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周維在錦州守將派出的士兵護衛下一路向北。
按照錦州守將得意之溢於言表的言辭,北方大局已全在景軍手中,不過兵荒馬,不定有流竄逃兵而匪。
周維一路上見到許多滿目瘡痍的村寨,路邊隨可見的流民,死,大道上拉來玩玩都是景國的軍隊,打著景軍旗幟。
一連找幾的路程,直到他們到達中興府,又見到城頭悉的旗幟。
這下周維連驚訝都沒了,因為一路早已麻木。
就如這金國中興府,他甚至連聽都沒聽過,因為此地已經超出景國人的想象範圍,在他們百餘年的努力之中,景國一直以燕雲十六州為目標。
而燕雲十六州已經讓景國數代君臣心有餘而力不足,流無數的,耗費無數銀錢,卻沒半點效。
燕雲十六州尚且如此艱難而可不可即,再往北方的土地他們更是不敢想,而像漢朝那樣控製遼東、河套、西域等地,簡直如神話傳一般。
可如今,他們真的踏上傳中的土地。
最離譜的,據護送的錦州士兵,景軍如今分兩支,他們此去能見到的是向北進攻的一支,由李星洲親自率領,麾下有劉季、嚴申、固立川等,已經打到上京城下,著金國皇帝談判。
消息都已經傳到錦州,從九月初九之後,從中興府往北,到北麵河邊的惠州為界,往南的土地,城池,人口都將屬於景國。
而第二支向東攻擊,以皇太孫將狄至為首,楊洪昭、魏雨白、參林等人協同,已經攻下遼及其周邊沿海州縣,往後也將為景國領土。
一路聽著幾個士兵興的侃侃而談,時不時到興起起他們的“傳奇”戰鬥經曆,或是哪個弟兄在大戰中倒黴。
周維一路聽著,也拿不出皇上欽點的架子,因為這一切對他來太過夢幻,太過玄乎,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親自踏上這片土地,見到到是景國的士兵,景軍的旗幟,他大概會相信是幾個士兵的癡人癡人囈語。
可事實就在眼前,這種衝擊幾乎讓他一路無話,直到傍晚,他們看到惠州城頭的皇太孫龍旗。
聖旨北上的消息早已傳到這,周維才到便有將領迎接,不過幾人麵似乎有些古怪,皇太孫要明才能見他。
周維有些奇怪,惠州城不大,為啥要明才能見,不過如今局勢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北方已定,遼東亦平,金國服達和議,撤軍聖旨早一晚一沒有什麽區別。
於是在惠州城中暫住下來。
李星洲的一萬五千大軍在惠州城已經紮營休整五。
大軍休整期間,李星洲和不願的察伶深研究了如何跪著唱征服,深淺出的詞義解析,正確的佛家打坐坐姿等等深刻問題。
一開始他準備假模假樣的做一個憐香惜玉的君子,可後來發現因為半年多沒開車,剎車片壞了,本來不及顧及察伶的,一路狂飆到底。
在人質的事上,最終金國還是妥協了,他把察伶抓回來做“人質”。
不過最激的反而不是金國國主完離,對於自己媳婦要被抓去當人質這件事,完離隻是表麵激憤了一下,然後就同意了。
反倒是劉旭和察翼激萬分,特別是察翼,差點就要跟他拚命。
劉旭作為完烏骨乃的忠臣不願金國辱,自然氣不過。
但在亡國和麵子兩頭為難時,劉旭選擇妥協,畢竟李星洲也給他們麵子,留了個臺階下,是要察伶作人質用。
這話就和“我隻蹭蹭不進去”差不多,一般隻有傻子才會信,不過總是給臺階了,以後史書裏可以寫好看點。
而察翼就不同,上察伶是的兒,不能眼睜睜看著兒辱。
除去這些,更重要的是一旦察伶被李星洲帶走,他在金國的境會非常尷尬。
察家的基遼才丟,他在上京城外不敵劉季被數次打得大敗,本來地位就岌岌可危,如今兒再被李星洲帶走,以後皇上更是會不信任他,他裏外難做人。
往後的日子他們察家在金國如何立足?
