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霆川冷漠地回頭：“怎麼，你還有事？”

“的確！”蘇老爺子咬了咬牙，無比認真地問，“封三爺，你打算怎麼理蘇家的財產？”

“哦？”封霆川挑眉，“蘇老爺子先前不是說過，讓我把財產留給蘇氏嗎？”

“的確如此！”蘇老爺子點頭，毫不猶豫地說，“蘇氏的財產，只能留給蘇家的人。”他辛辛苦苦打拼了一輩子的東西，沒有理由拱手讓人！

蘇老爺子說著說著，眼底出貪婪的神來。

封霆川靜靜看著蘇老爺子的表，嘲諷地微微勾。

其實他原本以為，蘇老爺子會想辦法，用財產買通喬西、讓放過蘇秋杰。

誰知事實，卻是完全反過來的。

蘇老爺子無法為了蘇秋杰，而放棄財產。

可是，他卻能為了蘇家的財產，而放棄掉蘇秋杰這個唯一兒子的安危。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蘇老爺子。”封霆川沉片刻，淡淡道，“你的錢，我一分也不會了你的。只是除了錢之外，其他的東西，我也不會給你一一毫。我這樣說，你明白了沒有。”

他說得無比清楚。

封霆川原本以為，蘇老爺子多會有些猶豫。

然而蘇老爺子卻連一一毫的猶豫都沒有，直接就聽得松了口氣，連連點頭：“也好也好。只要財產還在，就已經很好。”

蘇老爺子甚至有些眉開眼笑。

很明顯。

封霆川肯把錢留給他的舉，讓他無比高興。

頓時，封霆川看著他的眼神就冷了下來。

什麼貪財，這就貪財。

蘇老爺子真是將慳吝這個詞，發揮到了極致。

他淡漠地看了蘇老爺子一眼，轉頭對喬西說了一聲：“走吧。”

“好。”

喬西點點頭，臉復雜地看了蘇老爺子一眼之后，便跟著封霆川一起走出了房間。

兩人離開客廳好長一段距離之后，還能約聽見蘇老爺子那微微癲狂的聲音。

似乎自始至終，他翻來覆去念叨著的話，都是同一句——

有錢，就好。

……

從蘇家出來，喬西心有些沉重。

天已晚，星漢燦爛。

喬西抬起頭看著銀河，忍不住嘆了口氣。

封霆川側眸看向：“怎麼了，心不好？”

“是有點。”喬西點點頭，并不諱言，“我知道蘇家部的關系，不太健康……只是我沒想到，蘇家原來，是個如此畸形的家族。”

蘇家人心里眼里，仿佛只有錢和權勢。

至于什麼骨親，什麼禮義廉恥。

這些東西在他們眼里，猶如無。

但凡蘇老爺子心里還有點禮義廉恥，他就不會出軌李玉珍，甚至讓李玉珍小三上位。

但凡蘇秋杰心里有蘇雨這個姐姐的位置……他也不會，指使杜悅對蘇雨下手。

這一切，又和喬家有什麼區別呢。

想想安珍和安靜的存在，喬西忍不住咬住了瓣，一片默然。

封霆川看著喬西的神，心底仿佛被一只手揪了揪。

他也知道，喬西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只是對于這件事，他也沒有辦法。

“喬西。”

發剛才想了想，。

“……我在。”

喬西抬眸看向他。

“蘇秋杰的案子，已經了結了。”封霆川沉聲，“我會想辦法，讓這個案子里的所有人，都到應有的懲罰。”

喬西抿了抿：“嗯。”想了想，又說，“謝謝。”

封霆川眸一深。

他牽著喬西的手，驀然了。

喬西對封霆川的小作沒什麼，還是心事重重往前走著。

唯有封霆川知道，現在的他，心底到底有多驚濤駭浪。

不是的，他想要的東西，不是喬西的謝。

他想要的，是的……

封霆川深呼吸了下，神著忍耐。

他了一聲：“喬西。”

喬西晃了晃神：“我在。”

封霆川死死牽住喬西的手，沉聲：“我們去掃墓吧。”

“掃墓……”喬西遲疑了下，緩緩搖頭，“還是不必了吧。”

和江城的人，不。

外婆的墓地，已經去參拜過一次了。這會兒再去祭拜，也沒什麼意思。 至于，蘇雨的墳墓……

喬西嘆了口氣，心底作痛。

那被安靜打碎的骨灰盒，還安安靜靜地待在海城那里。

現在，并沒有膽量去面對蘇雨的墳墓。

封霆川看出了喬西的憂慮。

他皺了皺眉，解釋：“我不是說，要去祭掃你母親的墳墓。”

“那？”喬西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是說——”封霆川一字一頓，“我們去祭拜一下，大米。”

……

世界瞬間安靜了。

喬西忘了繼續往前走。

呆呆地看著封霆川的影，好看的張開圓形。

封霆川不著急要喬西的答復，只是站在那里安安靜靜地等著。

許久許久。

“封霆川。”喬西吞了吞口水，聲音微微嘶啞，“你是怎麼知道，大米死了的。”

封霆川蹙眉：“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很重要。”

喬西忽然有些激，一下子抬高了聲音。

封霆川眸沉了沉，深深地看著喬西，“……”

“你既然知道大米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堅持認定自己沒有錯。”喬西死死盯著封霆川，語氣激昂，“封霆川，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喬西嘶吼的聲音，完全支離破碎。

幸而附近是別墅區，地廣人稀。

的聲音，也就沒什麼人聽見。

封霆川聽著喬西的聲音，微微蹙眉，心底一陣陣的難。

他抬手將喬西擁懷中：“別說了。喬西，別說了。”

“你憑什麼讓我閉？”喬西一把推開封霆川，對他怒目而視，呼吸有些不穩，“封霆川，我想知道一個答案。難道，我配不上這個答案嗎！”

封霆川看著，一時間只覺得無力。

看見喬西瀕臨崩潰的表，封霆川兵不忍心再多說什麼。

他沉默片刻，道：“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是在我上次昏迷的時候。”

喬西不語，視線在他臉上定格。

封霆川繼續道：“我也是頭一次聽說，那個和你一起來的人，意外離世的事。”

喬西當即激烈地否認：“那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