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趕不上變化,季也沒有想到,無雙城突然進攻北京城。更加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劍皇把朱定帶到了蜀川,因爲無名就在王府附近,所以他們很快找到了蜀王府。
眼看還有一天就要開戰了,皇帝突然找過來,季鬱悶的。
“蜀王,朕愧對天下,愧對百姓啊。”皇帝一看到季,上前抓住他的手,一臉真摯地道:“朕已是亡國之君,這天下有能者居之,只要你能拯救中原,朕願意把位置讓出來。”
“不可,請皇上三思。”無名和劍晨竟然信了他的話,連忙站出來阻止。
懷空之前覺皇帝無能,讓中原淪陷,百姓苦,可是聽皇帝這麼一番自檢,懷空都有些了。這麼一看,皇帝爲人還是不錯的,只是無雙城的獨孤一方太可恨了,竟然勾結東瀛人。
念此,懷空滿腔恨意都轉向了獨孤一方和東瀛人。
劍皇不說話,只是看著季,暗中打量他並等待他的回答。如果季接了皇帝讓位,說不好這些人馬上跟季反目,他們是堅決擁護皇帝的。
只有季的人,景秀連斷浪等人,他們都看出皇帝在演戲。
“皇上不必如此,本王心不在皇位,我會幫你復國。”季微微一笑道。
“當真?”皇帝看著他的眼睛。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季淡然地道。
“好,朕果然沒有看錯你,真是我大明的義王。”皇帝拍拍他的肩膀,心中暗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心不在皇位,日後若違背諾言,定爲人所不齒。
季皮笑不笑,心想:這次我就不改變計劃了,依舊讓你當個吉祥。
一開始季想等無雙城滅掉皇帝,他再出兵滅掉無雙城,然後順勢稱帝。誰知出關之後得知,無雙城並沒有進攻皇城,季便臨時改變了計劃。
現在無雙城突然進攻皇城,季不再跟著改變計劃了。
反覆太多次,不利於計劃進行。
“蜀王,你打算何時出兵剿滅獨孤逆賊。”皇帝的態度驟然變得高高在上,更像在頤氣指使而不是問話,彷彿季一定要出兵。
“本王一個月前就開始備戰,明日即刻出發。”季轉走回王座,坐下之後面無表地看著皇帝,讓他一個人站在大殿中央。
“你打算怎麼對付獨孤逆賊。”皇帝負手而立,頭顱四十五度角揚起,往下看季。
“皇上只管坐等回京,兵家大事給我等就行了。”季當然不會讓他手軍隊,不等皇帝說話,季又道:“我們還要繼續商討戰,不相干的人都下去吧。皇上,你也回去好生歇著,無名前輩,皇上就給你了。”
“朕不走,朕要親自領兵殺回北京城,唯有如此方能泄我心頭之恨。”皇帝盯著季,不給他迴避軍權問題的機會。
“皇上要親自領兵,你要領哪一支部隊?”季淡淡地問道。
“就領你的麒麟軍,還請蜀王把兵符給朕。”皇帝不要臉了,他想當著衆人的面比季出兵權。季是王爵,而他是九五至尊,除非季想造反,否則必須出兵權。皇帝在賭,賭季不敢當著衆人的面違抗他,否則他將遭到無名等人的責難。
此時無名也看出來了,皇帝在索取兵權,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千百年來都是如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季拒絕了,那麼無名將站出來給皇帝出頭。
還有劍皇,他已經握了手中的寶劍,隨時準備翻臉。
一時間,氣氛張的幾乎凝固了。
“皇上可能誤會了,麒麟軍的兵符並不在我手中,而在景元帥手裡。你若是想要麒麟軍,可以問問景元帥答不答應。”季說道。
“屬下只忠於蜀王。”不等皇帝問話,景元帥單膝跪在季面前。
“景元帥不必多禮,皇上,你也看見了,我不能讓下面寒心吶。若是強迫景元帥出兵權,軍心搖,如何鬥得過無雙城和東瀛數十萬人馬。”季說道。
“好好好,我看你分明是不把朕放在眼裡,連蜀王都是如此,天下還有誰認我這個皇帝。罷了,朕無權無份,還當什麼皇帝,不如就此歸鄉田。”皇帝說罷,拂袖而去。
