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軒,是一個隻有五間屋子的單獨小院子。
位置在老宅的西南角,距離江景爵的院子青鬆苑,就隔著一條河。
所以江景爵回自己院子的時候,就勢必經過蜻蜓軒。
一到門口,江景爵就聞到了院子裏悉的香氣,腳步不由自主的拐了個彎兒,就進去了。
一進院子,就看見寧半夏係著圍,正在院子裏的小廚房忙碌。
小小的灶臺上,瓦罐裏正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香氣就是從這個瓦罐裏冒出來的。
江景爵覺得自己的口水,不自覺的就分泌了出來,再次到了強烈的想進食的。
寧半夏將最後一塊雕花放好,頓時鬆口氣。
為廚師,不管在何時何地,都會讓自己吃的很好。
此時也不例外。
不經意的一抬頭,就見昨晚的那位客人,正站在自己的院子門口,目死死的鎖定瓦罐裏燉煮的東坡。
他又來找江爺爺嗎?
“嗨~”寧半夏衝著江景爵揮揮手:“來了?”
江景爵從容的走了進來:“我能嚐嚐嗎?”
“當然。”寧半夏爽快的點點頭,要爭取把所有的病人都發展自己的長期客人呢!
寧半夏麻利的將東坡盛了出來,擺盤,點綴一氣嗬。
轉舀了滿滿一碗的白米飯,就那麽放在了江景爵的麵前,說道:“你這厭食癥要慢慢來,切忌暴飲暴食。給你兩塊嚐嚐就好,重點還是要多吃飯。”
寧半夏吝嗇的隻給了他兩塊,然後葷素搭配,將幾塊青菜和水果裝進了盤子裏推給他。
好吃!
江景爵一口氣吃的幹幹淨淨。
“再來點消食茶,強健脾胃。”
茶水清香,將口腔裏的油膩一掃而空。
因為而焦躁的胃,瞬間得到了。
江景爵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我把你的晚餐都吃了。”江景爵眉頭一皺,剛想要說補償。
就聽見寧半夏笑著說道:“沒關係,除了東坡,還有別的啊!”
說完,寧半夏就端出來了好幾種飯菜,有糯米藕、口水、燒麥、蝦餃……
“客人是要找江爺爺嗎?”寧半夏見江景爵還不走,好心的提醒他:“江爺爺說要外出幾天,你可能見不到他了。”
江景爵回過神,點點頭,恢複了那個高傲矜貴嚴格自律的貴公子形象:“我知道。”
“不知道客人怎麽稱呼?”寧半夏好奇的問道。
“你給我紮針從來沒注意我的名字?”江景爵反問。
寧半夏搖搖頭:“我隻負責你一個人的金針,所以我不需要記住名字,隻需要記住脈案就好。”
江景爵居然莫名有些高興。
“我江……”江景爵的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起來:“接個電話。”
江景爵轉起來,一邊接電話一邊離開了。
看著江景爵的背影,寧半夏悟了。
姓江,那大概是江爺爺的親戚?
饒是江爺爺這麽富貴的人家,也有一個窮的隻能去孫爺爺小診所治病的親戚呢。
誰家還沒個窮親戚呢?
“江一,江北的別墅區工地出了點狀況,你去理一下。”江景爵在電話裏指揮工作:“從明天起,讓江二暫代你這邊的工作。”
“好的,總裁。”可憐的江一,剛剛出差回來,又被外派出去了。
江景爵打完了電話,才想起,自己沒有回答小寧醫生的問題。
罷了,不回答也應該知道自己的份了吧?
能在老宅住的,除了爺爺也就是自己和兩位堂弟了。
不過兩位堂弟現在都在國外,應該明白的。
江景爵沒有再回去蜻蜓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吃飽了飯,力充沛,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幹個通宵。
第二天一大早,江二就過來了。
“總裁……總裁去哪兒了?”江二懵了。
“大爺去了隔壁的蜻蜓軒用飯了。”青鬆苑的傭人回答。
江二轉就去了蜻蜓軒。
老遠就看見江景爵正津津有味的坐在那吃早餐。
江二更懵了。
這還是自家那個得了二十多年厭食癥的總裁嗎?
他為什麽吃的這麽香?
他隻是出差了半個月,怎麽覺總裁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江景爵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碗筷,對寧半夏說道:“可以給我準備一份午餐帶走嗎?”
“當然可以,請稍等。”
寧半夏將飯盒遞給了江景爵:“吃的時候用微波爐熱兩分鍾就好。”
“謝謝。”江景爵非常鄭重的接過了飯盒,不,這不是飯盒,這是他的命!
從此以後,他就靠著小寧醫生的飯盒過活了。
江二神恍惚的看著自家總裁,不僅正常的吃完了早餐,還帶著飯盒朝著自己走來,他狠狠了自己一耳。
嘶。
好疼。
不是做夢。
“走吧。”江景爵看了江二一眼:“直接去公司。”
“總裁,您的未婚妻真的不去看一眼嗎?”江二忍不住八卦的問道。
江景爵腳步一頓:“你知道為什麽你總是江二,而不是江一嗎?”
“因為……我歲數小?”
“你話太多!”
一連三天,江景爵的三餐都是在蜻蜓軒吃或者帶的盒飯。
吃了三天的正常飯食,江景爵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煥發了新生。
甚至連談判的合作對象,都忍不住問道:“江總最近氣極好,是有什麽喜事嗎?”
江景爵微笑:“確實有一件算的上喜事的事。”
治了這麽多年的厭食癥,終於找到醫湛的大夫,這的確是大喜事!
這個時候,合作對象的書,低聲匯報說道:“聽說江總很快要跟江北蔣家聯姻了。”
合作對象一臉恍然。
看來江總很期待自己的未婚妻啊。
人逢喜事神爽。
難怪難怪。
“恭喜恭喜。”合作對象熱洋溢的說道:“到時候,一定要討杯喜酒。”
江景爵矜貴自持:“有機會。”
隻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大夫,也要喝酒慶祝?
倒也不是不可以。
今天的談判,異常的順利,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提前了一個多小時。
江景爵來到樓下,才發現自己早到了。
而來接他的車,還在路上,被堵在了高架上,彈不得。
江二一看,馬上打電話去將正在做保養的那輛賓利車調過來,就請江景爵在路邊稍微等一下。
江景爵點點頭,不以為意。
三分鍾後。
吱——一輛黃的電車,經過了他邊之後,突然停住了車,又倒了回來。
江景爵就看見小寧醫生摘下了頭盔,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小江先生,你怎麽在這裏?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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