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九月起來採購了無數食材,等了藍浣過來,一起回了大祈村。
接下來的日子,將要專心在家待嫁,家裡沒有能替辦嫁妝的主人,這些還得自己手。
藍浣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不過想回來,九月也沒有攔著。
回到家,九月就徑自去忙了,家裡人一多,瑣碎的事竟也跟著冒了出來,一會兒是這個丫環來回稟有客人上門,一會兒是那個丫環來說家裡缺了什麼,甚至於是一些蒜皮的事,也來尋。
家裡沒個管家,九月一天下來,竟沒個氣的機會。
直到晚上,九月纔想起自己竟把藍浣給忘記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自己回鎮上去。
在前廳陪著郭老和祈老頭等人一起用了飯,九月纔有空回自己的小樓,只是,剛剛轉過前院的角門,便聽到了藍浣的聲音:“黃大哥,我以後不能常回來了,你……要多注意。”
九月不由一愣,藍浣和黃錦元?
“謝謝妹子關心,我會的。”黃錦元倒是坦坦然的應道。
“那……以後你會到鎮上看我嗎?”藍浣帶著問道。
九月猛然發現,藍浣竟真的對黃錦元有,也怪不得之前要放棄京都繁,跟著他們一起來偏遠的小村子呢,原來這就是原因啊。
想到這兒,九月反倒不好意思出去了,畢竟一個古代的孩子家,此時正在向心的人表白。要是出去,小姑娘家的面薄。只怕要記恨了,於是,九月又退了出來了,換了個方向繞道而行。
走了一半,又突然覺得好笑。自打在京都之後,似乎就常常聽壁角?
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呀,再說了,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九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可不是狗仔隊員,這些事還是聽爲妙。
從遊廊繞過了橋回到自己屋裡,屋裡漆黑一片,九月著黑上了樓。也不去點燈,就這樣黑乎乎的到了洗漱間,才點燃了裡面的小蠟燭。
屋裡倒是有現的水,雖然涼了,卻也能將就著洗漱,九月知道藍浣沒回來,也懶得再去燒,便匆匆洗了洗。握著小蠟燭回到了屋裡,正要寬休息,便聽到樓下傳來一陣抑的哭聲。不由皺了皺眉,側頭聽了聽,居然是藍浣。
黑夜裡,哭聲泣泣的持續著,抑而又悲悽。
難道是告白失敗了?九月皺了皺眉,重新拉上剛要下的外。拿著蠟燭緩步下樓。
“藍浣,出什麼事了?”九月站到了藍浣門口,叩了叩門,問道。
“郡主,沒事兒。”藍浣的哭聲頓時停止,卻沒有出來開門。
“沒事兒你哭什麼?”九月嘆氣“開門吧,有什麼事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的。”
好一會兒,藍浣沒有迴應,不過,門卻是開了。
小蠟燭的昏黃中,依然能看到藍浣臉上的淚痕,就那樣站在門裡,顯得楚楚可憐。
九月打量了一番,走了進去。
屋裡一樣沒有點燈,九月也不去麻煩,徑自把手中的小蠟燭粘在了桌子上,在桌邊坐下後看著藍浣問道:“出什麼事了?哭這樣傷心?”
猜到了結果,可是哪能說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事兒?之前繞開了,此時也只能裝聾作啞到底,就看藍浣願不願意給知道了。
藍浣垂首站在九月面前,雙手手指一直繞著角,忸忸怩怩的不想開口。
“是因爲我把你派到顧嬤嬤那邊的原因嗎?”九月隨意的開口“之前見你對顧嬤嬤頗爲親近,如今嬤嬤邊也沒個得力的人照應著,纔想著讓你去的,你看,這家裡除了你,也沒別的可靠的人了不是?”
藍浣沉默,手指糾纏得更兇。
“你不願意?”九月沒有提讓藍浣留下的意思,只是挑眉看著藍浣問道。
“不……不是的。”藍浣聽到九月這話,有些急,擡眼一看,更是急了,連連搖頭說道“郡主,我願意的,爲郡主辦事,是婢子的本份。”
“那你是遇到什麼難事了?”九月追問,想,如果藍浣說得出口,或許能幫著探一探黃錦元的口風,看看他到底是爲了什麼才拒了藍浣。
“我……”藍浣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蚊子輕鳴似的吐了一句“是……因爲黃大哥。”
總算說出來了。九月聽得那個糾結,看了看藍浣,點頭:“你喜歡黃錦元?”
