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沒人知道,五天前,陳局從帝都回海城的當天,謝青蘇上下兩部分策劃書已經修訂完整,放到了市廳統籌局的辦公桌上。
策劃書前頁沒署名,沒有給陳局先造任何淺表印象,直到他看完整本策劃書后,急的直拍大,問書是誰送來的,書只說是左總邊的那位沈特助來市廳辦事時,順便他拿進來的。
陳局一聽是跟左氏有關,當下更為嚴謹,重新將策劃書又看了看,到了最后一頁仔細翻看,才終于知道是謝青蘇所寫。
就這種懷大智慧有勇有謀的策劃文件,不需要左氏的手,都足以讓陳局恨不得拿到江市和帝都,在政務展墻上給人參觀!
何況左總也明顯是已經把這項目屬意給謝氏了。
如果說一開始陳局理會謝青蘇,只是給了左總面子,現在卻已經不僅是因為左總,而是這位謝氏財團的大小姐,的確讓人對謝氏未來的發展頗為改觀。
“整部策劃書我都已經看過,謝副總心中把持著謝氏與市廳的未來大方向,策略宏觀,遠見非凡,但那后半部分策劃書應該還沒在貴公司徹底公開吧?”
“大家有機會可一定得看看,不僅字字珠璣,問題分析能力和遠觀能力更也很厲害,并且辭藻華麗,怕是國多年輕人去清北進修個幾年也不一定能達到的高度。”
“謝副總年紀輕輕,卻有如此能力,我們這些老一代的人可真的要被你這后浪給拍在沙灘上了。”
視頻會議仍在進行,但陳局字字句句不乏對謝青蘇的認可及夸獎,并且同意明天上午由謝青蘇親自帶隊,前往市廳簽定項目合同。
謝建衡抱著的所有目的在這一剎那仿佛全部潰敗,臉上始終沒有太明顯的變化,手卻是死死按著會議桌邊的檔案袋。
Linna在后邊已經顧不上疼了,視線幾度有些飄忽的落在那邊謝青蘇的臉上,卻是覺得脊背發涼,渾都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忽然意識到。
不是謝建衡聯手各大東在算計謝青蘇。
而是謝青蘇……早已經算計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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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各個相關合作項目部門全部考察結束,時間也已經指向傍晚六點。
左氏考察團準備離開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謝建衡一路寒暄送客,表面上始終帶笑:“能跟左氏集團還有市廳順利促這次合作,實在是幸事一件,改天謝某做東,邀請諸位一聚,到時候左總可一定要賞臉。”
左聿時沒接話,眸淡然的看向站在人群側方并不顯眼位置的謝青蘇,同時視線仿佛不經意的瞥見高跟鞋上出的白皙腳背,本該雪白無暇的是明顯被磨出水泡的紅腫痕跡。
會議結束后,穿著那明顯不合腳的高跟鞋在公司上下跟著走了一下午,始終沒提一個疼字。
“謝董客氣。”左聿時漫不經心的收回視線,長邁開向外移步,清雋冷漠的眉眼沒什麼溫度:“有謝副總這樣好的接班人,對你來說的確是幸事。”
謝建衡還在維持笑容,卻聽見左聿時清冷疏淡的下一句:“陳局倒是說的不錯,后浪推前浪,謝氏未來的繼承人在這一項目上一鳴驚人,謝董該找個合適的時間退休養老了。”
謝建衡面上的神終于在這一天過后有維持不住,似笑非笑:“青蘇是謝某的接班人不假,但這年紀閱歷太,不適合獨當一面,還得再多歷練個幾年。”
左聿時仿佛沒聽見,回頭說:“項目既已敲定,左某也就不久留了,諸位不必遠送,由謝副總一個人送送即可。”
謝青蘇:“?”
其他人立刻很識相的停下了腳步,左聿時亦是平平靜靜看了一眼后便直接出了公司正門。
沉了一秒,跟了上去。
直到謝氏財團門外,其他人都沒跟出來,這外面的空氣終于清新廣闊了許多。
謝青蘇走到左聿時側,說道:“左總慢走,明天合同簽訂后,如果市廳那邊還有什麼需要整改的地方,隨時通知我。”
誰知左聿時居然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示意隨他坐上門外的那輛商務車。
那是左氏考察團的人來時乘坐的車輛,雖然現在上面沒人,但他忽然示意上車干什麼?
沒。
“上車。”左聿時又看了那雙鞋一眼,表微涼,開口也不是邀請或征求同意的語氣,有些強制。
謝青蘇靜了一瞬,大概明白了他那一眼的意思,想說自己沒事,但這場合不適合說工作以外的話,便不多言的坐進那輛車。
直到左聿時進來,關了車門,一時間偌大的車廂空氣格外安靜清晰。
謝氏高管東及左氏考察團員全部都眼睜睜的看著謝青蘇上了的他們車。
車外眾人各自臉震驚,卻不敢言語。
只見沈特助在車外等了一會兒,忽然聽見那邊左聿時落下車窗后不知道是說了什麼,沈點了點頭,轉去了一趟附近的藥店。
Linna在謝建衡邊悄聲道:“董事長,您不覺得這位沈特助看著有些眼嗎?”
上次謝青蘇拿著那盒蛋糕回來,在門前被謝建衡當眾訓斥的場面,Linna雖然沒在現場,但在一樓大廳的休息區特意圍觀了久的時間,全程都看見了。
謝建衡剛才也若有所覺,但因為陳局直接敲定合作的這件事而至今仍惱火的沒能分心。
現在這樣一看,這沈特助的確很眼……
謝青蘇是什麼時候跟左氏的人攀上了關系?
車里。
沈已經把外傷藥膏和消炎噴劑都送了進來。
左聿時漆黑沉靜的眼看著謝青蘇腳上的紅腫,輕蹙了一下眉頭:“把鞋了。”
謝青蘇將向后收了收:“真沒事,不用上藥,我晚上回去隨便理一下就好。”
剛才他沈去買藥,就已經說過自己沒事。
一直穿不慣高跟鞋,但這個時代的人在職場,在公司的著打扮還是得按要求來,平時穿著也還好,但今天下午跟著考察團上上下下走了幾層樓,幾乎沒怎麼乘電梯,腳面上的皮什麼時候被磨到起了幾個水泡都沒太注意。
見不肯,左聿時表冷,直接手過去,男人冷白修長的指尖并沒有逾越,只是掀開的外套下擺看清刻意藏起來的腳,上面早已經腫起了大片。
左聿時無意間在邊的那只手,掌心蘊藏著力道,分明的不允許再避開:“這樣很容易染,先消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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