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家學堂重開的節目安排的很是彩,遊春等人舞完劍後,又有學子上來表演,圍繞的都是學堂新設的六藝。
九月有些好奇,之前說修繕學堂時,並沒有說學堂有六藝,遊春也是後來才提的,那麼,這些人都是哪裡來的?
遊春舞完劍便回來了,九月逮了空便問,他不由輕笑:“有一半是自家的子弟,至於另一半嘛,山人自有妙計。”
意思就是另想辦法的嘍。九月忍笑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這是造勢,他生意做那麼大,這點兒道理自然營運的非常得心應手了,倒是有些見多怪。
學堂的開業表演很快就結束了,衆人又紛紛被引著席,此時,九月便只能和遊春分開座,所幸,邊還有紅蓮兒和煙蘿在。
一座,九月便被這些貴婦們包圍,拍馬、試探、好奇的各種話題將團團圍繞住。
九月好脾氣的一一應付,倒也沒被爲難住,不過,今天折騰了這麼久,已有些吃不消,稍坐了一會兒,便帶著紅蓮兒和煙蘿退了出來,回到了自家院子裡。
“呼~~真不了。”九月一邊往屋裡走,一邊摘著頭上的玉飾。
“才這麼點兒。”紅蓮兒竊笑,不過,手已經過來幫九月的忙。
“我真服了我四姐,那會兒懷著孕還要照顧我姐夫和妮兒,真不容易。”九月坐在銅鏡前,手著腰,轉頭吩咐了煙蘿一句,“煙蘿,幫我送些熱水,我想洗洗,有點兒不舒服了。”
煙蘿聞言,迅速退了出去。
“有了孩子,天天累嗎?”紅蓮兒站在九月後,幫著九月梳理著頭髮,一邊幽幽的問。
“還好啦。”九月看著銅鏡中的紅蓮兒,笑道,“能和心的人有自己的孩子,是幸福。”
“真羨慕你。”紅蓮兒淺淺一笑,手指輕。
“羨慕我做什麼?”九月擡了眸,過銅鏡,頗有深意的看著紅蓮兒問道,“你和康俊瑭將來也會有的。”
“我?”紅蓮兒的手一頓,隨即便若無其事的繼續梳理著,一邊淡淡的說道,“我不會有孩子了。”
“……”九月一愣,目停在銅鏡上,什麼不會有孩子了?
“我以前過傷,寒氣腑,大夫曾經斷言,我這輩子不會再有孩子……”紅蓮兒語氣極淡,就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如何一樣。
淡得讓九月心疼,不由想起自己的前世,那獨居的幾年裡,何嘗不是這樣的心?看到那些可的萌孩子們,心的,不是沒嘗過。
前世憾自己不是個完整的人,今生實現了。
深深珍惜這一切,同時,也希自己認識的朋友也能味這樣的幸福。
此時此刻,聽到紅蓮兒說出這樣淡然的話,九月的心酸了。
“可曾看過求過醫?”九月略略側,拉住了紅蓮兒的手,認真的問。
“沒……”紅蓮兒有些蕭索,垂了頭說道,“很久以前看的,自打那以前,我就沒提過這些,如今……”
“康俊瑭那小子知道嗎?”九月皺了皺眉,康大儒是那麼厲害的人,又是老鄉來著,興許,他有辦法治紅蓮兒也說不定呢?
“他並不知。”紅蓮兒此時才流出一苦,低著頭悶悶的問,“郡主,你覺得,他能接嗎?是男人,都希能延續自己的脈香火吧?可我……”
“紅蓮兒,興許,他不會這樣想。”九月也說不上所以然,畢竟不是康俊瑭,會不到人家的心和想法,“或許,你該和他好好說說,興許,他爺爺會有辦法呢?”
“我不敢說。”紅蓮兒咬了咬脣,緩緩搖頭,“我怕他不接,那時候,我……至現在,我還能陪著他。”
“你說的寒氣是怎麼回事?”九月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這是紅蓮兒的心結,作爲局外人,也只能勸開解幾句,的還得紅蓮兒自己想清楚,不過,想憑前世那點兒淺薄的知識,或許能幫紅蓮兒一幫呢?
