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言一眼看到的指甲，指甲上暈染，帶著黛青，這是九花飛天舞的一種變化。看說話的口氣非常大，而且，在場這麼多人明顯以為首，但這人沈珞言真不認識。

瑾笑道：“沈三姑娘，三公主和沐郡主都對九花飛天舞很興趣，你不如好好介紹介紹？”

沈珞言道：“見過三公主，沐郡主，大家有禮了。九花飛天舞是九芳堂蔻丹的一種，有九階九等，九階為末，九階一種變化，一階九種變化，這是第二階的九花飛天舞，共有八種變化，我手上這是一種，三公主，沐郡主，姑娘，白姑娘，你們這是四種，還有三種變化可以顯示。平時用來賞玩，很是不錯！”

這一說，引得三公主北辰煙等人很興趣，旁邊那個十四歲左右，眉目雅致，大眼閃亮的，便是沐王的兒沐乘月，三公主看，笑道：“這蔻丹有個舞字，但是除了彩變化，怪陸離之外，似乎與舞并不相稱！”

沈珞言笑了，五指輕輕一揚，做了個依次彎曲的作。

眾人眼前頓時一亮，頓時沒有人再去質問這個字了，因為隨著沈珞言手指這麼輕輕一，那真是如同舞蹈，指尖之舞，也如一個子翩躚而舞，讓人耳目一新。

北辰煙眨著眼睛道：“一階是什麼樣的？你有嗎？”

沈珞言搖頭笑道：“這大概要等九芳堂開張的日子，去那里買了！”

沐舞好奇地道：“這九芳堂里都有些什麼？”

沈珞言道：“就是一家包羅萬象的胭脂鋪！”

旁邊那個綠衫子冷笑：“包羅萬象？好大的口氣！只怕連出產桃花笑的谷梁染翰園，也不敢這樣夸口。小小一個胭脂鋪，能有一萬種品類？”

沈珞言看過去，那子十四五歲，薄臉尖，明明長相還算漂亮，但眼神之中卻帶著幾刻薄。

輕輕笑道：“包羅萬象可能是有些夸張，不過，比京城里所有的胭脂鋪的貨品，會全一些，有特一些而已。”

那綠衫子是平侯府嫡耿真真。

不過雖然同樣是侯，平侯卻是從一品，而武定侯只是從三品，中間相隔甚是懸殊，耿真真大概是被自家爹耳聞目染，知道武定侯的現狀，看著沈珞言的目帶著幾分輕蔑，毫不客氣地道：“你改口還真快，諒你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沈珞言涼涼地掃了一眼，道：“不讀書真可怕！”雖然想要和氣生財，但不表示別人一再正面挑釁還要忍氣吞聲。

耿真真大怒：“你什麼意思？”這不是在諷刺不學無嗎？

沈穎怡都驚呆了，實在無法理解沈珞言的心思，好不容易能到這邊來，還見到三公主和沐郡主，這耿真真明顯和水榭里的貴們親近多了，不想著好好的結，竟然還正面杠上了？

就算被輕視被罵，又不會塊，但是正面對上，會被趕出水榭的，難不還以為崔曉玨能站在這邊去得罪耿真真不？

有心想要去勸說兩句，但一來覺得沈珞言不會聽的，二來，又想，沈珞言把這里所有的人都得罪了才好呢，站在一邊，總不可能被趕走，沈珞言放棄這個好機會，那是蠢。自己一會兒可得好好和三公主等人親近親近，混個臉。

耿真真的怒火毫沒有影響沈珞言，輕描淡寫，道：“包羅萬象并不是指一萬種，不過是品類多而已！”

有人莞爾，有人一臉看好戲的神態，還有人向沈珞言使眼。不過沈珞言話已經說完了，而且安之若素地站在那里，顯然說出的話是不可能收回，而且也沒有收回的意思。

耿真真眼神一冷，快步走上前來，指著，氣急敗壞地道：“你什麼意思？”

“聽不懂？”沈珞言目微瞇，看著那指到面前的手指，神認真，苦口婆心道：“所以說，要多讀書！”

這下連北辰煙都噗哧笑了出來。

隨著這一笑，又有幾個貴笑起來。

或者們之間的對話沒有那麼好笑，但是，耿真真的氣急敗壞，沈珞言的輕描淡寫，卻莫名帶著一種喜，讓們覺得，耿真真這是被戲耍了兩次。

耿真真惱怒，手握拳，就向沈珞言揍了過來。

沈珞言袖中的帕子落地。

瑾道：“耿姑娘，怎可一言不合就手？”

沈珞言沒料到說手就手，而且，當著北辰煙的面也沒有收斂，不過，現在融合度越來越好，哪怕耿真真的這一拳速度不慢，啊呀一聲，低下頭去撿掉在地上的帕子，恰好躲過這一拳。

瑾話說完，兩人攻的已經攻了，撿的也輕易避開了，攻的氣勢洶洶，倒是無意中避開的那個，很是詫異：“耿姑娘，讀書寧神明理靜氣斂心，難道你覺得錯了嗎？你剛才是準備打我？”

北辰煙又笑了，轉頭對沐乘月道：“月姐姐，這沈三姑娘怎麼這麼好玩呢？”

沐乘月笑了笑，ＵU看書 wｗw.ｕｕkanshu.ｃom道：“膽兒也大！”

瑾打圓場道：“不是說好了是看蔻丹嗎？怎麼又聊起別的來了。這九芳堂既然有這麼好的東西，開張的時候我還非去開開眼界不可。”笑道：“三公主，沐郡主，你們也去嗎？”

耿真真見沈珞言竟然躲過了，雖然悻悻，其實也有些慶幸，哪怕父親品階高，但手打了人，總歸難以收場，便見坡下驢地哼了一聲，沒出聲。

沐乘月角揚了揚，語氣有些清淡：“本郡主和三公主若去，豈不是在為那九芳堂做了宣傳？”

瑾怔了怔，臉上有些紅，道：“我倒是沒想到這一點，沐郡主份高華，公主更是尊貴，何況皇宮之中便有上等胭脂，自然是看不上一個小小胭脂鋪里的東西，倒是我失言了！”

口中道歉，神窘迫，但話意里，還是有些淡淡的揶揄。

耿真真立刻接口：“就是，一家小小的鋪子也配請三公主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