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做好了撕的準備,然而接下來讓我沒有想到的一幕居然發生了——潘金花滿臉堆笑,說:“小蔓,總算找到你們了,聽說老姐姐不適住了院,我們特意過來看看。”
我還沒反應過來,潘金花已經讓后的阿姨把大大小小的禮盒往病房里送,嫂子看到這個場景,立即大喝一聲,說:“干什麼呢,你們來這做什麼?”
潘金花被嫂子這麼大喝一聲,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干笑了兩聲,說:“我們是來探病的,小云,你攔在門口可不對啊。”
“探病,你們有這麼好心嗎?”嫂子氣呼呼的開口,目落在蘇詩詩的臉上,說:“要不是你這個兒媳婦鬧到我們小區,我媽本不可能住院,我們沒找你們算賬,你們到還有臉過來了!”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潘金花一臉不耐煩的應和著,說:“我這不是帶著一起來賠罪了嗎。”
潘金花是什麼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即盜,這個喜歡擺架子且總是裝清高的人居然會到我媽這探病,只可能一個原因——為了的寶貝兒子。
“小云,你先別說話。”這個時候坐在椅上的我媽忽然開口了,看著潘金花,說:“探病就免了,我們李家,沒有林家這麼高大上的朋友,攀不起。”
“哎呦老姐姐,何必把話說的那麼絕呢,”潘金花看到我媽,說:“我這都上門賠罪了,你也給個機會是不是?”
“小蔓,送客,我要休息了。”
見我媽是這個態度,嫂子立即哄人了,潘金花和蘇詩詩見到嫂子暴的將禮盒扔出病房,也沒好意思繼續逗留,這才轉離去。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想著當初我跟林豪離婚的時候,潘金花那一個理直氣壯,而時至今日,居然會登門道歉。
好在我媽也沒因為他們的出現而怒,安了之后,我這才走出病房,誰知剛走兩步,迎面就撞到了一人,我抬起頭來看去,呵,居然是潘金花。
“小蔓,耽誤你兩分鐘,我們聊聊吧。”
不僅潘金花沒走,蘇詩詩也沒離開,我看著他們兩人,說:“出去說吧。”
醫院外的快餐店里,我和潘金花面對著面坐著,蘇詩詩就坐在潘金花的旁,眼神里寫著不滿,看得出來,對這樣的見面地點并不滿意,不過礙于潘金花的威嚴,坐著死撐罷了。
“小蔓,我就知道你不是個鐵石心腸的孩子,”潘金花開口了,說:“其實我們過來的原因,我想你一定猜到了,林豪固然有錯,但是進監獄對他來說,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
“對,確實不是你能決定的,可是這件事是因你而起,所以你最有說話權了。”潘金花一臉苦的看著我,說:“你也知道,我們林家就林豪這麼一個兒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活不下去了。”
“是他三番五次招惹我在先。”
“李孜蔓,你說什麼呢,明明是你吃著里想著鍋里,怎麼把責任全部推倒林豪上了!”
坐在一旁的蘇詩詩忽然開口,語氣還囂張的很,我看著,說:“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蘇詩詩被我這麼一懟,頓時出了憤怒的神,然而下一刻潘金花開口了,說:“小蔓說得對,我們聊天,哪有你話的份,還有,這次老姐姐住院,都是因為你的原因,你現在當著我的面,給小蔓道歉。”
蘇詩詩聽潘金花這麼呵斥了一聲,立即出了慌張的神,看著我,說:“小蔓姐,這次的事都是我不對,你有什麼火就往我上撒吧,不要算在林豪上。”
多麼口是心非的一句話。
“小蔓,以前你跟林豪在一起的時候,我的確待你一般,對于這一點我現在也跟你道歉,可是話說回來了,你現在能認識趙律師,也有我們林豪的功勞,如果不是你們兩鬧離婚,你也不會認識他對吧?”
我聽著潘金花奇葩的言語,頓時不知道如何回話了,索開口說:“林豪的事我無能無力,我媽現在需要靜心修養,希你們別去打攪,告辭了。”
“小蔓,你忘了你爸爸是誰送到醫院的嗎?”潘金花忽然拉住我,一臉憂傷的說:“當時的況,你也是知道的,雖然你爸沒有被救回來,可是林豪卻連闖了幾個紅燈把他送到的醫院,一個陌生人這麼做,你應該激吧?”
