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蘇爸吃早餐時見到據說要去公寓那邊過夜的蘇云韶還驚訝的，下意識回頭看了看。

　蘇媽了他一下：“你找什麼呢？”

　蘇爸：“糯米啊。”

　被他這麼一說，蘇媽的絨控之魂立馬雄起。

　“云云, 你為什麼要把糯米給星辰養啊？家里不能養嗎？”

　這都是悉起來了, 知道蘇云韶是個直來直去的子不會多想，否則蘇媽后面那句話本不會說出口。

　蘇云韶也很高興蘇媽不再是說什麼都小心翼翼, 害怕中傷口的樣子, “星星喜歡，就讓他養一段時間。”

　過段時間解決完紅姨的事，告知蘇媽真相, 就不用再辛苦瞞了。

　蘇爸：“……”

　蘇媽：“……”

　卓經綸吃了一驚, 忙給蘇云韶使眼：你認真的？

　蘇云韶：？

　蘇媽陡然變回小心翼翼的姿態，輕聲詢問：“云云啊, 你和星辰的關系很好嗎？”

　居然都好到喊星星那麼親的稱呼, 好到能把自己的貓給別人養了？！不會、不會是對柏星辰有好而不自知吧？

　蘇云韶：“……”就、離譜，男之間就不能有純潔的友誼嗎？

　“秦簡要是喜歡，我也能給他養幾天。”

　所以，收起你們那些有的沒的的猜測吧。

　蘇依依笑著給蘇爸蘇媽各夾了一個玉米小饅頭，“爸, 媽，你們就別心那麼多了, 來，吃飯，姐姐自己心里有盤算的。”

　蘇云韶默默地給妹妹比了個贊，蘇依依筷子都沒放下, 忙給姐姐回了個心。

　姐妹倆的有互看得蘇爸蘇媽目和, 不再想那些過于長遠的事。

　前幾天蘇家人的幸福對話和互還會刺到紅姨的眼睛, 今天紅姨就埋著頭吃自己的，好似完全不在乎。

　卓經綸有些擔心，給紅姨夾了一個香小饅頭，“媽，你嘗嘗這個。”

　紅姨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復雜，夾起來吃了。

　一個簡單的回應令卓經綸驚喜萬分，眼角眉梢俱是歡喜，咧著笑容憨傻，哪還有最初相見時憂郁小王子的半分模樣？

　而他這個和小經有幾分相似的笑容令紅姨有些失神，或許的兒子真的還活著？

　趁著母親心不糟，愿意理他，卓經綸決定問問自己十四歲時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如果母親曾經告訴過蘇媽，沒準蘇媽也能想起來，他借著和同學聊天提起來的理由問了起來。

　正巧，紅姨也想通過蘇爸知道小經的事，雙方一拍即合。

　“十四歲你上初二，學了游泳，可能是游泳這項運確實適合你，你的自那以后就慢慢好起來了。”

　“這個我記得，教練說初學者學習游泳最好從蛙泳開始，蛙泳也是最適合鍛煉的，可是我嫌蛙泳的姿勢不好看，非要學自由泳。”卓經綸不自在地笑了笑。

　聽他提起這個，紅姨也想起來了。

　“我看你每天垂著頭回來，以為你沒學會游泳，有天過去看了看……”

　卓經綸豎著耳朵聽得認真，他都不知道母親曾經去看過他學游泳，誰知道紅姨說到這兒抿抿不再說下去。

　蘇媽的胃口被吊住了：“你看到什麼了？”

　紅姨笑容淡淡，隨口道：“他走到哪都有小姑娘看他，給他送巧克力。”

　蘇媽哈哈大笑：“那是經綸長得好啊，才有那麼多小姑娘喜歡，過幾年你就要相看兒媳婦嘍。”

