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薛邱的話,薛繁織跟明蘭告罪,打算先回院子去。
二房和大房中間的墻堵死了,正常來往需要出二門,不過薛繁織有前世的記憶,知道二叔祖書房后的花園可以有夾道回大房院子。
之后這個夾道因為四房的七姐出過事被封了,不過現在還是通的。
薛繁織領著早前去通風報信的紅綃還有兩個使婢走在夾道上,突然一個婢哎呦一聲。
薛繁織回頭一看,那婢正蹲下來膝蓋。
“你怎麼了?”薛繁織問道。
紅綃回過頭去檢查,婢膝蓋上紅腫了手指甲那麼大的地方,不是特別嚴重。
“怎麼?傷了?”
婢疼的額頭上冷汗直流,咬著牙道:“好像被飛來的石子打的,可是奴婢回頭去看,什麼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并沒有什麼聲音啊。
薛繁織抬頭看向夾道后,也沒有人啊。
“是不是被什麼飛蟲給咬了?”薛繁織說完,自己也覺得自己傻瓜,婢穿著子,什麼蟲子能咬到膝蓋呢?!
婢疼的哭出來。
薛繁織忙道:“先去找大夫吧,找大夫看看再說。”
讓紅綃去請大夫,不然別人去,怕請不了。
紅綃看看兩個使婢,有些不放心。
除了紅綃和紅蓮外,薛繁織的婢都留在老家沒帶過來,他們是逃難,又不寵,不可能像薛皎月一樣,想帶什麼人就帶什麼人。
所以這些使婢都是薛邱的人,不知道是家生子還是從外面剛剛買進來的。
二叔祖有錢,對他們長房又好,所以什麼都給匹配了。
薛繁織自然相信二叔祖給的人,揮揮手道:“快去吧,我這里沒事!”
紅蓮答應一聲,先小跑著前面去了。
那莫名其妙膝蓋疼的使婢盈盈,的同伴小花。
盈盈還是不能,他們誰也背不,小花看薛繁織眉頭皺著,怕等的急,恭敬的道:“姑娘,不然奴婢先送您回去吧,怎敢讓姑娘等奴婢們?如果被主人知道,非同小可!”
如今世家當道,奴婢簡直簡直不如畜生,能幫奴婢請大夫已經是慈主,怎麼可能還讓人主人等呢?
可這樣說,目又不忍的看著盈盈,那種關心的目流出來,十五六歲的孩子,不像是假的。
薛繁織在宮廷之中生活,好像七八歲的孩子都會演戲,很難看到這種平淡的真,有一點點,笑聲道:“無妨,我們一起等!”
他話音剛落,就見墻上有個黑影嗖一下竄過去,像是等不及的樣子,薛繁織知道四房六娘因為這個夾道出過事,心中駭然,喊道:“什麼人?!”
喊完,卻沒了靜。
盈盈抱著小花的,二人好像要一團,目看著的神都有些害怕。
薛繁織低聲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去看看什麼人。”
小花堅決要跟著去,薛繁織擺擺手道;“無妨的!”
六娘出事因為這個夾道,但是地點在他們大房,而且這是他們薛家,如果在自己家里都畏手畏腳,那要到什麼時候。
薛繁織又向兩個婢按了按虛空,輕手輕腳往二房那邊走。
于是到了夾道盡頭,便看見一個長玉立的影,背著手正背對著他。
他的背孤絕消俊,頭上碧玉簪束發,一月牙白的長袍,腰中佩劍,是個貴族郎君打扮,不是蕭翊還是誰呢?!
薛繁織:“……”
“九皇子,方才打人的是您吧?”
蕭翊轉過眨了眨眼道:“薛八,好巧啊,你怎麼會在這呢?”
薛繁織:“……”
這人明明是在等自己,還打傷了自己的婢。
薛繁織想到蕭翊說自己無聊,語氣含怨的問道:“九殿下,是您自己說的,沒有針對民,您可別忘了,怎麼還打傷民的婢呢?”
蕭翊最不喜歡薛繁織的地方就是這家伙太求真。
當然他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傻乎乎明擺著的事也要問個明白,天真無邪!
蕭翊向薛繁織上前了兩步,道:“薛家家主傷了,聽聞你就不能出院子了,憑什麼呢?你就沒想過想想什麼辦法,讓他無法制約你?”
再過兩天不秦家會來建康,同行的還有江東孫家,孫家雖不及王謝,可在世家中也是舉足輕重的,孫家偏支中有一房媳婦,是薛老夫人的親侄,正好孫家還沒安置好,他們也會在薛家住一段時間。
薛洋很是想結孫家在朝廷中當副相的孫云奇,上輩子對孫家人可是關懷的無微不至,這輩子雖然摔了,就算爬他也會爬起來招待孫家人的。
到了那時候,全是客人,他就無限顧忌了。
薛繁織心里這麼想, 卻對蕭翊的話很好奇,問道:“難道九殿下有辦法?”
蕭翊挑了挑眉,用傲然的目看著薛繁織:“小事一樁。”
薛繁織不說話了,因為他不想問蕭翊想要什麼,這不明白著的嗎?蕭翊又想幫,肯定是貪圖的,但是這輩子不會再嫁給蕭翊了。
蕭翊這時卻道:“只要你投靠我,想辦法讓你二叔祖支持我,我就幫你!”
薛繁織:“……”
驀然抬頭看著蕭翊,這家伙竟然不是因為喜歡自己,是為了二叔祖嗎?
是不是一開始他幫忙就是因為二叔祖?
上輩子呢?!
上輩子蕭翊能當上皇帝除了機緣巧合,跟他自己的謀劃也有很大關系,不過二叔祖卻沒幫上蕭翊什麼忙。
因為蕭翊跟結婚,皇上猜忌蕭翊,就把二叔祖的兵權卸了,是三兩后朝廷起了戰事,洪德帝才恢復了二叔祖的兵權,但是那時候洪德地都快死了,蕭翊已經是準太子了。
可是蕭翊又不知道二叔祖幫不上忙。
薛繁織想著沉下臉,原來這個人和自己從一開始就是算計。
忽地,又想明白了,算計好啊,算計不用,各取所需。
“你能怎麼幫我?”薛繁織問道。
蕭翊看自己的妻子小臉忽而深沉,忽而從容,真是喜怒形于,他就知道想差了。
沒辦法,這個小人兒自小因為家庭原因,就算你把心掏給,都不自信,是的,就是那麼患得患失一個人。
他現在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什麼。
就笑道:“你跟我走,我保薛家家主以后就算病死了,也不敢讓你侍疾!”
薛繁織一本正經道:“家主如果真的病死了,我肯定要侍疾的,不然會被人說不孝的!”
假裝都得去啊,好好的人干什麼給別人留下說的地方。
蕭翊:“……”
蕭翊很想拍拍薛繁織的腦袋:“你真是個人才!”
薛繁織看蕭翊哭笑不得的樣子,也笑了,自己還能說笑話,人生就不會很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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