“很早的時候,去執行任務,回來時遇到了截殺,了傷,躲無可躲之時,跳進了冷冰的水裡,才留下一命。”紅蓮兒倒是不避諱,輕描談寫的說了幾句經過。
“後來什麼癥狀?”九月一聽,嘆氣了,了傷,還跳進冰冷的水裡,這可是人大忌啊。
“後來,便沒了月例。”紅蓮兒低語,“我看過大夫,喝了不的藥,也是無濟於事,不過,近兩年,月例倒是來了,只是,極是紊,時常兩三個月或是十幾天的著。”
“那,每次來會不會痛?”九月攪盡腦的想著有關方面的記憶,只可惜,對此知道的也不多,可是連人家死去活來承的那個痛都不曾有過呀。
“手腳冰冷,生死不如。”紅蓮兒嘆著氣點頭,那是的噩夢。
“這是宮寒呢。”九月無奈了,不是學醫的,知道的也是皮,側頭,打量著紅蓮兒,提議道,“你可以去找冬月,他是大夫,應該會有所知曉,我這些日子,可都是他調養的呢。”
“這……合適嗎?”紅蓮兒猶豫著。
“他是大夫,醫者,無類,有什麼不合適的?”九月好笑的搖頭,“你要是怕他告訴康俊瑭,你可事先約法三章呀,他那人,還是很有信用的,不會說了。”
紅蓮兒還在猶豫。
“你呀,別誤了自己了。”九月拉住,站了起來平視著紅蓮兒說道,“當年的大夫所說,是當年的,你也說近兩年來了月例的,這說明,你的在變化,說不定,你現在快好了呢?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紅蓮兒輕咬貝齒,沉默著。
“紅蓮兒,一個真正你疼你的人,是不會在意這些的?他一定會站在你這邊,陪你一起度過難關。”九月語重心長,憐惜紅蓮兒的這番心,便想多和紅蓮兒說上幾句,“我相信,康俊瑭那小子,不會是懦夫。”
康大儒的孫子啊,穿越三代,瞧瞧康俊瑭平時那德,就該知道這小子其祖父影響甚大,那麼,對這方面,會不會也到了康大儒的潛意默化呢?
“冬月……他真的會治嗎?”紅蓮兒糾結半天,終於擡起了頭,目期待的看著九月。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九月微微一笑,“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召他來把平安脈,你可以趁機和他說說。”
“那……我試試吧。”紅蓮兒終於下了決心,之前在康鎮,看到了祈巧的孩子,那嘟嘟的樣子,早就勾了心底的,這會兒到了九月邊,又看到九月截然不同的氣息,那沉寂的心,一下子便活躍了起來。
與心的人擁有一個孩子,多的事呀。
“那我現在就派人找冬月過來?”九月問了一句,立即衝著外面喊了一句,“碧玉,去請齊公子過來一趟。”
“是。”外面及時響起碧玉的聲音。
“現在?”紅蓮兒愣了一下,心裡一慌,“我還沒準備好呢。”
“這要準備什麼?”九月好笑的看著紅蓮兒,“又不是找冬月表白,你張什麼?”
“我……”紅蓮兒被九月的話說得無奈,表白什麼的,還真不怕,就怕……結果再讓失一次呀。
“你且坐著吧,放輕鬆。”九月按的拍了拍紅蓮兒的肩。
這時,煙蘿送上了熱水。
“你且在外面等等,冬月來了你先說著,我進去衝個澡,不太舒服呢。”九月說著便進了隔間。
煙蘿跟著進去,幫準備換洗的服,再退著出來守在了隔間門外,等著隨時聽候召喚。
九月舒舒服服的泡在溫水裡,不過,也沒敢多待,畢竟一會兒齊冬月就要來了,雖在隔間,但到底不太妥。
匆匆的衝了個澡,換了服出來,果然,齊冬月已經來了,這會兒正替紅蓮兒診著脈。
紅蓮兒張的盯著齊冬月直直的看。
而齊冬月則的鎖著眉,全神貫注的把脈。
九月一瞧,心頭一突,看來紅蓮兒的癥狀不容樂觀呀,也不敢打擾,安靜的在一邊坐了下來,靜靜的等著齊冬月出結果。
紅蓮兒察覺到九月出來,轉頭看了看,滿目憂傷。
“換手。”齊冬月扣著紅蓮兒的右手許久許久,才沉沉的吐了兩個字,換了紅蓮兒的左腕繼續切脈。
他的沉默和反應,一下子讓紅蓮兒更張了起來,便是九月,也忍不住坐直了子,前傾關注著齊冬月的一舉一。
“到底是個什麼況呀?”又過了許久,齊冬月還是沒靜,九月不由著急,追著問了一句,“好歹給句話呀,端著這臉嚇距人。”
齊冬月這才緩緩的收了手,嘆了口氣:“你這是頑疾了,起碼,也有五年之久了吧?”
紅蓮兒一聽,眼中一亮,連連點頭,他居然切得這麼準,那麼,他是不是真的跟九月說的一樣,有治療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