　被揶揄的紅姨笑了笑，沒把話題繼續下去。

　卓經綸還以為母親會看到他游泳游得很好，聽到這個有些失，又覺得正室能對私生子這樣已經不錯了，自己不該期太多，只眉眼間的落寞和憂郁是掩藏不住的。

　吃完早飯，蘇爸開車送蘇云韶和蘇依依去上學。

　路上，蘇云韶提起昨晚從閻王那里得來的辦法：“他們倆的靈魂相很好，沒有排斥的跡象，補到一起十五年，有了部分融合的跡象。要想再分開來變兩個人是不可能了，但是讓他們作為一個整活下去的辦法還是有的。”

　當天晚上，蘇爸九點左右回到家，直接敲響卓經綸的房門。

　“經綸，有空嗎？”

　這開頭一聽就是要促膝長談，卓經綸點了點頭。

　蘇爸進門就說：“經綸，和你爸連個視頻，這件事他有知道的必要。”

　卓經綸預事不小，趕忙撥打視頻，那邊卓然得到了蘇爸的提前通知，接得很快。

　準備工作剛做完，蘇爸就聽到云溪在他耳邊小聲提醒：“紅姨來了。”

　該來的都來了，蘇爸說出蘇云韶白天在上學路上說的那些。

　“小經是必死的命格，被人用邪的手段強行留了下來，連帶著牽連了艾德。經綸，你原來的名字艾德。”

　卓經綸點點頭，默念兩聲艾德。

　這個名字在國外太常見了，他認識的朋友中就有好幾個艾德、德華，悉還是有的，可惜不是對自己的。

　蘇爸繼續說：“那種邪手段的影響，小經和艾德的靈魂扭曲不完整，一半國人，一半外國人，出了規則，了兩國地府都不管的黑戶，死亡以后無法進回，也就是沒有下輩子的意思。”

　視頻中的卓然眉頭皺，門外聽的紅姨震驚地捂住口鼻，當事人卓經綸反而氣定神閑，一副和他無關的樣子。

　蘇爸很清楚卓經綸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下輩子聽起來很遠，似乎沒有下輩子也沒有什麼，但這輩子就很近了，大師說以你現在的狀態最多兩年，小經和你和之間的靈魂平衡會被打破。”

　卓然：“平衡打破，會有什麼后果？”

　蘇爸已經避開了那個字眼讓他們自己會，沒想到卓然非得問下去，不得不說：“會死。”

　卓然：“大師有辦法嗎？”

　蘇爸點頭：“如果有一個人甘愿獻祭靈魂，彌補小經靈魂中的不足，讓小經清醒過來，使他們倆的靈魂重新達到一個平衡共生的狀態，就能活下去。”

　現在這種由艾德完全執掌的狀態，是因為小經的靈魂太過虛弱，維持靈魂的平衡狀態已經盡了全力。

　“獻祭靈魂是誰都可以嗎？”卓然已經在考慮能不能花錢找人來做了。

　“不行。”蘇爸斷絕卓然的癡心妄想，“獻祭靈魂是自我犧牲，不是邪，必須是心甘愿的至親，有一點不愿都可能導致最終結果的失敗。”

　卓然沉默了，至親不就是他這個親生父親嗎？

　卓經綸問出最關鍵的問題：“叔叔，獻祭靈魂的人會死嗎？”

　“修補部分，不會死，只是三魂六魄缺一不可……”蘇爸為難地說，“獻祭之人可能虛弱、癡傻，有可能變得不再懂得，說不好。”

　這后果已經很嚴重了，蘇爸還要再往上加：“小經和艾德這樣的況史無前例，大師不能保證施法可以萬無一失。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考慮。”

　在外聽許久的紅姨回過神來，匆忙跑回屋里，等蘇爸離開上樓，接著回來聽，正巧聽到卓經綸說：“爸，您不用考慮了，我不需要獻祭。”

　卓然沒有說話，蹙的眉頭松開了。

　他大概是在擔心兒子要是提出讓他獻祭的要求，要怎麼拒絕吧？

　“卓家只有我一個男丁，下面還有那麼多人要靠我吃飯，我不能出意外。經，艾德，是爸爸對不起你們。接下去的兩年，你想做什麼，爸爸都答應你。”

　卓經綸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想要的……”

　想到那天他在河邊考慮自殺時那幾個想救他的陌生孩，他改了口，“那就請爸給我們的項目多投資一點吧，這個項目要是功了，會惠及世界上的很多人的。”