“皇上,您是大明正統,若是您都放棄了中原,大明亡矣!”無名攔住皇帝。
“無名先生,非是我放棄中原,而是中原離我而去。”皇帝哀嘆道。
“昔日有越王勾踐,臥薪嚐膽,皇上何須因一時敗而妄自菲薄。只要您振臂一呼,天下義士都會爲您而戰,收服中原指日可待。”無名說道。
“先生不用勸我,如今中原都被無雙城和東瀛佔據,我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兵權如何能收復中原。”皇帝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向無名,希這位武林神話能站出來。
斷浪是個直子,被皇帝這一番做作惡心的不行,師傅說的沒錯,人至賤則無敵。
無名卻十分重視皇帝,並且他也不想季稱帝,扶持皇帝收復中原是必然的。他認爲皇帝說的沒錯,如果沒有兵權,即便收復了中原,將來還有誰認他這個皇帝。
屆時百姓只知道蜀王,只知道景元帥,皇帝即便重新坐上皇位,又如何服衆。想深一點,將來季率領大軍收復中原,即便季不在意皇位,他的屬下會願意嗎?就如宋太祖趙匡義,陳橋兵變黃袍加,便不是趙匡義的本意,而是他的部下私自發兵變。
斷浪景秀連等人站在季的立場,當然覺得皇帝很無恥,不要臉。但是無名劍皇等人站在皇帝的立場,他們替皇帝著想,卻覺得理所當然。
首先君上臣下,他們認爲必須以皇帝的名義出兵剿賊,而不是蜀王的名義。名義這個東西,放在任何時候都很重要,所以皇帝纔會執著於兵權。
之前皇帝的問話看似很簡單,很無恥,其實很有講究。他先問季什麼時候出兵,季說明日可以出兵,皇帝馬上變臉了。
因爲明日出兵,意味著他沒有時間耗,必須馬上拿到兵權才行。否則等季以蜀王的名義剿賊,皇帝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他寧願豁出這張老臉,都要拿到兵權。
如果季說一個月後發兵,那麼皇帝多半會拐彎抹角,設計所要兵權。
“王爺,既然皇上到了這裡,我以爲我等應當聽皇上的命令。”無名果然站出來了,他後還有劍晨懷空劍皇以及一干武林代表人。這些代表人來自各大門派,武當林雷音寺華山衡山崑崙等等,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門派,其勢力不可小覷。
“無名,你們要聽誰的斷爺不管,但是我們只聽蜀王的。嘿嘿,就算這位拿到了兵權,也指使不了你斷爺爺。”斷浪看不下去了,他從沒見過皇帝,對皇權也沒有敬畏之心。
斷浪不到十歲時父親就死了,之後都是季傳授他武藝,教他做人。後來進羣星艦隊,季給了他權利,讓斷浪發揮出自才能,經歷了許多磨鍊,見識到了天下有多大。在斷浪心裡,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無論誰要爲難季都不行。
“放肆,你是什麼人,敢在皇上面前自稱爺爺。”崑崙掌門何太旭呵斥道,他最討厭那些自以爲是,不講尊卑的年輕人。
“你又是什麼人,敢在我師傅面前放肆。”斷浪神態不屑。
“蜀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何太旭不好跟一個小輩計較,於是看向季。
季背靠王座,一隻手撐在扶手上,斜著子一副懶洋洋的態度。他瞥了何太旭一眼,沒有回話,斷浪見此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
“蜀王府的客人,我等自然客客氣氣,不過有些人不請自來,另當別論。”斷浪說道,他指桑罵槐,說的其實是皇帝不請自來。
皇帝氣得不行,乾脆一直背對著季等人,任由無名發揮。
若是換個人,劍皇早就手了,但是他看不季等人。一個季高深莫測,還有景秀連卓越斷浪步驚雲聶風絕心李青空一干先天高手。
