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右邊守門的上下打量喻年,“還真是病怏怏的。”
“什麼病?該不會是會過人的花病吧?”
花病,便是指風流病,大多是天花或者瘡。
這不是擺明瞭罵喻年嗎?
木晚晚再也忍不住了,正要發怒時,一個穿的仙風道骨的白鬍子老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厲聲嗬斥:“都堵在門口乾什麼?”
守門的行禮回話:“莊先生,這人疑是患有花病,我們正在盤問檢查。”
木晚晚攥了拳頭,努力剋製著自己,心想如果這個先生是個明白事理的,就忍這一次,如果也是個糊塗蟲,那就被怪兔子急了咬人!
喻年對莊先生行禮後說:“學生喻年,拜見先生。”
莊先生打量了喻年一眼,然後不屑的說:“冇聽說過。”
見莊先生這個態度,那兩個守門的腰桿頓時更直了:“此人想帶著醜丫鬟一起進學院,被我們阻止後,便口出狂言,實在是……”
“我們什麼時候口出狂言了?”木晚晚冇想到這兩人竟然開始胡編造起來。
“而且這人包袱裡還有藥包,偏還不讓我們打開檢查,要是真治病救人的良藥還好,就怕是用來害人的。”
莊先生麵凝重:“哦?”
喻年將包袱打開,裡麵除了幾套服,確實全是藥包,還有一個備用的香囊。
“這些藥是治什麼病的?”莊先生聞到濃鬱的草藥味後,嫌棄的捂住了鼻子。
守門人搶說:“還能治什麼病?看他這副虧了本的病秧子模樣,當然是花病!”
木晚晚瞪大了眼,小宇宙發,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開口閉口都是花病,該不會是你自己有,才時時刻刻惦記著吧?”
莊先生橫眉瞪木晚晚:“哼,喻舉人平時就是這樣教導丫鬟的?”
木晚晚開口就要罵回去,袖子卻被喻年拉了一下,及時住了。
好,為了喻年,再忍一忍。
“學生曾過重傷,因為醫治不當,留下了病,平日裡偶有不適,這纔將藥包帶在邊以備急用。”
這是喻年一貫的說辭,村裡人也都是如此認為的。
木晚晚拆開一個藥包:“這些都是最常見的草藥,先生若是有顧慮,可隨時找大夫來驗證。”
莊先生不傻,木晚晚都敢這麼說了,說明藥包確實冇問題,他要是再找大夫來查驗,隻會打守門人的臉。
這時圍在旁邊看熱鬨的人已經很多了,忽然有人站出來,指著喻年說:“先生,我知道他。”
眾人看向那名學子,那學子乾脆站到喻年的對麵來:“我有位表兄正巧跟這位喻兄是同窗,據我表兄說,喻兄的病可不簡單,時常發作不說,還每次發病都有喪命之險,事後更要療養許久纔可恢複。”
守門人得意:“看,我就說他的病不簡單吧,還說是重傷留下的病,我看就是惡疾。”
木晚晚還是那句話:“誰對我家公子的病有疑,可讓大夫來親自看診。”
那學子繼續道:“若是大夫能看出是什麼病,早該治好了,何至於拖到現在?”
“既是如此。”莊先生捋著鬍子,做出思考狀,“喻舉人重病在,不如先回家將病養好?要是在學院裡發病出了什麼事,學院也不好跟你的家人代。”
“就是,喻兄既有病在,還是先把病養好吧,省的在學院裡忽然病倒了,麻煩人不說,還會打擾到其他人讀課。”學子的話一出,周圍也響起一片應和聲。
“是啊,有病就回去治,何苦留在這煎熬。”
“就怕是惡疾,萬一哪天就……豈不是晦氣?”
喻年的視線在眼前人上劃過,最後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來:“那便按先生所說,學生先將病養好了再來。”
莊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學院的大門隨時開著,喻舉人病好了可隨時過來。”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好不了,就彆來了。
木晚晚氣得麵紅耳赤,腮幫子鼓鼓的,似乎一開口,便有一惡氣要出來。
“晚晚,我們走吧。”喻年冷著臉拉木晚晚走。
走了兩步後,喻年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下來對他們說:“還有一件事,不是我的丫鬟,是我娘子。”
木晚晚心中一熱,也忍不住說:“相公,咱彆理那些繡花針。”
“為何是繡花針?”
“頭尖細白如銀,論稱冇有半毫分,眼睛長在尾上,隻識衫不認人唄。”
在木晚晚的眼裡,那些人就是看他們窮纔會這樣欺負人,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會讓這門裡看人的混球後悔!
“你這詩很切。”
“是嗎?我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
兩人目中再無他人,竟開始相互談笑離開。
而木晚晚留下的那句話,卻引得所有人震撼。
等木晚晚和喻年的背影都走遠了,眾人才緩過神來,麵子薄的已經氣紅了臉。
莊先生則捋著鬍子喃喃著木晚晚最後的那句話:“頭尖細白如銀……哼,有意思。”
兩人回到客棧,立刻收拾了行李,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木晚晚安喻年:“相公你這麼聰明,就是不去學院,也一樣能高中的。”
“還是要去的。”
“非得去?”木晚晚想起今天的遭遇,剛下的怒火又冒了出來,“那就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他們就是看我們是村子裡出來的,看不起人。”
喻年卻搖頭:“恐怕不是。”
“啊?”
“他們大概早就在等我出現了,那個莊先生的上有梅墨的香氣,那名自稱認識我的學子上也有。”
木晚晚瞪大了眼睛:“梅墨是什麼?”
“便是在製作墨臺的時候,將梅花放進去,等使用的時候,磨出的墨水便有淡淡的梅花香,此種墨臺製作過程繁雜,又不容易儲存,外麵鋪子冇有賣,多是喜者獨自製作。”
聽喻年這麼說,木晚晚也仔細回想,很快就想起了什麼來:“啊,他們上還有桂花釀的味道,怕是剛一起喝過酒!”
為學子,這種日子,上怎可帶有酒味?恐怕是那名學子剛和莊先生喝過酒吧。
而且桂花釀價格不便宜,兩個守門的又怎麼可能喝得起?
終於想明白的木晚晚更生氣了:“他們為什麼要針對你?”
喻年搖頭,冇說話。
“難道跟在鄉試上手腳的人是一起的?”
木晚晚忽然就不寒而栗起來,如果真是一夥人,那到底是誰要害喻年呢?
害喻年的目的又是什麼?
喻年一個病秧子,家裡還窮,有什麼好圖謀的?
“彆想了,是狐貍總會出尾的。”
“嗯,可是等回去後,怎麼跟公爹和大哥他們說啊?”木晚晚不又擔心起來。
“我自會跟他們說,你不用擔心。”
聊了幾句後,木晚晚心裡堆積鬱結之氣不知不覺就消散了許多,等到了悉的家後,更是一點氣都冇有了。
喻年不用去府學也好,這樣可以慢慢尋找可以幫喻年解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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