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三小姐想想,奴婢不過一個丫鬟而已,只怕除了世子爺院子裡之外,府中其他主子不曾聽說過奴婢,爲何卻獨獨傳到了三小姐的耳中?這其中,若說沒有人在暗中佈局,奴婢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葉楚楚著蘇婉兮的眸子中帶著幾分思量,只是子急躁了一些,卻並不傻,雖然並不喜歡眼前這個子,可是的話卻並非全然沒有道理。
蘇婉兮瞧見了葉楚楚眼中的鬆,連忙又接著道:“奴婢容貌其實並不算太過出衆,上一回三小姐也瞧見過了,若是皮稍稍蠟黃一些,跟其他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如今皮白皙,也不過是因爲奴婢懂得許多調理皮的法子罷了,若是三小姐需要,奴婢願意將自己知曉的方子都給三小姐。三小姐每日用奴婢的方子來保養,保證不出一年,定能讓三小姐豔絕天下。”
葉楚楚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喜,子誰不喜歡自己更貌一些,皮更白皙一些:“此言當真?”
蘇婉兮連連點頭道:“三小姐方纔來的時候,奴婢正在研磨桃花,取桃花和白芷,加蜂調和,敷於面部,便可驅除臉部斑點,更能使得臉上皮白皙,面若桃花。”
葉楚楚挑眉笑了起來:“聽著倒是十分不錯,罷了,本小姐就饒了你這一回,你說的桃花,去取些來,你告訴我方子,我拿回去試一試,若是好用,我就留下你。若是不好用,我再來取了你的小命。”
“三小姐。”葉楚楚後的丫鬟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焦灼,卻被蘇婉兮瞧得分明,蘇婉兮暗自冷笑,只怕攛掇葉楚楚來尋麻煩的,就是這個丫鬟了。
只是不知這個丫鬟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此前以爲上一回是菁夫人做的手腳,可是如今菁夫人都死了,樹倒猢猻散,菁夫人都沒了,這府中的下人都是人,又怎麼還肯爲賣命?
背後指使的人,定然另有他人。
葉楚楚沒有理會那個丫鬟,蘇婉兮自也暗中鬆了口氣,今兒個這一關怕是暫時過了。
蘇婉兮連忙告了退,回了後院。
茶廳門口立著的丫鬟眼中帶著好奇地朝著蘇婉兮了過來,俱是沒有掩飾臉上的詫異,只怕都知曉了蘇婉兮被葉楚楚出去的事,也知曉那三小姐的子。
見蘇婉兮竟然全而退,自是驚訝的。
蘇婉兮忙了屋中,將研磨好的桃花倒了一個瓷瓶之中,又匆匆回了正廳。
“三小姐,這是桃花,是昨兒個奴婢陪著世子爺和王妃一同去雲山寺的時候採摘的今年的新鮮桃花。每次桃花和白芷各取五錢,用蜂調和,蜂沒有定量,能夠將末調糊狀即可。而後敷在臉上,半個時辰之後洗淨即可,最好在沐浴的時候敷上。”蘇婉兮溫言囑咐著。
葉楚楚倒是難得得聽得十分專注,聞言方笑了笑道:“好,我回去讓人試試,你最好祈禱,這個法子有效果。”
說完,葉楚楚方站起來,將鞭子收在腰間,帶著丫鬟出了正廳。
葉清酌
一回府,剛一進清風院院,目四打量了一圈,便開始人:“阿,阿!”
蘇婉兮忙不迭地應了聲,從屋中跑了出來,快步走到葉清酌邊:“世子爺下朝了?”
葉清酌頷首,目在蘇婉兮的上打量了一圈,才轉朝著茶廳走去:“泡茶。”
蘇婉兮剛取好水,就瞧見輕墨跑了過來:“就在廚房泡了茶送過去吧,世子爺有客人。”
待泡好了茶,蘇婉兮方端了茶送到茶廳,將茶水放在葉清酌的手邊的桌子上之後,蘇婉兮才轉過眼向輕墨口中的客人。
是一位年輕公子,約與葉清酌年歲相當,手邊已經有茶,蘇婉兮便往後退了兩步,站到了葉清酌的後。
“陛下什麼時候召你回昌黎的?竟連我也瞞著,要不是今日上朝的時候瞧見了你,只怕我都還不知曉。”葉清酌眉頭蹙著,手輕輕了茶杯。
那男子輕笑了一聲,目卻是落在葉清酌邊的蘇婉兮上:“你從哪兒弄來這麼貌的丫鬟的?我剛回昌黎,正缺個侍候的,不如給了我?”
葉清酌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見狀,連連擺手道:“好了,好了,我不要了不要了。可不是召回來的……”
那男子又笑了一聲,笑聲中帶著嘲諷味道:“我是同宰相大人一同回的昌黎,算起來已經有好幾天了,不過從離開嵩州之後,邊侍候的就換了宰相大人的人。到了昌黎之後也一直住在宰相大人府中,一直到今日纔算重獲自由。”
“徐瑾,他究竟想要做什麼?”葉清酌眉頭蹙得更了一些:“和親,這樣混賬的主意也能想出來,你好好的呆在嵩州,卻要將你帶回來,你離開了,嵩州如今誰主事?”