提到我爸,心口深的憂傷又被拉了出來,我看著潘金花,話還沒說出口,又聽到他說:“你和林豪離婚,那是你們緣盡了,他現在就是一時糊涂,想想當初他在你邊忙前忙后,幫你們趙律師,給你們墊付賠償款,連你爸的墓地都是林豪找的,他要是在天有靈,看到你們這麼對他的恩人,也會覺得過意不去的吧。”
潘金花說的是實,雖然現在故意把林豪做的這些事拿出來說是想給我打牌,可不昧良心的說一句,那個時候,我確實是激林豪的。
“小蔓,就當是我們林家虧欠你的,條件任你提,只要你同意幫林豪,我們什麼都答應。”
雖然潘金花刁鉆刻薄,但是這一刻,這個當媽的對于林豪的關懷,是騙不了人的。于是我開口說:“林豪當初幫了我們,但是后來也背叛了我,原本這就是兩不相欠的事,我不需要什麼補償。”
“那……”
看著潘金花為難的神,我緩緩開口,說:“我不能保證能幫上忙,但是你們得保證,林家的人以后不準再擾我和我的家人。”
“一定,一定的。”潘金花的眼神里閃過一欣喜,說:“小蔓,其實你能高抬貴手,我心里是很激的,你想想看,以和為貴,無論是對林豪,還是對趙律師,還是對施家,都是有好的,對了,聽說你跟施家的長孫關系不錯,那邊也能麻煩你兩句好話嗎?”
話已至此,我終于明白潘金花今天為什麼會對我如此的和善了,也是,如果只是一個趙律師,他們林家也許并不會像現在這樣棘手,這原因之一,其中還牽涉到施良友這個黑白兩道都有勢力的商人。
“我試試吧。你們回去等消息。”
漠視了潘金花的道謝,我立即離開了快餐店,進了醫院之后,我去洗手間洗了把冷水,這才略微冷靜一些。
說好的一定不能心,可是這一刻我還是心了,如果說潘金花真的有一句話打了我,我想就是那句以和為貴,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不想趙律師為我樹敵,畢竟要是真的得罪了林家那樣一堆小人,趙弘博的麻煩也不會。
至于施安弋這邊也是一樣,他雖然有家庭背景在撐著,可是畢竟年紀不大,論手段,也不會是林豪的對手,還是不結梁子比較好。
打定主意之后,我就給施安弋打了電話,電話剛接通,那調侃的聲音就傳到了我的耳中:“喲,小姐姐,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你好些了嗎?”
“我銅皮鐵骨,好著呢。”施安弋笑著開口,說:“小姐姐這麼擔心我,怎麼也沒來看我啊?”
我被施安弋這句話問的有些尷尬,愧疚的說:“對不起啊,你現在有時間嗎?”
“小姐姐這是哪里話,你要是來看我,我就是沒時間,那也得出來啊,”施安弋輕笑聲不斷,說:“要不,你直接過來找我?”
“嗯。”
應聲之后,我立即掛斷電話,去附近買了果籃,直接打車去了施安弋的住,剛進門,八戒就跑來抱我,我欣喜的了它的頭,說:“你哥呢?”
話音剛落,就聽到施安弋郁悶的開口,說:“小姐姐,你的記真不好,我都說了,八戒是我兒子。你醬紫會教壞它的。”
我循聲看過,便看到了坐在秋千上的施安弋,好在氣不錯,就是臉上的淤青還未散去。
“你這是什麼眼神啊,跟看八戒一樣。”施安弋白了我一眼,從秋千上走過來,接過我的果籃,說:“還給我帶了好吃的,不錯不錯。”
“我來洗吧。”我將果籃拿了過來,說:“醫生怎麼說啊?”
“醫生的話能信嗎?”
“我說,你能不能正經點?”我瞪了施安弋一眼,說:“給你削個蘋果?”
“好啊。”
蘋果削好之后,我便遞給了施安弋,目落在他的臉上,猶豫著怎麼開口,誰知這個機靈鬼居然察覺了,忽然湊到我面前,說:“小姐姐,你看我啊?”
近在咫尺的距離,我慌得后退,罪魁禍首卻咧著笑,我瞪著他,說:“其實我今天過來,還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麼事?”施安弋得意的看著我,說:“如果要說什麼激涕零之類的,我可不聽啊。”
“不是。”我搖頭,故作平靜的說:“林家那邊,你能不能放林豪一馬。”
此話一出口,施安弋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說:“幾個意思?”
“我都知道了,施良友是你爺爺。”
這一次,施安弋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他盯著我,說:“老爺子找你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