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白宋並不清楚此人，但醫者本分是救人，對病人是不論好壞的。

不管怎麽說，總要先去看看。

隨後，白宋到了曲家。

見了牛大之後方才意識，此乃那天夜裏攔住薛神醫之人。

此人和那老狐貍之間一定藏著什麽。

或許能從此人上找出扳倒薛神醫的關鍵。

隻是此人自昨日上門便暈倒，曲家三口照顧一夜仍未清醒。

白宋沒有停留，打發妹妹和桑桑到一邊去玩兒，自己開始給牛大檢查。

這一看不要，白宋很快就皺起了眉頭。

牛大昏迷是因為溫過低所致，治療起來相對簡單。

但此人真正的病因是跟林香兒一模一樣的肺結核。

而且此人的病遠比林香兒嚴重，至拖延了四五個月。

在沒有經過任何治療措施的況下，此人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跡。

更難以想象他還能一人外出行走，昨日更是冒著風雪從城東走到城西。

不知是此人彪呢還是沒腦子......

雪剛停，曲家外麵便圍攏了不縣民，又對著曲家指指點點。

前日的案子已經結了，都知道曲家和那黑心的老道一起賺了三百貫錢。

縣民之中自有眼饞之人，聚在一起指責曲家人心黑，昧著良心賺棺材本。

還有人則提醒曲家，不能管那要死不活的牛大。

這可是邙縣的一大禍害，邙縣無人不盼著這廝早點兒死，曲家人要連這樣的人都救，簡直就是助紂為。

院外人多，說的話大多不好聽。

桑桑一家都低著頭，裝作沒聽到。

但白卻不依，氣勢洶洶想要出去跟那些人理論，卻被桑桑拉著：“白，別管了，我們都習慣了。”

“憑什麽？他們憑什麽這麽說？”

“哎，我們一家在西郊是待不下去了，好在白大哥讓我們搬到縣城裏去。待會咱們一道去相宅子。”

“好呀好呀！我們一起去相中一套大宅子，以後我住一間屋，哥哥和嫂嫂住一間屋......”

桑桑臉逐漸暗淡，緩緩低頭，小聲問：“林小姐對你們可好？”

白沒注意桑桑臉轉變，脆生生地回應：“嫂嫂好著呢！你瞧，這狐裘披風，整個邙縣就這一件，據說用了上百隻雪山狐貍的皮篩選製的。嫂嫂特意送給我的。”

小姑娘喜歡炫耀，把借的說是送的，隻是想讓兒時的玩伴小小地羨慕一下。

不想這番話卻狠狠地在桑桑心中紮了一下。

桑桑沒有聲音，怔怔地看著地麵。

白繼續說著：“嫂嫂對哥哥那就更好了，見哥哥的裳破了，立馬就給哥哥買了嶄新的襖子，上好的麵料裏填的是蘇杭一帶的棉，一件說也要二三兩銀子。”

白剛把話說完，黃氏從櫃裏拿出了一件新襖子，對著裏屋的白宋喊：“白賢侄，桑桑說你的裳破了，連夜給你新做了一件，給人瞧好了病，趕試一試。”

“娘！”桑桑猛地起，慌張地將母親懷裏的裳搶了過來，回頭就丟進了櫃子裏關上。然後飛快地看了看裏屋，發現白大哥竟躺在椅子上打盹兒。

黃氏的話似乎沒被聽到。

如此，桑桑鬆了一口氣，了額上細汗，重新坐下。

黃氏在一邊看得莫名其妙：“怎麽了？你這丫頭，為這一件裳前前後後忙了一天一宿，不就盼著給白賢侄的嗎？你不好意思，娘替你傳過去，有什麽不對的？”

“娘！你搞錯了，這不是給白大哥的，是兒......兒給爹爹的。”

“桑桑，你怎麽了？”白眨著，本不懂桑桑的心思。

白和桑桑一般大，從來就把當自己的姐妹，在白看來，桑桑也是哥哥的妹妹，自然不會明白桑桑為何會因為一件裳而一驚一乍的。

“沒什麽......”

“你不用為哥哥擔心，哥哥在林府有嫂嫂照顧著，過得可好了。倒是你自己，好像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