劍皇暗暗心驚,這個蜀王的勢力未免太強了,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能獨當一面。反觀無名這邊,無名自然是應對季,劍晨也是一位年輕的先天高手,但是武當林崑崙這些門派,則有些弱了。這幾位掌門也是先天高手,但是年齡太大,實戰能力肯定不如年輕人。
“蜀王,可否給我一個面子。”無名不理斷浪,直接跟季說話。
“不好意思,你的面子沒那麼大。”季淡淡一笑,接著道:“想要兵權並非不行,你們全部把所有武功出來,我就把兵權給皇帝。”
“不可能,我崑崙武學絕不外傳。”何太旭斷然拒絕。
“那就沒得談了,送客。”季不再看他們。
無名還想說話,斷浪左手拿著火麟劍擋在他面前道:“我師傅不想見客,各位請回。”斷浪毫不畏懼地看著無名,似乎想跟這位武林神話打一場。
斷浪把九真經和蝕日劍法修煉到大乘,最近又練了浮屠功和煉神訣。煉神訣這門火屬氣功,極大增強了斷浪的力和劍法威力,正想找個人試試。
無名看到季閉著眼睛,稍作猶豫道:“好,我們明日再見。”說完轉離開。無名一走,劍晨和各派掌門自然也跟著離開,劍皇和皇帝無奈,也只有離開蜀王府。
斷浪輕哼一聲道:“一句話就想要兵權,癡心妄想。”
景秀連站出來道:“王爺,皇帝顯然不願以您的名義出兵收復中原,此次雖然拒絕了,屬下以爲他們不會放棄,定然還會想其他辦法。”
斷浪不屑道:“他們能想出什麼辦法,沒有羣星艦隊,這些烏合之衆本不是東瀛人的對手。他們要是敢手腳,我們也不是吃醋的。”
景秀連道:“我們明日出兵,皇帝若是想手腳,必定在今晚。”
季細細思索,想不出皇帝還有什麼招,剛纔皇帝耍賴已經被季用耍賴的方式破解了,難不他敢今夜來暗殺。皇帝那一邊,除了無名沒有誰是季的對手,暗殺都不行。
“師傅,不如今夜我們全部留在王府,以免中了皇帝的招。”步驚雲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師傅的本領雖高,但是還有幾位師孃和孩子。”聶風說道。
經歷了這麼多戰爭,他們已不是年時那般天真,凡是都會往壞的方面準備。
“不用,你們各自回去準備,按照計劃行。”季說道。
“可是…”步驚雲不大放心。
“沒什麼可是的,別說一羣烏合之衆,就是無名親自來我都不怕。既然做好了計劃,你們若是今夜留下來,明日如何趕得回去。”季說道。
“既然如此,我等便回去了。”步驚雲道。
大師兄做出決定,聶風斷浪等人也朝季行禮,各自退出蜀王府。
“卓越,今夜嚴加戒備,敢闖王府者一律殺無赦。”季說道。
“屬下明白。”卓越神一振,下去佈置戒備。
大殿就剩下季一個人,他想了想,把軒轅分放了出來。軒轅分的實力比季還強一籌,斂而強大,絕對可以防備任何襲。
卻說皇帝無名等人離開蜀王府後,來到季之前爲無名等人準備的會館。這個會館本來就是蜀王待客的地方,佈置典雅簡潔,一般人都不會嫌棄的。
但是皇帝卻十分嫌棄,他本來想拿到兵權,季讓出蜀王府給他住。沒想到季不僅拒絕出兵權,還把他趕出王府,差點把皇帝氣死。
“無名先生,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皇帝把希都放在無名上,因爲無名本實力很強,又帶著一羣大門派掌門,皇帝覺他靠譜的。
“皇上,蜀王不肯出兵權,他是沒用的。”無名說道。
“難道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嗎?”皇帝失道。
“非是我敵不過他,若是拼個兩敗俱傷,還怎麼收復中原。不過皇上不用擔心,草民有一計,可以讓您得到兵權。”無名說道。
“什麼辦法?”皇帝眼睛一亮。
無名難得出一微笑,心想季千算萬算,百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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