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的出了城,傾城發覺在出了城門的那一瞬,心頭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而後又有些惆悵。
碧波耶國距離烈焰國不遠。本來就只是幾天的車程,何況傾城一心急著見到米粒兒,擔憂著他的安,便一次次急急的催促著車伕。
這一走就是小半個月,他們便過了烈焰國,回到烈焰國京都。
喧鬧的大街上一如既往充滿人氣,微暖的傾灑,打在地面或者人羣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溫馨。更何況這是他們張趕路這麼久以後,更是倍舒服。
傾城靠在馬車車壁上,纖細的手指著心,疲倦的發出一聲嘆息。
的眼底有著淡淡的青黑,看得出來已經許久沒睡,缺乏睡眠了。
一來是馬車倒底不太舒服,時常顛簸,有些睡不太著,二來是太過擔心米粒兒和……有些思念凌皓墨,所以便失眠了。
馬車穩穩的趕到了眼的那些個街道,掀開簾子隨意朝外面看了一眼,傾城便知曉,馬上要到相府了。
微微彎了彎脣,眸子裡閃現著些寒,心下漠然想道:不知道此次納蘭府打算如何待呢?是如同以往?那般置之不理麼?應該不可能了,否則他也不會花這麼大力氣將弄來,畢竟一個礙眼的事務還是見的好。不過若是隆重對待的話……呵呵,就有些期待了,畢竟,這裡的人當年可都是到了的頭上,爲所爲!
傾城向來不是善類,有仇必報亦是的準則之一!
就在這思量的行當,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車伕掀開了車簾,著傾城道:“王妃,烈焰國相府已經到了,可以下車了。”
傾城疲倦的點了點頭,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背起包袱,鑽出了車簾。
甫一出車簾,看到外面的陣勢,傾城眼底便掠過一抹冷意和嘲諷。
納蘭建邦帶著相府的僕人們站在門口,見到出來,面上頓時一。剛要開口說話,傾城便先一步冷冷開口道:“米粒兒呢?”
納蘭建邦臉一沉,不過卻還是牽強的笑著回答道:“米粒兒進宮玩耍去了,傾城你如果想見米粒兒,只要明天進宮時就能看見了。”
傾城從車垣上跳下,不再說話。
納蘭建邦恢復了平和的笑容,過來慈祥和藹的看著傾城道:“傾城啊,你也別怪爹這樣讓你回來,唉,實在是老人家想兒孫兒想的了,你也久不回家探親,所以纔出此下策。”
傾城微微垂眸,額前細碎的髮掩住了眼底的嘲諷和冷漠,脣畔微勾,扯出一抹冷笑道:“傾城怎麼敢,相爺從來如此,我們誰敢怪您。”
納蘭建邦臉又黑了下來,看著不吃的傾城,恨恨的磨了磨後槽牙,才制住將要口而出的怒罵,保持這乾笑道:“傾城你看你這是什麼話,我是你爹,還能怎麼了你。兒都是父母上掉下來的一塊,以前爹雖然表面不疼你,其實也是很關心你的。”
傾城面無表笑了笑,“噢,那傾城以前
不懂您的苦心,真是不孝。”
納蘭建邦握了握拳,咧笑道:“哎呀,既然回來了就快進屋,你看爹著腦子,看見你太激,都忘了呢。”
兩人站在門口說了這半天話,皆是針鋒相對,若是有心人看到,確實對相府的聲譽不太好。
傾城雖然萬般不想進相府,但考慮到米粒兒倒底還在他們手中,只能跟著走了進去。
相府兩側是守門的侍衛,看到二人終於進屋,皆行禮道:“參見相爺,參見大小姐。”
以前傾城想從大門口出,絕對會被攔住再諷刺一頓,說不定還得捱罵。挑眉冷冷一笑,突然停住了步子,看向那幾人,淡淡道:“錯了。本王妃現在是碧波耶國三王爺的王妃,不是什麼相府的大小姐,以後注意著點兒,別再說錯了。”
那幾人面一白,趕道:“回王妃,小人們知道了。”
“嗯。”傾城點了點頭,又邁開了步子。的目掃過走在前方的納蘭建邦上,最後停在他微微搐的手指端,綻開了一抹笑。
納蘭建邦,既然你要把我弄回來,就要做好不舒服的覺悟!
兩人前後進了相府。納蘭建邦領著傾城到了會客廳,剛坐下,下人們便趕斟上了好茶,溫煙瀰漫,不一會兒,清淡舒服的茶香便瀰漫了整個周邊,讓人心頭的不暢快也消去了一些。
傾城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脣齒間泛起淡淡的清香,看來這納蘭建邦果然做足了功夫,這茶絕對是頂好的茶,比起在王府喝的茶,都不遑多讓。
納蘭建邦不說話,也不說話。只各自品著自己的茶,不管心中再多彎彎腸子,不管看對方多麼不順眼,此刻也都是一副平和的樣子。雖然指不定心底還在怎樣罵對方。
一杯茶將盡,納蘭建邦才終於開口,笑道:“傾城看這茶如何?”