“我……”藍浣飛快的看了九月一眼,又飛快的低頭,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嗯……”
“那你哭什麼?”九月還是欣賞藍浣這樣大膽的子的,喜歡了就去告白,勇氣可嘉。
“他……喜歡的人不是我。”藍浣瞬間又泣了起來。
“他喜歡誰?”九月這下吃驚了,黃錦元來到這兒,也看中了哪家的姑娘了?不知道哪家的姑娘竟有這等福氣,這一下,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
黃錦元的家世,已然知曉,撇去他的侍衛份,那就是京都的貴公子呀,他若有心留在京都,前途無量,只不過,他卻選擇了依舊追隨郭老,但,這並不表示他就一直這樣下去,說得一點兒,待郭老百後,黃錦元完全有機會再回京都,衝著皇帝對郭老的敬重,憑著他對郭老這些年的忠心,謀個一半職本不是難事兒。
這樣的黃錦元,可算得上是一支潛力了。
九月眼珠子一轉,打定主意明兒去找黃錦元八卦八卦,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郡主,恕婢子大膽,問一個問題。”藍浣擡手去了淚水,打量了九月一眼,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般,猶豫著問道。
“你問吧。”九月點頭,只以爲藍浣是想從這兒尋求安,也沒有多想。
“如果郡主沒有遇到遊公子,郡主會考慮黃大哥嗎?”藍浣幾番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了。,就在剛纔,他親口告訴,他只守護郡主一人……
一想到這兒,藍浣便心頭泛苦,郡主啊,要是別人也就算了,還能爭一爭,可是,他爲什麼偏偏喜歡郡主啊,雖然也知道黃錦元這一心的喜歡也是付之東流,可也知道,已沒了機會,他說的那麼的斬釘截鐵,一開口,便斷了下一句話的機會……
“我?”九月驚愕的看著藍浣,一下子,明白了藍浣這幾句話的意思,黃錦元喜歡的人竟是?不過,到底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對這些丨丨丨本就看得,一轉念間,便淡然了,看著藍浣,輕笑道“藍浣,緣份是天註定的,而我如今的緣份是公子,不是嗎?”
九月沒有直面藍浣的問題,不是迴避什麼,而是真的這樣覺得,和黃錦元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曾經有一段時日,黃錦元一直陪在邊,可對他,始終是以哥們的方式去相,都沒有想過,和他有沒有這個可能。
“可他喜歡的……是郡主。”藍浣口說道,這話一旦出了。,後面的話也就容易了“就在剛剛,我告訴他,我喜歡他,可是,他拒絕了,還那麼直接的……沒有半點兒掩飾的告訴我,他只爲郡主一人守護……”說到這兒,藍浣再一次啞了聲。
“所以呢?”九月嘆氣,這是無故躺槍了好不好?
“郡主,婢子知道你和遊公子深意重,可是,婢子忍不住想問,想替黃大哥問一問,如果沒有遊公子,黃大哥有機會嗎?”藍浣卻不放棄的,依舊盯著九月問道。
九月沉默,倒是沒回避藍浣的目,就這樣靜坐著,認真的想著藍浣的這個問題。
並不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只是覺得,的事需要慎重對待罷了,藍浣喜歡黃錦元,而黃錦元卻說了那樣一句話,間接的,藍浣纔回這樣追著不放。
那麼,如果沒有遊春,會給黃錦元機會嗎?九月深思著。
從理智上來講,或許會的……從來到這兒,雖只有十五六的外表,可心已滄桑,若沒有遊春,可靠穩重又是潛力的黃錦元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藍浣有些張的看著九月,心裡忐忑不已,盼著九月給個否定的〖答〗案,那樣,還能安一下自己,可又盼著九月能肯定,那樣,的黃大哥付出的這一切至還有個回報不是嗎?
“或許……會吧。”九月有了〖答〗案,嘆著氣看著藍浣“可是,這世間又哪來的如果?”
藍浣得到了〖答〗案,卻說不出此時的心頭是個什麼覺,看了看九月,盈盈下拜:“郡主,婢子今晚逾越了。”
“好了,時辰不早,早些歇息。”九月擺了擺手,不以爲意“等到了顧嬤嬤那兒,好好做事,若有合適的後生中意,請顧嬤嬤做主也好,讓我們幫忙也好,你只消一句話,我們必會幫你主持。”
“謝郡主。”藍浣又紅了眼眶,只喜歡黃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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