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蕪不想去揣測季相爺上門來尋是何事,只當他是來探看兒罷了。
將季相爺帶到了後花園,吩咐丫鬟端上了沏好的花茶、點心。
季相爺喝了一口花茶,“蕪兒,你怎麼可以這般糟蹋自己的?”
“爹爹所言是何事?”季清蕪凝眉看著季相爺,微微問道。
“二王爺這般寡,你卻要如此待他,值得嗎?”季相爺雙手握著杯沿。
季清蕪突然訕笑道,“爹爹,事並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子,沒有今日之事,我與二王爺遲早也是這個命運。”
“什麼命運?你們到底怎麼了?”
反正事都已經過去了,說出來也無妨,唯有輕輕地說道,“爹爹,先前我與王爺便有著一紙之約,只要我給他一百兩黃金,我們的關係便到了盡頭。”
季相爺聽著,眉頭卻是怎麼都舒展不開,他鬆開握著茶杯的手,手去了那被微風拂的髮,“孩子,你們真的是太兒戲了……”
“爹爹,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好一句‘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啊,你的想法卻要比平常人要穩重,爹爹是要覺得欣,抑或是覺得悲哀呢?你小小年紀,卻要揹負著這些本不是你這個階段要揹負的東西……”
季清蕪卻打斷了他的話,“爹爹,孩兒並不覺得是一種悲哀,這只是我的一種生存理念罷了。而且,打一開始,我都沒有說過要和二王爺過一輩子。”
季相爺輕輕咳了一下,旋即纔回過神來,他就這樣愣愣地看著聽著說,每說一句,他的心也隨著涼了一半。
他的孩子,怎麼會是這麼一種思想,還是他的孩子嗎?
他只想自己的孩子能夠得到應有的,而不是變得這麼冷淡,實在是太過讓人憐惜了。
“我的蕪兒……”
季清蕪被他擾得心神不寧,嘆著氣道,“爹爹,蕪兒已然長大,我做著每一件事,都是有分寸的,絕對不會來。”
“爹爹不想看到你到傷害啊。”季相爺手去握住那微涼的雙手,輕聲說道。
季清蕪訕然一笑,
“爹爹,蕪兒也不想看到你們盡爲我碎了心,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會讓自己倒下去!”
若是連這些小事都搞不定,真真的是妄爲兩世爲人了。
“你果真是變了個人一般,無論爹爹怎麼費盡口舌,都是無法說服你,也無法說得過你。”季相爺像極了認輸一般,氣餒地搖頭嘆道。
季清蕪拿起帕,掩輕笑,而後拈起了一塊點心,遞到季相爺的脣邊,“爹爹,嘗一下這些點心。”
“蕪兒,你怎麼會和玉無瑕在一起的?他這種人很危險。”季相爺轉移了話題,他含著季清蕪遞過來的點心,在裡輕輕地嚼著。
“爹爹,他是個好人,百姓眼中的好人。”看來玉無瑕在人的眼中是個萬惡不赦的危險人。
“這些朝廷視爲通緝犯的人,還是接爲好,哪天若是被他所害也不知道,真的是造孽了。”
“爹爹,他已經不是通緝犯了,皇上也撤回了皇令,他現在只是軒轅國的一名平民百姓,不再是與朝廷作對的通緝犯。何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百姓,他將所劫得的錢,全分贓給了窮苦的百姓,試問,朝中的大,有那位肯這麼做?”
“他這麼做,無非是想替自己掩蓋一些事實,你別這麼天真。”季相爺才真正地明白,這個孩子不是在一件事上讓他憂心,……簡直是要將他給瘋不。
“爹爹,蕪兒與什麼人在一起,蕪兒都會有分寸的,玉無瑕,他不會對我有什麼威脅的。”季清蕪一口一個解釋道。
季相爺這般挑釁著,很難不去多想,“爹爹,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
“近日,朝中都在議論著軒轅國與安溪國兩國的戰況事宜,我在擔心著你的安危,你什麼時候把傅紅雪給關了,隨爹爹一同回相府。”這些日子,早朝時間下來,便被皇上喚去討論著一些事。
他本想空過來將閨帶回去的時間也一再耽擱,直到這一刻纔有空閒過來,卻說不閨了。
“安溪國……”重複著安溪國的名字,卻陷了無限的沉思中。
“蕪兒,你在想什麼呢?兩國之戰,你就別想這麼多了,乖乖地隨著
爹爹回去好生陪陪你孃親。”季相爺將季清蕪那凝重的神看在眼裡,他只道是在擔憂著這場戰爭。
“爹爹,二王爺不是贏戰而回了嗎?皇上此時怎麼還擔心著這些?”季清蕪凝眉看著季相爺。
“昨天夜裡,衛抓到了安溪國的眼線,現在在天牢裡。皇上擔心兩國會再次挑起事端。”
“爹爹,可有從線眼的口中得到什麼消息嗎?”卻在心底猜想著一些事。
“線眼的口風很,什麼都不敢說出來。”季相爺的表有憂鬱,他這是在爲君憂心。
國突然被安了一異國的線眼,任誰知曉了心裡都會不安。
季清蕪特意問了一句,“爹爹,若是軒轅國叛,你會支持那一位王爺?”
季相爺沉默了半晌,沉道,“蕪兒,你怎麼會想到要問這些?你可知道這些事是不可以說的,會被砍頭的。”
“就是想知道勝算而已,爹爹,你會支持哪位王爺?”季清蕪再次問道。
“爹爹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誰人是王,做臣子的便是服從王……”季相爺手去了一把季清蕪的髮,“強者相爭,勇者勝。”
強者相爭,勇者勝。
多麼簡單總結的一句話,也陷了泥淖中。
當中有很多無法說得明白的事,就好比如季相爺爲何要與說一些朝政之事。
“爹爹,我是不會跟著你回去的,我明日便將傅紅雪館轉讓了,我還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我怕哪天我沒有這個機會了。”季清蕪突然垂首微微說道,的聲音很低,但是季相爺卻聽得很清楚,一點也不含糊。
他一個拂袖,當真是害怕了起來,哽咽道:“你這個傻孩子,說得都是一些什麼話?什麼做沒有機會?爹爹就算是賠上命,也要將你保住。”
季清蕪鼻子一酸,眨了眨雙眼,走過去,將臉埋進季相爺的脯前,尋著只有在父親的上纔有的溫,可以化的心的溫暖。
“爹爹,無論發生什麼事,蕪兒也會在你的邊陪著你和孃親,直到永遠,永遠……”的聲音說到最後,突然變了語調,聽起來是那麼地漠離與不確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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