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哥!”阿桃走過來,歡快的了一聲。
錦繡總算知道了眼前這個男孩子的名字。
順子正因爲錦繡的疏離客氣到手足無措,見阿桃如此熱心裡快多了:“阿桃,你最近怎麼不去找我妹妹玩了?一個人在家悶的不得了,天天唸叨你。”
阿桃無奈的解釋了幾句:“我爹不好,我娘天天得照顧我爹熬藥給他喝,還得做繡活做家務,我得幫忙做事,還得帶著阿亮,哪裡有時間出去玩。要不,你讓梅子來我家找我玩吧!”
順子又和阿桃聊了幾句,見天不早依依不捨的走了,臨走前還特意多看了錦繡兩眼。錦繡報以禮貌的微笑,掌大的小臉秀氣的難以形容。
只是,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親熱……
順子臉一黯,無打采的走了。
阿桃一邊招呼阿亮過來,一邊好奇的問道:“姐,你不會連順子哥也記不住了吧!以前你最跟在順子哥的後面,兩人好著呢!怎麼你現在連話都不跟他說了。”
錦繡早猜到原來的這副一定和這個順子有著不錯的關係,淡淡的解釋道:“那是以前,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是姑娘家了,當然要和男的保持一定的距離。在府裡也是這樣,我們做丫鬟的要和小廝管事們來往,若是來往的多了,會惹來閒話的。”
阿桃似懂非懂,不再多問了。
前面就是阿玲家,看房子要比自家的強多了。也是幾間草房,但是多了個院子,門也結實朗些。
阿桃率先走過去敲敲門,門咿呀一聲開了。探頭出來的正是阿玲。
阿玲見是錦繡來了,笑著迎了過來,跟在後面的還有個七八歲的拖著鼻涕的小男孩,應該就是阿華了。
錦繡笑著喊了聲阿玲姐。
阿玲拉了錦繡進了院子,絮絮叨叨的說著:“……我爹出去了,我娘在家呢……”
錦繡打量了四周一眼,阿玲家的院子還算寬敞,院子裡放了些常見的東西,一口大水缸,屋檐下曬了些玉米棒子。
阿玲的爹下地幹活去了,阿玲的娘徐氏正坐在那洗裳。
錦繡不想失禮於人,上前客氣的喊了聲“大娘”。徐氏滿臉堆笑的起:“阿秀回來啦,快點到你屋裡去,常常唸叨著你呢!”
阿亮和阿華在院子裡玩耍,錦繡喊了阿桃一聲,讓跟著自己一起進屋裡去。
一想到得面對一個從未見過的老人錦繡心裡就敲起了小鼓,總擔心自己說話時會出馬腳來,還是把阿桃帶著心裡踏實些。
阿桃悄悄的在錦繡的耳邊說道:“姐,你放心,的脾氣很好的,就算你說錯了話也不會生氣的。”居然安了錦繡兩句。
錦繡心裡稍稍放下心來,深吸了口氣,拉著阿桃的手一起進了屋子裡。
阿玲歡快的喊了聲:“,阿秀來看你了。”
一個年近五十的婦人出現錦繡的面前,還沒等看清楚婦人長的什麼模樣,錦繡就被摟進了那婦人的懷中。
“可想死了,都兩個月沒見到我的乖阿秀了。快讓我看看,瘦了沒有?”接著就把錦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錦繡被的任憑打量,臉上的笑容毫不敢懈怠。
總算看清楚這個婦人的模樣了。只見長的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容貌不俗。
金大恆長的和乃母有六七分相似,認真說來,錦繡的相貌有大半承襲了麗孃的貌,阿桃反而更像殷氏。
殷氏眼角已有了一些皺紋,不過卻顯得更加的慈,眼睛裡的疼之清晰可見。
錦繡心裡微微一,這個也太年輕了,和想像中的頭髮花白老態龍鍾的老婦人孑然不同。還未到五十呢……
殷氏噓寒問暖了半天,錦繡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一五一十的作答,撿了些府裡的事說了,自然儘量朝好的方面說。只說吃的飽穿的暖,絕不提規矩做事多。殷氏漸漸放下心來,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和。
阿玲在旁邊掩笑:“阿秀妹子現在進了知府老爺家裡做事,倒是比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拘謹多了。就連站著都和我們不同。”
錦繡站著的時候自然的子微微前傾,眼睛看向殷氏的鼻子和位置,這樣既能表示出認真傾聽對方說話,又不顯得太過沒禮貌。只有和小丫鬟們在一起纔會直視對方的眼睛,若是到了管事嬤嬤們當然要表現出禮貌和規矩來。直勾勾的盯著嬤嬤們的眼睛那是要被責罵的。
而到了主子們邊伺候的丫鬟們就更講究了,若是規矩學的不好,說話做事太過隨意了,都會被責罰或是不爲主子所喜。這站姿就是其中一項非常講究的東西,錦繡有心在丫鬟們中出人頭地,自然小心仔細。這樣的些微小習慣沒想到居然帶到了家中來了。
聽阿玲這麼取笑,錦繡自嘲的笑了笑:“姐姐天天在家裡,怎麼站著都行,我卻不能那麼隨意的。”
人的奴就這麼一點一滴的被培養出來,日子一久做奴婢的就開始覺得自己真正的低人一等應該被人使喚。
真正的大戶人家教導丫鬟們頗爲講究這些,尤其是陸府裡,規矩多如牛。錦繡這兩個月早已適應了。
阿玲沒覺得自己失言了,還繼續取笑:“以後我得和妹子多學著點,站在哪兒不能站的太直了。得稍微低著頭彎著腰……”
殷氏不快的阻止了阿玲接下來的話:“好了,我和阿秀在說話,你說點。”
阿玲被這麼一堵,臉頓時有些難看,悻悻的住了。
殷氏看向錦繡的目充滿憐惜:“乖孩子,在陸府裡做事一定了不的委屈。若不是你爹去年生了場重病,你也不會被賣去做了丫鬟。”
說到這裡,殷氏不由得重重的嘆了口氣,埋怨起了兒媳徐氏來。當時若是肯借些錢給老二治病,阿秀也不會落的現在這個樣子了。
不過,這些話也只能放在心裡想一想,沒有真正說出口來。徐氏心狹窄,若是被聽到了難免一番口角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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