不過他的態度不取決定作用,關鍵還是金主完離。
曆史上比他屈辱的皇帝多了去了,皇後也沒那麽重要,不過一個人,換了就換了,他隻要是國主,有的是人,在活命麵前一個人算什麽。
人們對皇後總有一個誤區,就是某個人家族尊貴才為皇後。
其實是反的,是某個人為皇後的家族才尊貴起來。
爭下的階段為拉攏各方勢力皇族可能會妥協,但下安定之後,皇後就沒那麽講究了。
曆史上的平民皇後有許多,大名鼎鼎的也不,有的甚至嫁過普通百姓帶著孩子,然後再被皇帝看中立為皇後,跟前夫生的孩子也沾封王。
隻要活好,人家皇帝也願意當接盤俠的。
所以皇後在大多數時候是皇帝的好決定,隻要皇帝覺得好就行,而皇後家族尊貴基本也是一人得道犬升。
如果真到皇帝不能憑喜好決定誰是皇後還要看人臉的時候,那王朝基本也到黃昏日暮,權臣、豪族把持國家,皇帝被架空的時候。
而且許多時候皇帝都是利用皇後或者後的外戚來平衡、對抗權臣的。
大名鼎鼎的衛子夫、武則都是這類例子。
衛子夫隻是婢出,但了皇後,隨後衛青,霍去病就為漢武帝打朝中那些主和派大臣臉的兩大神。
也是衛青、霍去病的種種曠世功績讓漢武帝威如日中,到中後期朝皇權得到極大加強,以前跟他對抗的士大夫也不敢出來跳了。
也因如此,士大夫寫的史書裏經常不表彰衛、霍的絕世功勳,而是死死抓著他們是外戚這點猛烈攻擊,“靠帶關係上位”“其實沒什麽厲害的”“我上我也行”之類的各種論調,在後世文人士大夫階層中屢見不鮮。
連司馬遷的《史記》也是這樣的調調。
而武則況則更加極端,當時李治境更加艱難。
李世民手下人才濟濟不假,但也給兒子留下尾大甩不掉的權臣和族。
比如長孫無忌、程咬金等等,在朝中是權臣,在外麵是世家豪門,極大削弱李唐王朝對地方的統治,壟斷上升渠道。
好在李世民的接班人是李治。
李治諡號為“高”,這是一個評價最高的諡號,還在“文”和“武”之上。曆史上除了追贈的,能被後人評這個諡號的皇帝一般都是非常厲害的開國皇帝。
比如開國皇帝劉邦,比如開國皇帝朱元璋。
而李治不是開國皇帝,人們卻給予其“高”皇帝的評價。
是他這諡號李治就不可能是影視劇中優寡斷,唯唯諾諾,隻知道的弱形象。
在他統治期間,唐朝接連對外征伐,不就滅國,抓別人國主去長安道歉。
對外滅國頻率達到巔峰,版圖疆域也是漢人王朝的巔峰。西達中亞鹹海,北到貝加爾湖畔,東達朝鮮半島,南到如今越南。
真正的一聲令下,萬國來朝。
對他不斷啟用能力卓絕的新人,持續削弱他父親時期留下的各大權臣家族勢力,讓更多人有上升通道。
可以李治並不是人們在影視劇中認識的那個李治,他的文韜武略和他爹李世民至是平齊的,有些方麵不如李世民,有些方麵超過李世民。
唯一的憾在於李治太差,給了武則機會。
如果當時繼位的不是李治,唐朝很可能在李世民之後就進豪門族把持朝政,中下層毫無上升渠道的局麵。
而重用武則也是李治自己的選擇。
他要對抗以長孫無忌為首的權臣大族,朝中很多員都被那些大族自己人,信不過,他隻能扶持自己能幹又明的媳婦。
而且李治大概覺得武則一個子在宮中無依無靠,不可能翻了。
武則祖上有人封過國公,但到這一代已經淪落到和平民無異,就像劉備的皇叔一樣。
一個無依無靠的子,李治覺得他能掌控。
可人算不如算,他沒想到自己不好死的早,於是翻了車。
所以皇後這個位置向來是因為其位置而尊貴,而非尊貴才到這樣的位置。
