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什麼都沒干,皇上定是看錯了!”長安忽然推開他,耳子燙得跟下過滾油似的,小臉微白。
宋燁由著推,登時退開了幾步,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他的眼?
“哎呦,腳疼!腳疼!皇上,臣先告退,去太醫院看傷……”長安快速行禮,轉就跑。
明明瘸著,卻跑得比兔子還快!
“轉過來吧!”宋燁嘆口氣。
曹風躬轉過來,“皇上,這大人……”
“跑就跑了吧,跑得了和尚跑不廟!”宋燁款步往前走,“沒人瞧見吧?”
曹風頷首,“皇上放心!只是,皇上這般快速的升了劉妃娘娘的位份,太后娘娘那邊有些不太高興。”
“只要朕不立后,母后那邊也不會多說什麼,不高興只是暫時的。”宋燁勾。
他還不知道太后的子?
太后姓,但太后不是他親生母親,在某些事上,太后也是有些顧忌的,養子畢竟是養子,若是哪日養子翻臉,這個太后怕也沒好日子過。
何況這天下姓宋,縱觀先帝留下的其他皇嗣,死的死,囚的囚,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棗,誰能像宋燁這般恭順、好縱。
人,都是畏難的,喜歡挑柿子!
只是,他頓住腳步,瞧著長安消失的方向,目幽邃。
長安一口氣跑出去甚遠,確定皇帝沒跟著,這才停下來,抱著廊柱大氣。
自己可能不是人,但皇帝是真的狗,走哪都能到!
“王爺!”
隔著墻一聲輕喚,長安猛地豎起耳朵。
先帝諸子,所剩不多,眼下在宮里的,能被稱作王爺的,怕也只有臨王宋墨。
宋墨?
長安悄悄趴在小窗口,雕花的小軒窗外,宋墨略顯局促的立著,邊上的黃姑娘生得艷麗,眉眼生,瞧向宋墨的眼神,沾著星星點點的暖意。
可見,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葉姑娘!”宋墨退后兩步,局促的開口,“本王暫時沒有、沒有娶親的意向。”
長安嘆,傻小子這般模樣,怎麼能泡到姑娘?且看這姑娘,面相端正,著裝嘛……喲,華彩堂的珠釵耳鐺配瓔珞一套,嘖嘖嘖,份貴重!
“王爺莫要誤會,臣并無冒犯之意,只是爹命于君,自然要為君分憂,這不……把我裝扮這樣,將我送到王爺跟前,我這……”葉芷蘭無奈的笑了笑,“我、我與王爺一樣,實屬無奈至極。”
宋墨愣怔,“原來你也不想。”
“是!”葉芷蘭溫和從容,含笑點頭,“煩勞王爺裝裝樣子,君不歡喜,妾不憂愁,但是……”
不遠,總有人探頭探腦的,等著復命。
宋墨如釋重負,“那就裝裝樣子罷!”
“好!”葉芷蘭笑意淺淺,“那咱們去前面逛逛,這兒怕撞見人,到時候不好解釋!”
宋墨求之不得。
“這傻小子。”長安靠在窗口,瞧著二人漸行漸遠,無奈的嘆口氣,“竟瞧不出人家姑娘看上你了,難怪娶不到媳婦!”
此人多,還是得尋個僻靜點的地方才好,免得又被狗皇帝逮著。
假山群里的山,正好!
袖子里還兜了些許核桃,長安坐在山里,滋滋的剝著核桃,一直到了萬宴即將開宴,才慢悠悠的走出山。
倒是差點把吾谷給急哭了,滿宮里的找自家公子!
“我這不是沒事嗎?”長安席。
父親川河為百之首,席位在上,長安則靠后一排坐著,這位置不顯眼,正和心意。
案頭的琉璃盞,擺著各種瓜果點心,一旁的銀壺中,盛放著宮廷酒,還未湊近壺口,便已嗅到醇厚的酒香,比街頭百年老字號的陳年兒紅,還要香味宜人。
“喝酒!”川河回頭睨了一眼,刻意叮囑。
長安正要手,當即板正坐直,“知道!”
川河輕嗤:知道個屁,仗著酒量好,定會貪杯!
皇帝席,竹管弦之音,悠然而起,歌舞姬上臺。
千妍萬般開,翩翩如仙樂,紅迷人眼,酒醉人心。
推杯換盞,觥籌錯。
百笑開,紅滿歡喜。
宋墨坐在前席,著杯盞發呆,視線時不時的落在長安上,面略顯憤懣,說好要兩肋刀,結果到了最后,負責刀……
更關鍵的是,完還跑了!
“公子,相爺吩咐了,讓您喝點!”吾谷低低開口,“奴才聞著這酒,怕是勁兒太狠,您可別……”
長安的酒量,比那些公子哥好太多,之前在風月樓拼酒,放倒一大片的人,還只是微醉。
“我知道!”長安品一小口,“很純,這味兒倒是有些特別,好酒!唔,好酒!”
一仰頭,杯酒腹。
齒留香,回味無窮。
“沒想到宮里還有這樣的好酒,姑母太不地道,知道我喝酒,也不知道給我送兩壇!”長安著核桃糕往里送,“還沒我自己做的好吃,湊合!”
歌舞姬分散開來,哄得百笑逐開,唯獨不敢靠近川河。
“爹,你沒看中的舞姬嗎?”長安伏在桌案上,往前湊,“我覺得那個不錯!”
川河遞了一記眼刀子,“喝酒,說渾話,早點回家!”
語罷,川河起行禮,“皇上,臣有些子不適,想提前告退!”
“既是子不適,丞相早些回去休息!”宋燁大手一揮,川河拂袖而去。
長安有些懵,爹不太高興,是出了什麼事?
當然,肯定不是舞姬不夠漂亮,爹后院那些人,委實不如宮里的舞姬。
“知道發生何事嗎?”長安又倒了杯酒,顧自淺酌。
吾谷低了聲音,“據說是為了縉北的災荒之事,太師和相爺起了爭執,好像是縉北的布政司出了問題,但是太師一味的護著,您也知道,太師府與相爺不對付,這事兒便這麼杠上了!”
“那倒是!”長安杯酒下腹。
莫名的,視線里的什都有些輕晃,竹聲聽在耳朵里,吵得腦仁疼,胃里略似火燒,委實不怎麼舒服。
吃過神仙丸,當然知道這不是被下了藥,是真的吃醉了!
著手中杯盞,長安皺了皺眉,單手抵著沉重的腦袋,含糊不清的問吾谷,“這是什麼酒?委實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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