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鼻子接過手機,問道:“你哪位?”
那頭的黃立業聽出這不是葉興盛的聲音,反問道:“你又是哪位?”
大鼻子說:“我是東文區鴻運路派出所的一名警察,你朋友犯事,現在正在派出所!”
黃立業聽了,大概明白了到底怎麽回事,說:“我是市委辦公廳書長!”
“嗬嗬,是嗎?你要是市委辦公廳書長,那我就是市委書記!”大鼻子很生氣地掛了電話。對方要是說,是某個派出所的警察或者某個部門的小領導,他還信。一開口就是市委辦公廳書長,吹牛也不是這麽吹的!
“警察同誌,我朋友真的是市委辦公廳書長!”葉興盛一臉認真地說。本來,他想報上自己的份。可是,沒用啊,大鼻子連黃立業的份都不相信,怎麽可能相信他報的份?
“你特麽的耍我呢?找死啊,你?”大鼻子舉起警要打葉興盛,被長給攔住了:“海哥,殺不用宰牛刀!讓我來!”
長搶到大鼻子跟前,使勁推了葉興盛一下,葉興盛沒提防,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警察同誌,你別來,我朋友真是市委辦公廳書長,你敢我一下,後果會很嚴重的!”
剛才被痛打了一頓,長早已怒火填,有大鼻子給他撐腰,他早恨不得痛打葉興盛一頓。在推了葉興盛一下後,長飛起一,狠狠地朝葉興盛踢去。
葉興盛沒料到長在大鼻子麵前還敢猖狂,一點提防都沒有,口挨了長一腳,整個人往後倒,先是撞到一張木椅,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長衝上來,抬起腳,還想踢葉興盛,突然,嘭的一聲,門被踢開,李國明和符安強走進來,他們倆的後還跟著幾名穿製服的警察。
“住手!”李國明怒喝道。
長被這一聲斷喝嚇得打了個寒,轉頭見這麽多人進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於是戰戰兢兢地把目投向大鼻子。
大鼻子見到非但區公安局局長,連常務副區長都來了,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他突然想起葉興盛剛才的話,頓時嚇出了一冷汗,難道剛才電話中那人說的是真的?那人真的是市委辦公廳書長?如果那人是市委辦公廳書長,那麽這人又是誰?能驚區公安局局長和副區長,此人來頭肯定不小。
大鼻子越想越害怕,即便房間裏開著空調,他也早已汗水涔涔。
“局長......”大鼻子怯怯地喊道。
李國明哪裏顧得上大鼻子?見葉興盛倒在地上,他趕忙走過去將他扶起來:“葉書,您沒事吧?”
常務副區長符安強也快步走過去,張兮兮地問道:“興盛兄弟,你怎麽樣?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麽樣?你有沒有傷?”
葉興盛搖搖頭:“我沒事!”
那邊,跟進來的鴻運路派出所所長張正亭,走到大鼻子跟前,憤怒而小聲地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大鼻子囁嚅道:“剛才,我們接到報警,有人在鴻運路鬧事,就過去把人帶回來。”轉頭看了葉興盛一眼,結結地說:“所長,他、他是什麽人......”
剛才,跟隨區公安局局長李國明和副區長符安強來派出所的路上,張正亭就已經知道,派出所抓來的人是市委書記書,早嚇得魂飛魄散。他暗暗地祈禱,但願李國英和符安強是錯的,派出所抓的人不是市委書記書。
可是,祈禱沒用,神靈沒站在他這邊,派出所抓回來的人真的是市委書記書!
張正亭的心一陣冰涼,怒火填,哪裏還有心去回答大鼻子的問題?他揚手啪的一聲,給了大鼻子一個響亮的耳:“混賬東西!誰讓你不明不白地抓人的?”
“我......”大鼻子捂著臉頰,心裏那個悔恨,早知道這樣,他該早信了那人的話。這下可好,闖大禍了!
張正亭從大鼻子上摘下鑰匙,走到葉興盛麵前替他把手銬給解開。“葉書,讓您驚了!真的很抱歉,真的很對不起!”
抬頭看李國明,見他臉沉得可怕!
李國明看都不看張正亭一眼,給他帶來的兩名警察遞了個眼。那兩名警察從腰間摘下手銬,將大鼻子和長銬起來。
“局長......”臉煞白的張正亭張張想說什麽。
李國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會議室開會去!”