傾城掂著茶杯,神淡淡道:“相府得茶自然是好的。不過傾城以前從未學過什麼品茶,時也未曾喝過這般好茶,不知如何評價,還請相爺見諒。”
納蘭建邦指頭一,攥了杯子,心頭恨不得將傾城打死,臉上卻還是一副笑容道:“以前爲父是忽視你了一點兒,是父親的不好,沒關係,不會品就罷了,以後可以再慢慢學嘛。”
“嗯。”傾城點頭,微笑,“我想王爺應該很樂意教傾城品茶的。”
“……”納蘭建邦倒了一杯茶,輕咳,“是嘛?呵呵,對了傾城啊,”他微微一頓,彷彿不經意的問道:“王爺,對你很好麼?”
估你們恨不得把整個王府都監視上吧?況說不定比我還清楚呢,裝什麼裝!傾城在心頭冷笑道。
“還可以吧。至,王妃該有的,傾城也都會有。”以前在相府的時候,納蘭建邦連面子都不願意做,堂堂相府嫡大小姐該有的,從來就沒沾過!
於是納蘭建邦臉又沉了幾分。從傾城進來,每一句話,就沒停止過對他的嘲諷!若不是還有點兒用,敢這般和他說話,早死了不知多遍了!
傾
城彷彿沒看到他沉的臉,悠然自得的笑著補刀道:“說起來,傾城以前在相府,都沒見過這茶呢,爹特意去爲傾城尋的麼?”
這是相府專門用來款待貴客用的茶,不過納蘭建邦此刻自然不會這麼說,他順著道:“爹聽說你比較喜歡茶,所以特意招人尋來的。”
“那還真是謝謝爹了。”傾城也笑。
茶盡,僕人們又趕上來續上了一杯。
傾城輕握著溫熱的茶杯,垂下眸子道:“對了,我娘現下如何了?”
氏是在這相府唯一的牽掛了。
納蘭建邦剛要說話,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嚷。他眸子頓時一沉,就要呵斥,卻見一直冷漠從容的傾城突然站了起來,頗有些激的看著門口。繼而,氏便匆匆跑了進來。
“娘!”傾城看了一眼氏,雖說是主打了招呼,可卻並沒有那麼熱。
終究不是的本尊,即便是知道了對方是生養了這副的親生母親,可心裡卻也很難一下子親近起來。
納蘭建邦任由那娘倆談片刻,這才笑道:“好了,見面是好事,別哭了,哭壞了子怎麼辦。”
傾城心中的激這才消退了些,鬱悶的想到自己被迫回來的原因,心下嘆,還不知道有什麼仗要打呢!這相府果然討厭的很!
傾城眼稍一瞥,便瞅見孃親邊的大丫鬟海棠正直直地看著自己。心下便覺得有些奇怪,若是沒有記錯的話,自孃親帶進來,便一直如此了。難道是有什麼事要單獨和自己說嘛?
氏握著傾城的手越發地了,視線後移。而傾城也很快便察覺到,後站著的就是納蘭建邦。
孃親一定是有事想單獨告訴我,卻礙於父親在……
心領神會的傾城朝著海棠點點頭,便又聽孃親說道:“傾城,你難得回來一次。孃親給你做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糕好不好?”
“好啊,那我們現在就去吧。”傾城點點頭,便推著孃親要朝外走。只是,納蘭建邦的疑心頗重,一擡眼便看見三人正要離開大廳,有些不太開心。
踱了幾步,走至傾城的面前,深深地看著,隨後又探視般的看了氏一眼,才緩緩說道:“去吧,傾城回來也不能太讓勞累。”
傾城微微頷首稱是,心裡卻是一陣翻涌。
怎麼現在來裝慈父了?還關心不能太勞累……呵呵,可是清楚地記得之前他是怎麼對自己的啊。
傾城抿了抿脣,便攙扶著孃親,同海棠一道去了主院。
踏進主院,滿院的梅花清香撲面而來。頗爲滿意地點頭輕聲道:“孃親最喜歡梅花了,這下院子裡都開滿了紅梅,孃親可是喜歡?”
氏慈眼帶笑,看著在面前巧笑嫣然的傾城,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什麼滿院的梅花都是虛的,娘只盼兒好好的,纔是真的。”
說完便拉著傾城快步走向了裡屋。裡屋擺飾皆是滿當,質地也都是極好的,只是其中多留著孃親獨有的韻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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