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紅懸起的心稍微放了下來,趕去找木炭生火。
碳盆點著后,紅按照醫囑打開了窗戶,隨即打了一盆冷水來,用洗臉巾沾水擰干敷在了君如甯的額頭上。
片刻后,君如甯繃的臉緩和了一些,似乎這個冷敷的法子真能減輕的頭痛之苦。
“這位顧公子,看來是真的懂醫……”
“什麼顧公子?”床上的孩突然發出聲音,眼睛也徐徐睜開。
紅驚喜道:“王妃,您醒了!”
君如甯抬起手,將額上的巾拿下來,扭頭看向的臉,“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王妃,剛到寅時。”
君如甯把手臂抵在了額頭上,有氣無力地問:“你剛剛說的顧公子是什麼人?”
“回王妃,顧公子是藥門山弟子,剛剛就是他為王妃診的脈,現在他正在山里給王妃采藥呢。”
君如甯雖然頭暈得厲害,但腦子可沒有變遲鈍,“你怎麼會找這種江湖人士來給我看病,也不怕遇到壞人……”
紅解釋:“王妃,是這樣的,屬下先去找了方丈,方丈就給屬下推薦了顧公子,屬下以為,方丈德高重,應該不至于會騙我們……”
原來是方丈推薦的人選,君如甯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腦袋還在一陣一陣生疼,便不再說什麼了,又閉上了眼。
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聽見了男子的聲音:“小甯甯,起來喝藥了。”
神特麼小甯甯……
君如甯極不愿地睜開眼,看到那張妖孽臉后,驚訝道:“顧玄?”
顧玄咧一笑:“幸好你沒燒傻。”
君如甯盯著他那副沒有什麼緒的笑臉,表示懷疑:“你是藥門山弟子?”
顧玄握住的手臂,作溫的將扶起來,“我曾在藥門山上做過學徒,也算得是半個藥門山弟子。”
說話間,他拿了一碗吹涼了的中藥給。
君如甯看了眼碗里黑漆漆的藥,并沒有馬上接。
如果不把他的份弄清楚,可不敢完全信任他。
“你究竟是什麼份?”
“你不信我是劍客?”
君如甯瞇瞇眼:“真正的江湖俠客,會有一放不羈的氣派,上也行頭也不會像你穿得這般奢華,你不可能是普通劍客。”
“哈哈……”顧玄被的話逗笑,“真不愧是生意人,看人的眼和想法果然與眾不同。”
君如甯白了他一眼,頭暈得又想躺回去。
顧玄將拉住,“你先別睡,喝了藥再睡。”
“除非你跟我坦白你的份,以及幾年前你為何奄奄一息躺在路邊,又為何對我不辭而別,否則我不敢喝你的藥。”
“你這人……”
顧玄拿沒辦法,只好和坦言:“家父是一位教書先生,母親是習武之人,因我從小弱,母親便將我送上了藥門山當學徒,本想學醫治病救人,誰知在我十歲那年,魔教屠了全村,除我之外,全村無一活口。
后來魔教到藥門山來找我,要將我斬草除,在老門主的暗中幫助下,我逃到了京城,誰知魔教一直對我追不舍。
三年前你撿到我時,我剛從魔教手中僥幸逃,不辭而別是不想連累你。”
他停頓了一下,垂眸對上不太有神的眸子,“正好,我也想問問你,為何你要救一個與你毫不相干的乞丐?”
君如甯沒有回話。
想起了那一天……
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全上下有四五個貫穿前后的窟窿,上布滿了麻麻的刀劍傷。
看他還有氣,就喊人來一起幫忙抬他去醫館,但沒有一個人愿意幫忙。
便自己一個人,將他搬到一輛牛車上,推著他去了十幾家醫館,最后只有一位年過八旬的老醫生愿意救他。
那時姐姐已經去從軍了,在君家過于弱勢,沒辦法把他帶回家養傷,就只能把他安置在一座破廟里。
如果一定要回答的話,只能說……
“對生命的漠視,就是人的泯滅,我而為人,做不到見死不救。”
“你果然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顧玄重新把藥遞到面前,“喝藥吧,我親自煎的藥,不會有毒。”
君如甯猶豫片刻,最后一口悶掉了整碗藥。
顧玄看著垂低的臉龐,孤冷的眸底逐漸浮出了憐惜,“三年前的你還是活蹦跳的,如今子卻得不行,我走后發生了什麼事?”
君如甯看了看他的眼睛,卻沒說什麼,弱無力的躺回了床上。
顧玄眉頭微微蹙,手為蓋好被子,放了語氣:“是不是君家人又欺負你了?”
君如甯翻了個,背對著他,小聲說:“有一個冬季,我不小心發燒,他們把我扔在房間里,讓我自生自滅,等我好起來的時候,子就變這樣了,我不怪別人,只怪我自己不爭氣。”
顧玄眸底一沉,大手不自覺地了拳頭。
他看著的背影,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沙啞:“等這次熱病治愈,你必須要下山,這里寒氣太重,就算這次熱病好了,稍有不慎還是會復發。”
他說了這麼多,君如甯只覺得頭暈,突然就不想說話了,發力的閉上了眼。
顧玄看著這副痛苦的模樣,心中甚是不忍。
他站了起來,開始收拾碗,順道提醒:“還有一件事,隨你一起上山的那個人,找了個男人要對付你,你機靈點。”
君如甯霍地翻過來,抬頭與他對視:“你是說陳芝茹?”
顧玄點頭,反問:“你平日里很欺負這個人?”
君如甯沒好氣地說:“賴在我家里白吃白喝白住,浪費我家大米不說,整天就知道就知道窺覷我夫君的,我欺負怎麼了?”
顧玄:“……”
那句“我夫君的”,讓他尤為不爽。
君如甯霍地抬頭,問:“你怎麼知道找了個男人來對付我?”
顧玄坦言:“方才在后院聽見的,不過他們倒是沒說要怎麼對付你。”
君如甯滿臉不屑:“兵來將擋,我不信這人還能殺了我。”
顧玄就喜歡看出這副不可一世的表,勾起問:“需要我本公子幫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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