李國明和符安強陪在葉興盛左右,一行人簇擁著來到會議室。
說是開會,其實容很簡短。符安強代表區委區政府就今天發生的事,向葉興盛道了歉,並宣布,當場免去張正亭的派出所所長職務。對於大鼻子警察,則立案調查。
整個過程,大鼻子警察銬著手銬,站在角落旁聽,他仿佛被宣判了死刑似的,麵如死灰,表木然。
開完會議,符安強和李國明死纏爛打,非將葉興盛帶到一家茶館喝茶。先前,葉興盛被一個副鎮長欺,今天又在東文區被人銬上手銬,符安強和李國明都覺得很對不住葉興盛,一個勁兒地向葉興盛道歉。
“興盛兄弟,聽說,你今晚和兩名朋友在鴻運路跟人起的矛盾,你的那兩名朋友是誰?”符安強問道。
關於微服私訪之事,胡佑福代過黃立業,要他別告訴任何人。因此,黃立業給符安強打電話的時候,瞞了此事,他隻是說,葉興盛在鴻運路出了事兒,被帶到派出所了。
符安強到很奇怪,好端端的,葉興盛跑去鴻運路幹嗎?還跟人發生了矛盾,這不應該是在市委書記書上發生的事。和李國明換了一下意見,兩人覺得其中必有蹊蹺,於是分頭行,李國明給區通局打電話,讓通局調看鴻運路的監控錄像。
而符安強跟市委副書記、市長洪玉剛關係較為切,於是給洪玉剛打了電話,並說出他的對此事的看法。
洪玉剛比符安強更加生疑,因為明天就要召開常委會,按理,葉興盛為市委書記書,應該在家好好準備明天常委會的事。哪怕沒有什麽可準備,他也該在家好好休息。好端端的,他跑去鴻運路幹嗎?
洪玉剛指示符安強,務必把這件事給調查清楚。
符安強剛掛了洪玉剛的電話,李國英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他告訴符安強,通局那邊反饋回來的信息是,葉興盛和兩個朋友出現在鴻運路,其中一個年紀五十多歲。不過,此人戴著墨鏡,讓人無法看出他長什麽樣。
符安強更加困了,這個葉興盛到底葫蘆裏裝的什麽藥?鴻運路是年輕男去的地方,他和兩名男朋友去哪裏幹嗎?還跟人發生了矛盾,這太不正常了!
符安強趕又撥通洪玉剛的電話,洪玉剛眉頓時就皺了一團,他幾乎已經斷定,那個戴墨鏡的老頭很可能是胡佑福。明天就要開常委會,其中最重要的事項就是討論關於鴻運路的改造問題。
胡佑福在這個節骨眼上到鴻運路,其用意不言而喻!
洪玉剛運作鴻運路的商業街改造項目已經多日,各方都在焦急地等待方案在常委會上通過,好馬上開始實施此項目,他早不得常委會通過此方案。
前些日子,他去胡佑福辦公室,委婉地跟胡佑福提了一下鴻運路的改造問題,探探胡佑福的口氣。不曾想,他把此項目看得如此急,胡佑福卻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再三說,這是大事,得慢慢從長計議。
洪玉剛卻哪裏還有心思等待?項目多拖一天,他心裏就不安一天。此項目的資金和人員都已經到位,多拖一天就等於多提高本。拖得時間越長,付出的本就越高,到時候,相關各方扛不住,項目可能就黃了。
在商界,項目黃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但是,其損失誰來承擔?他洪玉剛可是向他們保證過,項目很快會通過的。到時候,那些人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嗎?
洪玉剛指示符安強,必須弄清楚這件事,把況向他及時匯報。
正是因為洪玉剛那邊施加了力,符安強才死活不讓葉興盛回去,將他拉到茶館。
為市委書記書,葉興盛深深懂得保原則的重要。符安強隻不過是副區長,他自然不會把胡佑福的行蹤告訴他的。今晚,符安強別想撬開他的口!
“副區長,那兩個朋友,年長的是我同學的父親,年輕的是我同學父親公司的員工!”葉興盛撒謊說,他極力地使自己鎮定下來,不慌不忙,淡定從容。
“你同學的父親?”符安強微笑道:“可是,我聽別人說,你喊老者老爸,伯父他老人家,我可是見過的,我看過監控錄像,那人不想是伯父老人家呀!”
“您看過監控錄像?”葉興盛有些驚訝,看來,今晚這頓茶,可不是那麽好喝呀。原來,符安強和李國明在到達派出所之前,已經做過許多調查。
“沒錯!為了給興盛兄弟您一個代,我們東文區政府和公安局,對這事哪裏敢馬虎?”符安強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借以掩飾他的擔憂與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