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心底話全都說出來，程瑜瑾重重鬆了口氣。

以後和顧昇要如何相，可能在今天就能直接見分曉了。

顧昇頓了很久，才沙啞著說話。

“現在醫學技那麽發達，一定有辦法的……還可以試管嬰兒呢……”

他努力找著理由，想說服自己也說服程瑜瑾。

可是再回想程瑜瑾剛才說的那一長串話，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麽。

他定睛看著程瑜瑾，甚至不自覺抬手攬住的肩膀，不想錯過臉上任何一個細微表。

“你剛才說……假如跟我結婚……隻是為了報恩？”他的聲音在發。

程瑜瑾咬了咬下，垂著眼簾。

“如果我還有一個人的能力，這半年來，我應該早就跟你表白了……”

說的，都是實話。

一個心已死的人，真的不知道用什麽方式能重新活過來。

若時倒流，對李承璟沒有那麽深的執念，或許再最初到顧昇對自己的喜歡後，也會嚐試著接吧。

可惜，沒有如果。

一的刀傷是親生母親所賜，換了一顆瀕死之人的心髒，早已將恨仇置之外。

李承璟是的過去式，母親帶給的影也了過去式。

還有乘務員的工作，那曾經穿過的一空姐製服，也都是不複存在的過去式。

膛中的這顆心髒還在然跳，但那隻是讓程瑜瑾的生命得到延續，而不是的。

已經喪失了與被的資格。

盡管，眼前這個男人，的確對很好。

他沒有開口表白，也自私地沒有告訴過他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實。

也許兩人關係尚在朋友時，甚至是朋友至上之時，那樣不彩的生理，永遠都不會道出。

可眼下，他已經將自己介紹給了他父母。

顧昇是孝子，為了已經忤逆了父母一次，若是再執意要跟在一起，怕是再次傷了父母的心。

不能那樣做，絕對不能。

“顧昇。”捋清思緒後，程瑜瑾往前走一步，輕輕抱著了眼前的大男孩。

盡管之前他們也挽過手，擁抱過，但那都是在虛弱時，與他有的家人之間的相互照應舉。

可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給到他的一個人未滿的擁抱。

“下輩子好不好？下輩子我誰也不遇見，就站在這裏等你過來找我……”

話還沒說完，顧昇已經反手摟住了，帶著近乎要將進骨的力道。

“不，我不要下輩子，我隻要這輩子！”話語中，帶著一任和固執。

但更多的，是突破心理障礙後的勇敢宣誓。

“孩子不是婚姻的全部，可你卻是我人生的全部。”顧昇深對著程瑜瑾說道，語氣輕有加，甚至帶著一忍後的疼惜，“我暗了你這麽多年，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下輩子太遙遠縹緲，不切實際，我隻想要現在的你，要你的往後餘生。”

“我知道過去的事對你的影響很大，但屬於你過去的那顆心髒已經永遠死去，你現在這顆心髒，一直都隻在為我而跳，不是嗎？”

“你要是不能接現在跟我回家，我可以等……但是不要急著拒絕我，我們可以慢慢來，一步步嚐試，隻要你說停，我們立馬就暫停恢複朋友關係，直到你可以繼續，我們再往人的方向發展，好不好？”