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扔下一句話就出了屋子反鎖上了門,外面還下著小雨,院子裡一片泥濘,沒走出幾步,腳上的布鞋便被泥水裹溼了。
經過菜園子時,九月隨勢過去瞄了一眼,心裡暗暗嘆氣,的這些菜種子才種下去,就遭遇了這樣大的雨,估計這些種子都浪費了,沒辦法,只能等緩過來後再去買了種子種上。
九月只是瞄了幾眼便往竹林子走去,被雨衝涮過的竹林子散發著一種泥土和竹子混和的清香,偶爾間到竹桿,頭上便傳來悉悉涮涮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頭細雨傾下。
如果腳下踩的是鵝孵石鋪就的林間小道,倒頗有幾分江南的味道,可這會兒,九月詩畫意的興致是無論如何也提不起來的,的注意力一直盯在腳下,都說雨後春筍,不知道這冬筍在雨後還會不會出來。
一番尋找,還真讓九月找著了幾個,也乾脆,看到就挖,挖好了往背上的簍子裡一扔,繼續前進。
很快的,便到了竹林的邊緣,一片空曠的山谷出現在面前。
山谷裡,冒起麻麻的土包子,幾乎比那雨後春筍還要集,九月停住了腳步。
平日只在竹林子裡走,這兒還是第一次來。
這片空地一眼就能看盡,整個形狀有些像大葫蘆,四周都是竹林,高高的竹子遮住了大半的亮,此時縱然是大白天,也給人帶來幾分蕭瑟和森。
九月倒是不怕這些,在邊緣站了一會兒,掃視了一下里面的環境,便選了個方向走了過去。
按著遊春說的,那兩種草藥一種長在路邊或是巖石裡,另一種應該是在有緩坡的地方,這兒瞧著是沒有緩坡的,那麼,只能先找路邊和巖石瞧瞧了。
一路尋過去,九月還有心思隨便瞧上幾眼墓碑,墓碑上的有名字的倒都是祈家人,而那沒有名字自然是祈某氏了。
只是瞟了幾眼,九月便在左邊發現了一條小路,瞧著倒是有人經常走的,順著小路,沒一會兒,九月便找著了幾顆畫上的草藥,還發現了幾種能吃的野菜,便全蒐羅到了自己的簍子裡。
不知過了多久,覺得有些累,便停了下來,側頭瞧了瞧背上的竹簍裡,裡面已經有半簍的野菜和草藥了,只是,遊春的傷那麼多,這點兒也不知道夠不夠。
算了,既然出來了,還是再尋一尋吧。九月瞧了瞧前面,已經站在一個石壁下面,前面也沒有什麼路,便決定換個方向去尋。
就在這時,右邊方向傳來幾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音,九月頓時警惕了起來,側到了石壁那兒,忐忑的瞧著那邊的靜。
又是“撲愣”幾聲,那邊似乎有東西掙扎了起來,九月側耳聽了聽,似乎不像是有人藏在那兒,想了想,才從石壁那兒退了出來,雖然心裡也好奇,可還是比較理智的,就算那邊的靜不是追殺遊春的那些人,可在這山裡,就是遇到什麼,也死定了。
於是,九月順著原路走回到了墳地,離得遠了,聽不到那邊的靜,才鬆了口氣,順帶著,看著這些墳包子也覺得順眼了起來。
“祈家的祖宗們,我是祈家的兒祈福,今天出來挖點兒野菜採些草藥,從這兒借道,祖宗們多多包涵,莫怪莫怪。”九月雙手合什對著經過的墳包拜了拜,口中唸唸有詞。
本其實是個無神論者,無論是前世時還是這一生,都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不過,也因爲自己的離奇重生,又對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心存了一種敬畏和顧忌,所以,很多時候,還是願意跟著外婆做一做這些形式的,更何況這一片還是祈家人最後的歸宿地呢,心懷尊敬總是沒錯的。
很快的,九月橫穿過了墳地,來到了右邊的竹林邊,就在正要進竹林時,忽然發現邊上有座孤墳的木碑倒了。
想了想,九月走上前,把那木碑豎了起來,上面只寫著幾個字:周氏之墓。
沒有墓銘,沒有立碑人,沒有生辰,也沒有卒日。
出於尊重,九月用柴刀在原來立碑的地方挖了個小坑,把木碑豎了起來,填回了土,把原來就有的石頭住了木碑部,豎好後,九月見墳上長滿了雜草,順手便清了一遍,又幫著攏了攏土,這才退回到木碑前,衝著那墳鞠了三個躬。
這一耽擱,雨似乎又有些大了,九月扶了扶自己的竹笠快走了幾步,繼續尋找起東西來。
走了幾十步時,九月發現了一棵疑似三七的植,又停了下來,想著不論是不是先挖回去讓遊春看看再說,於是,又一次取下了竹簍拿出了柴刀,用挖竹筍的方法細心的把那植的都挖了出來,正在要把東西往竹簍裡放的時候,一團灰影迎面竄了過來,撞在了的竹簍上。
九月嚇了一大跳,連連退了三步,一腳踩在挖過的土坑裡,還好手快,及時攀住了邊上的竹子,才堪堪穩住了子。
這時,也看清了那團灰影是隻兔子,還是隻傷昏迷的兔子。
這算不算守株待兔?九月啞然失笑,從那坑裡出了腳扭了扭確定沒有傷,便上前一把揪住了兔子的耳朵提了起來,只見那兔子的背上腹上還有各紮了一隻竹箭,只是箭扎得不深,這兔子纔會逃竄,不過,這會兒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原來是有人打獵。九月嘆了口氣,就知道守株待兔這樣的事兒只有話中才有,想了想,便擡頭瞧向四周,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這竹箭的主人,要是這竹箭的主人找不到這兒,那今天便算是揀了吧,正好拿回去給遊春補補……
“兔子……是我的。”九月的想法還沒結束,便聽到邊上傳來一聲倔強卻又帶著些許疑的聲音。
九月回頭,只見一個衫襤褸的年拿著一個自制的彈弓站在那兒看著。
接收到九月的目,年又重複了一遍:“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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