“唔……”那男子笑了笑:“徐瑾將他的兒子徐留在了嵩州。”
蘇婉兮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大抵猜到了客座上這位公子的份,多半是嵩州城守林習遠。
頓了片刻,卻又輕聲道:“安雅城失守,徐瑾帶著殘兵敗將退守嵩州之後,我的人曾經見到徐瑾同柳安有過幾次會面,只是談了些什麼卻不知曉。”
“柳安。”葉清酌握了手邊的茶杯,聲音愈發冷了幾分:“你說的是,柳明遠的兒子,柳安?”
林習遠頷首:“柳安潛過嵩州,只是後來被我發現了,我差點就能殺了他,卻被人救了去,我甚至懷疑,救走柳安的人,就是徐瑾的人。”
葉清酌的眸子愈發冷了幾分:“你的意思是,你懷疑徐瑾通敵叛國?”
“也不過只是猜測而已,我也沒有實際的證據。只是那日刺殺柳安之後,第二日我就被徐瑾帶上了回昌黎的馬車。”林習遠撇了撇,有些無奈。
“若是徐瑾果真通敵叛國,嵩州挨著失守的安雅城,如今徐在嵩州主事,只怕嵩州失守之日也不遠了。我此前一直在納悶,徐瑾爲何要相出和親這樣的蠢主意,可是聽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到了他這樣做的理由。”葉清酌蹙著眉頭,面滿是鬱。
林習遠和葉清酌對視了一眼,
異口同聲地道:“拖延時日。”
“我也佩服咱們這位陛下,這樣蠢的主意,他竟然還認認真真的考慮著要採納,今日還召集百商議此事,呵,真是天下之大稽。”林習遠輕嘆了口氣。
葉清酌沉默了片刻,才道:“徐瑾就這樣沒有任何緣由地就將你帶回了昌黎,也沒有給你毫的解釋,你就這樣算了?不去陛下面前鬧一通?”
林習遠挑眉向葉清酌,掌笑了起來:“你說的對,徐瑾有沒有足夠荒唐的理由說服陛下是他的事,我去不去鬧是我的事,我總得要去給他找些膈應纔是。”
林習遠素來是說風就是雨的子,話到了此,就索站起來告辭:“我這就進宮告狀去,對了,徐瑾和柳安一事,你同你父王提一提,咱們總得要防備著,有備無患不是?”
“此事我知曉。”葉清酌頷首,站起來送了林習遠出門,又吩咐著輕墨道:“我瞧著這天氣倒像是要下雨的樣子,輕墨,你去給林公子拿一把傘來。”
林公子。
蘇婉兮在心中暗自想著,果真讓給蒙對了。
葉清酌送了林習遠出門之後,又回到了屋中,徑直了室,聲音從室中傳了出來:“阿,將茶端進來。”
蘇婉兮連忙應著,將一口未曾過的茶水端進了室。
葉清酌已經在書桌後坐了下來,蘇婉兮將茶水放到了桌上,葉清酌便端了過去,抿了一口茶,卻擡起眼來向蘇婉兮。
“菁夫人說你聰明伶俐,你說說,方纔你聽到的那些事,應當如何置?”
蘇婉兮一愣,卻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來清風院的第一個晚上,葉清酌就同說朝堂之事,今日又直截了當地問這樣的問題。
蘇婉兮沉默了片刻,卻吃不準葉清酌是不是知曉了什麼。
心中卻突然想起了先前自己的思慮,如何獲得葉清酌的信任。那日在雲山寺,楚王妃讓葉清酌在宣平侯府的幾位小姐中選一位世子妃,葉清酌說,他與們沒有毫的共同語言,沒有興趣。
楚王妃當時說的是,他整日張口閉口就是行軍打仗的戰,亦或者是治國方針,哪家閨秀懂這些?
蘇婉兮在心中暗自道,倒是懂得不,若是能夠在這些方面讓葉清酌認同了,或許是一條獲取他信任的捷徑也說不一定呢?
“怎麼,這個問題就這般不好回答?”葉清酌的眼中暗含譏誚。
蘇婉兮擡眼看了葉清酌一眼,咬了咬脣應道:“朝廷之事奴婢不怎麼懂,只是覺著,要解決此事也並非沒有法子,可是興許說出來,會有些大逆不道了。”
“哦?”葉清酌挑眉向蘇婉兮:“你儘管說就是,這屋中就你我二人,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怪罪你。”
蘇婉兮咬了咬脣,終是開了口:“楚王爺無論是在朝堂上還是在將士之中,亦或者是百姓之間,都素有威。如今皇帝昏庸無能,朝臣佞叛國,連柳明遠那樣的草莽都能有如今這樣的就,爲何楚王爺不趁機反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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