　卓然一口應下：“好。”

　卓然最多的就是錢，只要不讓他獻祭，不介意再拿出個幾千萬。

　何況那個醫學項目要是真的功了，第一個益的就是主要投資者的他，只是一筆投資而已，沒什麼不能給的。

　剛剛才聊過生命這麼沉重的話題，許久未見的父子倆沒別的好說，道了晚安就掛了視頻。

　卓經綸在位子上坐了幾分鐘，振作神，打開醫學論文繼續看了起來。

　就算只有兩年，他也要把最后兩年過得彩和有意義！

　“要是死之前能完這個項目，也就不枉此生了吧？”卓經綸著心口說，“加油啊，兄弟你再撐一撐，我們一起完這個項目再走吧。”

　門外的紅姨死死地咬著才沒哭出聲來，眼淚已經多得看不清前路，只能扶著墻一點點地回去。

　回到房間，紅姨撲到床上，躲在被子里哭得撕心裂肺：“我的經啊，是媽媽對不起你啊！”

　只想著救兒子，讓兒子不要離開，為此不惜手染鮮，說服自己人和私生子就該死，害死一個比他兒子還要小的孩子。

　結果呢？本來兒子可以順順利利去地府進回，被這麼一搞，變黑戶，都沒有下輩子了。

　私生子被害得沒了親生母親，還會擔心這個殺母仇人的心，還會和的小經說話。

　唯一能救兩個孩子的辦法，居然被卓然那個黑心肝的給否決了。

　不就是獻祭嗎？又不會死！

　“卓然，你這個殺千刀的，我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給你！”紅姨在房間里又哭又鬧地發瘋。

　無人看見的地方，終于放下那些貴婦要注意的一言一行，可以肆意發泄心。

　樓上，蘇云韶和鬼使們在說話。

　葛月：“大人，卓然已經拒絕了，紅姨會同意嗎？”

　阮玫：“紅姨是小經的母親，不是艾德的，應該不能吧？”

　“要修補的是小經的靈魂，紅姨和卓叔都可以。”頓了頓，蘇云韶說，“事實上，如果卓叔愿意的話，他和紅姨一起修補，兩人分擔開來，影響會小很多。”

　可是卓然那樣居高位久了的人，對權勢的眷很重，肯定不愿意冒著危險去做一個沒有前人做過的法。

　現在就看紅姨了。

　如果紅姨愿意獻祭，還有希，沒有的話，也就只能這樣了。

　蘇云韶倒是想過能不能用功德來修補，毀壞王總工地傳送陣得來的功德全拿去修判筆了，真要那麼做還得攢上不時間。

　想的是：功德連判筆那樣的神都能修復，靈魂應該不在話下。

　面對的提議，閻王張就是一通無的嘲諷：“嘿，你怎麼這麼能呢？你這是覺得有了雷鳴劍，就能一劍打遍天下無敵手，騎著滾滾仗劍走天涯了是吧？”

　閻王說的話毫不留，蘇云韶沒覺得有多難聽，就是好奇……“你怎麼知道圓圓來了？”

　閻王卡了一下，“本王麾下那麼多差，還不能看見你一只大熊貓了？”

　“你派差監視我？”

　“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蘇云韶：“……”上輩子已經到那個地步了嗎？

　一想到和面前這個男人原本是那樣親的關系，此時此刻反倒衫整齊正正經經地坐在對面談正事，還不自在的。

　講道理，也不是老批，就是單純好奇閻王這樣的毒舌系男，在的時刻會是什麼樣的景。

　閻王因為心虛并沒有注意到蘇云韶在想什麼，否則還能借機一把媳婦兒。

　“用功德修靈魂的事，你就別想了，你這只有一個判筆要修，我那回井還碎著也等著修呢。”

　突然知道自己還欠著一筆巨債的蘇云韶：“……”

　的上輩子和重生究竟毀了多好東西？趕一次說完。

　算了，還是一樣樣來吧。

　這麼一說，蘇云韶算是知道那次搭了一路順風車，到面前又跑掉的功德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