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清冷,窗氣氛張。
花妮被秦硯困住,張的要命,即使是剛才秦硯沖進來,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了解秦硯,他是個君子,絕對不會做趁人之危的事。
可此刻兵臨城下啊,突然覺得,秦硯是君子沒錯,但首先他是個男人。
此刻他眼睛發紅,眸深沉的看不到邊,全上下都寫著……
此人危險,遠離為妙!
“你起來!”
花妮急得就要掙扎,卻聽得秦硯湊在耳邊道,“別了,就一會,就一會。”
聲音低的,近乎哀求。
花妮一頓,抬眼打量秦硯。
他用力閉著眼,后槽牙咬的死,幾滴汗珠掛在鬢角,顯然也不好。
前世的秦硯,高高在上,跟說話也總是帶著生人勿近的清冷,沒想到有一天,秦硯會在面前,低聲下氣的求。
可憑什麼呢?
憑什麼上輩子他說去睡偏房就丟下去偏房,憑什麼這輩子他說別就別?
憑什麼?
想起前世的委屈,花妮驀然火了,正要發脾氣時,秦硯一個翻躺平,了幾下,起頭也不回道。
“你歇著吧,不用等我了!”
門一甩,秦硯快步去了廚房,舀起一瓢涼水就灌,可喝再多,那心頭的火熱都下不去。
嘩!
一瓢冷水從頭澆下。
又是一瓢!
秦硯淋淋的站在屋外,寒冬的夜里,冷風刺骨,一遇了風,便結了塊。
秦硯卻毫也不覺得冷,低頭看著手心,剛才的還揮之不去。
不不,不能再想了!
再想真的要出人命了!
花妮次日醒來時,卻不見秦硯的影,也沒多想,現在可不會那麼在意秦硯,睡哪睡哪,管他的!
傷已經好了,記掛著爹的傷,便想著今日回門。
起來時,盆中早就盛好了水,溫度適中,想必是秦硯一早備下的,花妮轉念一想,秦硯莫不是因為昨晚的事躲著?
依他的格,很有可能!
花妮想著又樂了,不知道為什麼,就看秦硯被逗得面紅耳赤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好好的梳洗了一番,花妮認真的撲了,描了眉,又用胭脂細細的上了,這些上妝的手法,都是琴瑟教的。
琴瑟是金大娘的兒,繼金大娘以后,二十年后的頭牌。
畫的可比金大娘好多了,可花妮前世這樣扮上過一次,秦硯一見便生了氣,說不好看,所以花妮再也沒那樣扮過。
可這一世,想通了,要真的不好看,為什們男人還喜歡去青樓呢?
男人再是君子,骨子里,也不了好的坯子。
良久。
花妮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臉,有些困。
竟然覺得,比前世漂亮了!
說不來哪里漂亮,但就是覺得眼眸似水,頰如桃,顧盼流連,燦燦生輝。
前世鮮照鏡,也其實不記得自己長什麼樣子。
但知道,不漂亮,頂多也就是能看,長相周正,絕對夠不上人級別的,而且每日對這秦硯那張臉,就更不想照鏡子了。
重生以后,一直養傷,也沒什麼機會,昨夜難得洗了澡,想著今日回門,才細細的看了看自己。
真的好像和前世不一樣了?
是的錯覺嗎?
還是這也是重生的好,自帶濾鏡?
秦硯進來時,便看見花妮對這鏡子自言自語,昨晚的事又浮現在腦海,秦硯臉紅了紅,才淡定的開口,“娘子?”
攬鏡自照的人聽到他來了,一下回,“夫君……”
描金大袖隨著的作起了又落,肩頭散落的長發帶出一個麗的弧度,含笑回眸,點亮一室的明。
秦硯看呆了。
眼前的子,翼般的長發散在肩頭,勾勒出一張芙蓉秀面,五生的大氣,濃眉大眼,楞鼻秀口,雖不若北宋子眉眼細致,但是眉眼間英氣,一雙烏黑靈的眸子看著你,人挪不開眼。
原來他的小娘子,長的這般模樣。
傷這些日子,他沒機會看到花妮的真容,花妮總趴在床上,跟他說話也是收著下,他也不好意思盯著看。
原以為親那日厚妝敷面,而花妮又問他自己是不是很丑,秦硯便以為花泥的長相當真乏善可陳,所以他心里對花妮的長相不抱希,所以花妮突然換了一新,又這麼致的扮上,當然是眼前一亮。
花妮在他心里從難看直接跳到了好看,秦硯心里就有種不錯不錯,我知足了!
所以說,人的滿足是隨著心底的期值而走。
花妮看秦硯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想著沒錯了,原來自己真的變了。
前世秦硯何曾盯著自己看過,看來重生的好不,也許,靠臉攻略秦硯這條路還是可以走。
秦硯跟個十八歲的愣頭小伙子一樣看著花妮,直到花妮又喊了一聲夫君,秦硯才回了神,吶吶的撇開頭。
“你對著鏡子說什麼呢?”
花妮這才皺了眉,拉起肩頭一縷秀發,“夫君,我不會梳婦人的發髻,能不能不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