這個問題李星洲最近已經想了很久,大概是睡了別人的皇後,所以景生吧
咳咳,關鍵在於阿和詩語都生孩子了,以前他不想,現在需要考慮,且決不能意氣用事。
如果是軍閥戰爭奪下,急需支持的年代,他可能會選背後勢力大的已獲得支持。
可如今形勢,他不需要支持,反而要防範手下做大。
他的威已經夠高,支持的員在朝中遍地都是,二府三司首都站在他這邊。
他約已經有當初漢武帝的架勢,李星洲則是另一種考慮。
阿很好,心地善良,知書達理,大家閨秀,讓坐皇後的位置自己也安心。
可問題在於背後的勢力太大,一個皇後之位,能讓屠夫為大將軍,大將軍在漢朝可是正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如果再把皇後加到阿頭上,他等於親手把王家扶持超一流的大族。
一家之中朝堂有宰相、後宮有皇後、翰林院有人、地方上有人,那太可怕了!
如今他還在頭疼如何打大族,如果這樣做自己卻又扶植一個大族。
德公或許能一直站在他這邊,可他的幾個兒子呢?他在地方員位置上的子侄們呢?如果哪王家的利益和皇家利益衝突了怎麽辦?
何芊也是同理,加之格問題更不適合。
合適的隻有詩語和耶律雅裏。
們都沒什麽背景,們都很聽話,詩語還特別能幹,無論哪方麵,雖然有點傲,不過也隻是在平常事,一旦涉及大事,總是不予餘力支持自己的。
不過無論是詩語還是耶律雅裏,李星洲總覺怎麽有點李治和武則那味兒了。
為了打大族權臣,隻能扶植和倚靠自己聰明又毫無勢力基的媳婦兒。
李星洲自己也覺得好笑,搖搖頭看向床上滿臉委屈和憤怒,長發有些散的察伶。
都男人事後可以在三分鍾之忘了人所有的好,不夠他李星洲不是那樣的渣男,他用了三的,畢竟半年多的庫存了。
現在他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察伶送回去,畢竟他都能想象到阿和詩語幽怨的眼神了。何芊心比較大,會吃醋,但會直接,不幽怨。
察伶果然令人著迷,不過也很生,這點令人迷。
而且大概因為家基在遼,居然會一些漢話,還會寫一些漢字。
畢竟遼東被中原王朝統治很長時間,察家就是作為中原王朝員統治地方的幫手而發家的,加之這些年來遼與景國的海上通商十分切。
不過以後都是我的了,李洲想。
他起走過去,手捋了一下額前散發。
察伶雪白的臉頰一下變得紅暈,下意識後退避開他的手。
李星洲仔細欣賞眼前的人,皮很白,與烏黑濃的長發形視覺衝擊,一張漂亮的鵝蛋臉讓充滿的氣韻,材更是比詩語阿好許多。
有些人隻是耐看,有些人是能幹,而耐看又能幹的不多,察伶就是這樣類型,而且是那種能生養的類型。
“如果你想家,我可以送你回去。”李星洲開口,不是他不當人,主要顧忌人家思鄉緒麻。
察伶大概聽懂了,這幾來的委屈和被欺負積累的負麵緒達到頂點,雖然倔強的忍著不哭,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別哭。”李星洲有些煩躁,男人的思考順序是先下半,然後才到腦子。所以冷靜下來之後,一腦子,他又覺得回去不好麵對阿和詩語,畢竟別的人他可以不當回事,可家裏的人是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