩個兒。
等到買服飾品包包的環節,見到好的就往兩個兒上塞,凡是蘇云韶試過的覺得好的都買了。
蘇云韶力夠,心力缺,活像是被親媽和朋友拉出來逛街的直男。
還是蘇依依見蘇云韶實在可憐,給蘇媽挑了幾套服,推著蘇媽去試間,這才間接拯救蘇云韶出苦海。
蘇云韶喪氣地擺擺手,在沙發上坐下休息,“你們太能逛了。”
“這才多啊?”蘇依依是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坐到蘇云韶邊幫小,“主要是姐姐平日里都不陪媽出來逛街,媽沒有給你買買買的機會,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可不得使勁薅嗎?”
蘇媽也是想補齊蘇云韶這麼多年不在邊,很多應該有卻沒有的東西。
就今天買的這些,遠遠比不上蘇依依的柜鞋柜包柜。
“姐,我們等下買一套姐妹裝吧?穿一模一樣的服出去,任誰看都知道我們是姐妹倆。”
蘇云韶直思維上線:“那不是撞衫嗎?”
系統自接上一句:【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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